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事件原委
看见警察到来的那一刻，老婆婆拉着沈药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她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那双苍老而浑浊的眼睛就这么紧紧地盯着沈药，似乎像是在恳求他不要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放心吧，婆婆，警察同志不会为难你家人的，你别担心。”
沈药轻声安抚了老婆婆两句后便站起身朝着走廊里的民警挥了挥手，示意他就是沈药本人。
“沈医生，你好，我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任杰。”
“我们这趟来呢，是接到你们医纠办的报警电话，顺便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其中一名跟沈药年纪相仿的警察主动走了过来，向沈药解释起了他们的来意。
可还没等沈药开口，吴文华就紧跟着凑了过来，开始了恶人先告状。
“警察同志，不用找他了解情况了，就是这几个人打人行凶。”
“当时医院很多人都看到了，赶紧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他知道沈药大概率不会替他们说话，所以干脆想以此把沈药的嘴给堵住。
秦雪萍更是在一旁不停的给沈药使眼神，想让他顺着吴文华的话说下去。
“任警官，如果你们是想找我了解事情发生的经过，那不如去调取一下医院门口的监控。”
“我想它才是最直接明了的证据。”
沈药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而是把问题抛给了院方。
“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你们医院的安保人员告诉我，从早上开始，整栋大楼的监控系统都在进行检修，所以并未及时保存有效的影像资料。”
任杰指了指走廊里的摄像头回应道。
“怎么会这么巧？”
听他这么一说，沈药下意识便想到了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下毒事件，颇为疑惑的他不由得跟着嘀咕了起来。
他总觉得这两件事之间肯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可下毒这事儿，沈药也不能往外说，毕竟他人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是有什么不对？沈医生。”
“我听他们说你在事发过程中录制了视频，所以想请你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协助调查。”
任杰皱了皱眉，继续对沈药说道。
“没什么，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就陪你们走一趟呗。”
“协助警方调查取证，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
沈药装出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回答道。
说是如此，临走之际，他却故意没有回手术室拿自己的手机。
在他看来，有些东西，总得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交出去也不迟。
就这样，吴家那一家子连同那些动过手的病人家属全都被带到了派出所。
医纠办的人也跟着来了，看起来像是为了讨要个说法。
说到底，这件事多多少少对医院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他们跟着来，也在情理之中。
可这一行人前脚刚踏进调解室，吴文华又开始喊起冤来。
“警察同志，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跟这些人素不相识。”
“光天化日的就被他们逮到了医院，这给我一顿胖揍啊。”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可怜一些，吴文华甚至还故意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任杰一边打开了执法记录仪，一边询问起事情发生的起因来。
“警察同志，是这样子的，我父亲呢，原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在老家吃了一辈子的苦。”
“说来惭愧，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接他进城。”
老人的大儿子陈有财声音有些哽咽地向众人介绍起他父亲的情况来。
“说重点，为什么打架。”
坐在任杰身旁的中年民警敲了敲桌面，示意道。
“我父亲这个人吧！他闲不住，进城第一天，就去市场，想把从老家带来的那些土特产换些零花钱，好给家里的孩子买些吃的。”
“可谁曾想，这一去，就遇到了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拿假钱糊弄他老人家。”
话说到这儿，陈有财激动得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指着吴文华骂了起来。
“血口喷人，你们凭什么说是我，菜市场里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你们有什么证据？”
吴文华不甘示弱的回怼道，他可不敢承认自己使用假币的经过。
“安静，这里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场，等他说完你再辩解也不迟。”
中年民警厉声呵斥了吴文华一番，示意让陈有财继续说下去。
“我父亲年纪大了，自然没认出那是假钱，老实的他还把自己平日里卖粮食的钱拿出来给这家伙找零。”
“等他晚上回到家里，我母亲才认出那竟然是两张假钞，当即便数落了他一整晚。”
“我父亲那人好面子，气不过的他便跑到菜市场蹲点，整整守了三天，终于把这畜牲给逮住了。”
一想到这儿，陈有财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那这跟你们在医院门口打架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任杰有些疑惑的追问道，他不明白菜市场跟医院之间还能有什么联系。
“我父亲当时肯定是跟他起了争执，等我们收到消息赶过去时，他老人家正拽着他不放，身上还有不少淤青。”
“再后来，我父亲就因为急性心梗被送到了医院，我们便抓着这家伙一路把他老人家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陈有财如实向警察汇报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
“这么说，你没有亲眼看见他动手了，或者说你有没有别的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
中年民警了解完了事情发生的起因，开始问陈有财要起证据来。
“那个位置是菜市场的一个监控死角，也没有人注意到我父亲跟他因何起了冲突。”
提到证据，陈有财整个人都有些蔫了。
的确，他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是吴文华动手打了他的父亲才导致的急性心梗。
“如果你没有直接的证据，那我们就先回到案件本身。”
“沈医生，还请出示一下你当时录制的视频内容。”
听了半天“故事”，任杰这才想起来沈药这个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