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启航
海面上，王蒙的海船舰队缓缓前进。
海船很重，肯定不是海铃铛一家能够推动的，王蒙也没有让他们推动。
反正王蒙也不在乎时间，因此，他只是借助风帆鼓动，推动海船航行。
海船很平稳，只是在海浪的摇曳下，有着微微的起伏。
海浪拍击着木排边缘，又变成无数的水花落了下去。
海青蛇的伤口早就康复了，他重新回到了水里。
可能憋了太长时间的原因，重新下水的海青蛇高兴坏了，他在水里捕猎十分勤快。
王蒙等人吃到的深海海鲜，大部分都是海青蛇帮助捞上来的。
几十上百斤重的大龙虾、大黄鱼要多少有多少，大海螺、大贝壳、大鲍鱼，还有海胆、鱿鱼，应有尽有。
这些天来，王蒙等人的嘴巴都要被海青蛇给喂刁了。
“海沙，你们以前待的地方都很暖和吗？”
望着衣着单薄的海沙等人，王蒙问道。
“是呀，老大，那里一直都是很热的，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更是热得让人受不了。”
“唔。”
王蒙点点头。
看来，那里一定是在赤道附近。
而这里，应该就属于亚热带或者是温暖带地区了。
因此，夏秋天还好，气温很高，可现在已经进入深秋了，要是再过一段时间，进入冬天，天气还会更冷。
仅靠一层单薄布料的衣服，肯定是扛不住的。
“再过几天吧，等那些兽皮硝制好了，大家做几件兽皮衣服。”
王蒙知道，以这艘海船的速度，航行到南方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到时候，仅靠身上这层单衣还真不一定行。
海沙点点头，相对于寒冷来说，穿上兽皮对他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哪怕那样看起来像是野人呢！
芒硝已经熬制出来了。
从盐碱地的白色粉末中熬制芒硝的工艺很简单：
把那些白色粉末溶于水，滤掉杂质，再上火熬制，利用芒硝结晶温度高，比重大的特点，可以很容易把其从盐碱溶液中结晶析出。
而且，结晶后的芒硝成芒状，也很容易辨认。
用芒硝来硝制兽皮肯定要比用尿液的效果要好。
眼下，那些兽皮除开要留下做兽皮绳索的，都在硝液中浸泡着。
“海沙，能再和我说说你们以前都是怎么生活的吗？”
“咳，老大，其实也没啥，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天天打打杀杀的。”
“你们打仗都有哪些武器，有什么厉害的远程武器吗？”
王蒙还是担心自己会遇上“热武器”。
“就是这些刀剑枪棒啦，远程武器就是用弓箭。”
“最厉害的弓箭能射多远？”
“嘿嘿，你都看见了，我们那天用来进攻野人用的弓箭，就是那么远了，比起老大你手里的那个弓箭差多了！”
海沙有些不好意思道。
王蒙知道海沙说的是他手里的大黄弩。
“有没有那种能够炸响的武器？嗯，就是能发出像是炸雷一样的响声。”
“能够炸响的？我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王蒙彻底放下心来：
看来，这里还没到热武器时代！
“海沙，你有没有听说过大陆？”
王蒙转移话题道。
“大陆？”
海沙感觉这个词非常陌生。
王蒙又把大陆的概念给海沙解释了一下。
海沙立刻道：
“老大，没有，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大陆，来到这里之前，我们以为，在这无边水世界，就只有阿勒曼海域有海岛和人类存在。”
“那，你们这里有纪年吗？今年是哪一年？”
“纪年？”
“就是记录今年是多少多少年。”
“有，有纪年，「匠人岛」那里就有，他们经常说今年是水历某某年，不过，你也知道，我这脑子记不住这么多东西，嘿嘿。”
海沙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老大，我记得，上次我们去岛上买武器，我听他们说过，好像是水历1000多少多少年，再具体，我也不记得了。”
坐在旁边的墨鱼插言道。
“哦。”
王蒙点点头。
以水历为名纪年，1000多年，这说明，这片水世界至少存在1000年了。
他接着又道：
“海沙，你们再和我说说阿勒曼海域的情况吧。”
海沙等人自然是很乐意在王蒙面前表现。
随着海沙等人的讲述，王蒙大致明白了阿勒曼海域的大致情况。
原来，在阿勒曼海域，如果按照定居方式划分，那里有三类人：
一是完全生活在海岛上的人；二是在暗礁上面搭建浮动平台定居的人；三是借助木筏或海船在海面上“游荡”为生的人。
海沙等人就是第三类人。
在那片区域，海岛很多，星星点点，散布在方圆数千公里范围内。
具体有多少，海沙等人也不太清楚。
那张【阿勒曼海域图】上，也只是记录了他们曾经到达过或者听说过的主要海岛。
