第3章 可怜之人
唐佩,霖国允州城人士。
从他开始记事起,便就一直在流浪,每日都在街头跟随着一个老乞丐四处要饭。这乞丐已经很老了,他从出生开始便也开始要了一辈子饭,他总是跟唐佩说“你这辈子就是个要饭的命,落到我的手里,你小子就认命吧。”
老乞丐跟唐佩没有任何关系,唐佩自幼无父无母,是老乞丐从垃圾堆里发现唐佩的,老乞丐无儿无女,便将唐佩留在了身边。
等他大了一些,每日白天,唐佩就跟老乞丐上街乞讨,等到晚上就和老乞丐挤在桥洞或者破庙的乞丐窝里。
每次去街上乞讨,老乞丐就跪在前面,唐佩跪在一旁。
“求求你们,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爷孙吧,赏我们几个铜板吧。”
唐佩也不用说话,只是静静的跪着,唐佩被总是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路上的行人衣着光鲜,幼年的唐佩就总是感到好奇。
为什么总是有人衣着华丽,而自己的衣服总是破破烂烂那?
唐佩对此,总是疑惑不解。
老人带着孩子总是能博取陌生人的同情心,乞讨不多时,便总会有好心人赏赐几个铜板,老乞丐就会给唐佩买两个烧饼果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唐佩也不知道别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只知道跟随着老乞丐四处要饭。
老乞丐脾气暴虐,乞得点钱便买酒来喝。老乞丐平时表面看着和蔼可亲,可只要一喝酒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唐佩一不顺他心意,就对他非打即骂。醉酒的人力气都大的出奇,脾气也爆的出奇,老乞丐平日里本就干些粗活,也有些拳脚功夫在,因此,每每都将其打的遍体鳞伤。
虽然老乞丐将唐佩养大,但一个孩子,哪里受的了如此毒打,因此小时候唐佩总想着逃跑。
可每次逃跑都跑不多远,便被附近的乞丐抓住,而后又送回给老乞丐。不出意外,迎接唐佩的就是一顿毒打!
这样的生活直到唐佩九岁,这天,唐佩如往常一样随着老乞丐上街乞讨,正碰上街上有个做糖人的小摊位,老板正熟练地做糖人,并不断吆喝。
唐佩觉得新奇,闻着那诱人的味道,心中急不可耐。于是便趁着老乞丐不注意,趁着转身的功夫,一回身溜到人堆里看老板做糖人。
看着别的孩子都拿着父母给买的糖人,唐佩从心里难受。从小他便羡慕别的小孩都有父母,而自己每天只能跟着老乞丐到处乞讨,平时还要忍受老乞丐非人的虐待。
唐佩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要跑,我要逃离现在的生活,我不能一辈子这样活着。
可惜刚跑了没多远,老乞丐就发现唐佩不见了,老乞丐在丐帮中颇有威严,于是几乎全城的乞丐都开始四处找唐佩。
唐佩还没等跑出允州城,就被一个乞丐发现,唐佩拼了命的想要逃跑。
可他终究只是个孩子,任凭他如何挣扎反抗,始终不是成年人的对手,被乞丐抓住,送回了老乞丐的手里。
老乞丐毫不留情,将唐佩绑在了石柱之上,用皮鞭狠狠地抽打,抽打了两个时辰,唐佩几乎差点被老乞丐打死。
唐佩满身满脸全是鞭痕,几乎连想要求救的声音说不出来,但他性格倔强,用两个眼睛愤怒的瞪着老乞丐。
“别打了,再打这小子就打死了。”旁边的众人劝老乞丐。
“他是我养大的,没有我,他早就死了,你们今天谁也别管,我就要打死他。”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皮鞭不断抽击着唐佩的身体,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印,唐佩也不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老乞丐。
“瞪我,你还敢瞪我?说,说你错了,再也不敢了。”老乞丐想让唐佩求饶。
“我没错,凭什么认错?你打死我吧。”唐佩也不服软,也不求饶,他想要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老乞丐也不多说,拿起皮带,死命的抽着,不一会,血越流越多,唐佩几乎陷入了昏死状态。
唐佩连他自己,都觉得今天肯定完了,反正自己无牵无挂,也没有家人疼爱,也没有父母保护,不如就这么死了。
脱离这不是人过的日子,反倒是一种解脱。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咬着牙感受着鞭击之痛。
“住手。”几乎是一瞬间,老乞丐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直挺挺的飞了出去。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如此草菅人命。”一个威武雄壮的男人声音传入唐佩的耳朵。
此时的唐佩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能微闭着眼睛,用耳朵去听来者的声音。
他又感觉,自己被从石柱上解救了下来,一个女人搀扶着几乎断气的唐佩。
“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我教训自家孙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没见过出手如此狠毒的爷爷,孩子,他是你爷爷吗?”男人转头问唐佩。
唐佩听见,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虚弱的摇摇头表示不是。
男人也不多说,一转头对着老乞丐胸口就是一拳,这一拳威力不小,几乎将老乞丐肋骨打断。
老乞丐看男子武功不弱,扶着肋骨便一溜烟的跑了。
临走还不忘放出狠话,“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一看老乞丐跑了,树倒猢狲散,旁边的乞丐一哄而散,见此人异常英武,也无人敢为他出头。
男子也不追赶,只转头看向唐佩。
“孩子,你怎么样?”
唐佩想说话,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真是可怜的孩子,你有父母吗?”男子提到伤心处,唐佩呜咽的更大声了。
“这可怎么办”,女人问男子。
男子想了一想,只能说,“这样吧,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跟我学武功。”
唐佩此时也无处可去,学武功将来还能保护自己,只能拼命的点头。
男子说,“好,那你以后就是我徒弟,先跟我回去养伤,等伤好了以后,再行拜师之礼。”
唐佩便随着男子回家,养了一个多月,才彻底痊愈。
痊愈后,便行了拜师之礼,认男子为师傅,女子为师娘。
师父也无子嗣,初入江湖,便以父子相称。
师父师娘对唐佩视如己出,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终于让唐佩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男子本名唐建,是允州城一家武馆的武师,每日开馆授徒,教授武艺。
唐佩也无名无姓,便随了男子姓唐,单名一个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