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流言，谎言，善意，恶意
“来了？今天这么晚？”
“早上吃早饭用的时间有点久了。”
“早饭？你妈妈能让你这么休闲？不是带上饭盒边走边吃的吗？”（那魔头还有温柔的方向？亲子限定？）
“今天有点特殊……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没啊。”
坐回自己后排靠窗的位置，他的同桌王垚正笑着向他打招呼。
教室之中的同学们几乎全都在看着手中的单词本或者复习着昨天的笔记句型，毕竟张婷婷的默写主打一个随机，范围也是想起什么默什么，什么难默什么……
对于学生们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又负责又让人发愁的老师吧。
“对了，有吃的吗？”
上官天莫向着身边的王垚伸出手去。
“我哪来？你不是吃过早饭了吗？我可是连早饭都没事就冲到学校来了。”（吃过早饭还饿？饿死鬼转世了吗？）
“吃过了，但是我真的很饿。”（不过你怎么说我是饿死鬼？）
“我没说啊……不是，你什么时候学的读心？”（读心？666这不转眼变成默写大王？要默什么都能直接听到。）
“算了，不和你说了。”
见状，上官天莫也便翻出了包中的笔记本开始背着上面的内容，毕竟身为学生，他的首要任务还是背书，有的没的不用想太多。
至于腹中饥饿……下课去小店里买点东西吃吧，实在不行用自家老妈的卡好了。
“来，我相信你们一晚上的准备已经足够了，开始听写，都把笔记和书放到过道上，我不希望看到有人作弊啊。”
张婷婷走入教室之中向着学生们说道，但这对于不少还没有背完书的学生们来说简直就是地狱的召唤，仿佛那中一英十的订正已经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魔王来了，天莫，你什么时候能让你老妈对我们温柔点，别的不求，中一英五吧，我都不知道我要抄多久……”（苍天，昨晚纯肝提瓦特了，没背书啊！）
“我……我尽量，不过还是少玩o的好，期末在即，我可都不睡懒觉了。”
这是事实，只不过上官天莫没有睡懒觉的原因是饿醒了……
默写很快就开始了，但对于上官天莫来说并不算太困难。
除开昨天学的几个句型和单词没有背清楚之外，之前学过的内容记忆的还算深刻。毕竟身为一个英语老师的儿子，冷不丁的要应对老师的考验还是很需要天莫的记忆力的。
“附属机构，与什么什么有关，还有的意思自己想，顺便把例句也写一下，我相信你们还记得。”
（什么玩意？例句？）
上官天莫承认他这一刻失去了冷静从容……因为这一个不光是单词没有记清楚，例句他也忘记了……
（the local radio station is an affiliate of a national work都是简单的东西，这次要是有人默写不及格就让他们中一英二十吧，这还不及格就太过分了。）
“嗯？”
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上官天莫抬起头看向那走在过道之中不断看着一个个同学默写内容的母亲，有些意外。毕竟他的老妈可不会这么好心的把例句都读出来，但为什么自己会听到？
（服了，这例句谁去背啊。）
（第一个单词就要默例句啊，我还以为要五六个之后呢。）
（失策，没抄这句到桌上。）
下一刻，一道道熟悉但又陌生的声音不断传入上官天莫的脑中，那那些声音有咒骂，有忧愁，还有对母亲的肯定，但直接传入脑中的感觉让上官天莫难以接受。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要炸了一样。
“天莫，发什么呆呢？写完了？那下一个。”
“啊！”
“等等等等！”
看着自己儿子的奇怪模样，张婷婷大声的说道。
“没，只是……我有点奇怪。”
“还是身体不舒服吗？果然今天不应该让你来上学，来都来了，先忍耐一下吧，中午去医院看看。”
“好……”
上官天莫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的母亲在有些地方很不做人，但对于自己的关爱是真切的，独生子女的他能够享受父亲与母亲完整的爱，虽然成绩并不拔尖但也不差，但或许是父亲与母亲都已经有着一份不错的工作，加上父亲很有实力，他们也并没有太要求上官天莫。
一直以来的目标也就是完成自己分内的所有事情。
有着脑中那奇怪的声音帮助，这一次的默写对于上官天莫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难度，甚至他都觉得这一次是他本学期默写最优秀的一次。
中午在与几位要好的同学告别之后也跟随着张婷婷去了医院。
可一圈检查下来得出的结果却是他的身体好的不能再好了，为什么一直会感到饥饿这一点就算是医院也没有办法给出更好的答案，只能说是在青春期发育的快，对于食物的需求也大。
但饥饿已经不是最让上官天莫难以忍受的地方了，现在最让他难以忍受的实际上是脑中不断出现的声音。
“医生，对于脑中不断出现的声音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检查的话……去做一次颅内ct看看吧。”（脑中有声音？高中生吧？真惨啊，小小年纪就被逼出的幻觉了，恐怕要去精神病院喽。）
“医生，我没有精神疾病，我肯定。”
虽然只有短短的时间，但上官天莫也基本确认了自己现在的状态，脑袋里出现的声音大概率就是眼前人心中正在想的事情。
善意，恶意。揣度，污秽。什么样的声音都会传入他的脑中，而这才是最让他痛苦的。
他不想去听那些声音，因为这让他很头疼，很吵闹。
“不不不，身为一个医生我对于每一个判断都需要负责任，虽然不能排除这一点……我还是建议你们去做一个完善一些的检查，或者……这位女士，带着你的孩子回去好好的休息一天如何？放下学习的那种。”（叔叔我可只能帮你到这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您的意思是最近太过紧张劳累导致的吗？我明白了。”（这孩子，原来最近还在偷偷努力吗？都说过身体最重要了。）
“我……不是……我知道了……”
见状，上官天莫只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天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