具他们所知，那里的典型海岛有：
「匠人岛」、「天堂岛」、「消失岛」、「恶魔岛」、「迷魂岛」……
他们并不知道有「女儿岛」的存在。
这让王蒙稍微放下心来，看来海铃铛说得对，那地方很偏僻。
海沙还告诉王蒙，那里的海岛普遍都不大，最大的不超过王蒙的那座海岛；最小的，上面几乎无法安放一栋房子。
王蒙明白，那片海域应该是一片群岛，只不过更加稀疏了一点。
“王蒙哥哥，可以吃饭了吗？”
海铃铛的声音在王蒙的脑海中响起。
和王蒙认识之后，海铃铛一家不仅养成了吃熟食的习惯，还养成了一日三餐的好习惯。
王蒙看了看天色，发现已近黄昏。
于是笑道：
“好，那就开饭。”
晚饭早就由几名奴隶准备好，得到王蒙的命令后，众人立即向吃饭的地方围了过来。
木排上，篝火在用石板、粘土铺就的隔热平台上熊熊燃烧着。
平台很大，在平台最下面还多垫了一层竹子，确保火焰温度不会破坏到木排。
而且，王蒙还做了一个高高的亭盖状的东西，用来在下雨天起到遮挡作用。
不过，平时那东西都是被推到一边，省得被火焰烤坏了。
晚饭同样是丰盛的海鲜，以及两大陶罐海鸟竹笋汤。
在开阔的海面上，看着夕阳，吃着鲜美的海鲜，的确是一种享受。
照旧，还是王蒙陪着海铃铛一家吃饭。
“王蒙，明天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找去。”
海青蛇问道。
“海大叔，我们的嘴巴都被你给喂刁了，你不用太刻意以，捉到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只要是海鲜，我们都喜欢。”
王蒙笑道。
在王蒙的要求下，海青蛇和海拉尔夫妇都直接称呼王蒙的名字，而王蒙则称呼他们为“海大叔”和“海大娘”。
海青蛇觉得自己做得不够，他被王蒙救了一命，只是一些吃食而已，不足以表达他对王蒙的感谢。
更何况，他们一家也顿顿吃王蒙做的熟食，双方等于是互相帮助。
“海大叔，你和我说说海上都会有什么危险吧，嗯，具体来说，都有什么凶猛的生物？”
海青蛇想了一下道：
“要说危险，最常见的还是鲨鱼，牠们的速度太快了，稍微不注意，就躲不过牠们的利齿。上次，我就是不小心被那头鲨鱼的牙齿划伤的。”
王蒙笑了，海青蛇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不过，也幸亏遇到了自己，否则，……
“嗯，海大叔，我知道了，那除了鲨鱼呢？”
王蒙觉得鲨鱼对他来说不算是危险，因为鲨鱼只能伤到水里的人鱼，却不可能冲上木排伤害到人类。
“那就是鲸鱼，不过鲸鱼平时都很温柔，基本上不主动伤人。”
“哦，不知道你见过的鲸鱼都有多大？”
“非常大，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一尾巴过去，估计能把这木排压塌了。”
王蒙觉得，相比于鲨鱼，鲸鱼可能才是他最大的危险。
要是鲸鱼性子温柔还好，要是万一不小心惹到了鲸鱼，他这木排还真是跑都跑不掉。
“那，海里还有什么其他厉害的生物吗？”
“有，有一种怪物，不过我这辈子只遇到过一次。”
海青蛇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那一次，我去追赶一群旗鱼，结果——，我遇到了一头怪物。”
“它的身子很大，具体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时候是黄昏，在深水里，远远的我也看不清，不过它的头却很小，但脖子很长。”
“它在海面上露出了一截身子，在空中伸出长长的脖子，突然脑袋就到了我的上面。”
“当时我吓得不轻，立刻就将海底潜去，然后快速向远处逃离。”
“还好它没有追我，因此，我也不知道它的速度有多快。”
身子大，脖子长，头小！
这不就是恐龙吗？
王蒙根据海青蛇的描述，立刻就想到了恐龙。
“后来你就再也没有遇到过那种怪物了吗？”
“没有，后来我也不敢再去那片海域了。”
“那，这次我们会经过那片海域吗？”
“不会，那片海域离我们的路线很远。”
听到不会经过那片海域，王蒙也就放下心来。
他不知道那种恐龙是否有领地意识，不过，能够不接近还是别接近为好。
王蒙不是一个喜欢主动去冒险的性子，能够好好地待在自己的地盘上，又何必去招惹是非呢？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女人，他才懒得离开自己的海岛呢！
他觉得，这次旅途，只要小心不要招惹到鲸鱼，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哎，还是利用这段旅途好好研究如何把铁水冶炼出来吧。
别到时候用“青铜时代”的武器对抗人家“铁器时代”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