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杀戮
王蒙对于身后的动静根本不做理会，只是继续猎杀远处水中之人。
很快，在这附近海域中，那些来“捡”木头的人，纷纷逃走，水面上，只留下了无数的尸体。
王蒙没有去收集那些木头，更不会退走。
这才哪到哪？
罪魁祸首还没找到，那些真正的贼人可能连毛都没掉半根，说不定正躲在哪里笑话他呢！
“继续向前。”
王蒙轻声道，他手上已经换回了长弓。
小船上携带的上羽箭还有很多。
而且，在经过那些水中漂浮的羽箭时，还打捞上来不少，因此，他不缺羽箭。
前方的礁石浮台群里，那些浮台东一簇、西一簇，零散分布着，很没有规律。
有的地方，会相隔老远才有孤零零的三两座浮台；有的地方，会有十几，甚至几十座浮台挨在一起。
王蒙选择了一处较为开阔的入口，让小船驶了进去。
“那里。”
王蒙将手指向一座浮台。
那座浮台边上，也有着不少大木头，且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大木头是王蒙船队的。
至于那浮台上人是怎么得到的，王蒙不需要知道。
他只是要来杀人。
“他来了，他来了，那魔鬼来了。”
浮台上，有人看见小船驶过来，惊叫着跑进了窝棚里。
“上，把人都杀了，把浮台拆了。”
人都躲在窝棚里，王蒙没有办法用箭射，而且，他也需要让手下的战兵都见见血。
“是。”
新上任的中队长高声应道。
他名叫大胡子，是的，他就叫大胡子。
小时候父母喊他“三伢子”，在父母死掉后，他下海当了海盗，因为长了一副络腮胡子，别人就都喊他大胡子。
于是，他的名字就成了大胡子。
大胡子以前是青面手下的战兵，投降给王蒙当手下，他没有一丝犹豫。
因为青面并不是一个好老大。
青面喜欢打骂人，这他都能忍，可是，跟着青面吃不饱饭，这他不能忍。
他下海当海盗，不就是为了吃顿饱饭吗？
要是饭都吃不饱，那他还不如待在岛上挨饿呢。
至少，待在岛上没有生命危险。
他愿意卖命，给谁卖命都行，只求不要再饿肚子。
饿肚子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给王蒙当手下这几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天堂。
原来，这就是天天吃饱饭的感觉！
原来，食物做熟了可以那样好吃！
可是，昨天晚上的袭击，船队的物资竟然损失了大半。
他担心了，他恐惧了。
只有得到，才惧怕失去！
他不想失去，他要一辈子跟在新老大后面卖命。
刚刚，新老大把他提拔成了中队长，把他激动得差点要喊出来。
爹啊，娘啊，儿子现在不仅吃饱饭了，而且还当官了。
早上，他还只是普通的战兵，连小队长都不是，可现在，他成了手下拥有10来个战兵的中队长。
他知道，那是因为他之前的表现。
当其他人都在愣着的时候，是他捡起地上的击锤，击发了床弩。
嗯，我还要在新老大面前继续表现！
大胡子暗暗发誓。
他端着一杆长矛，带着一队战兵迅速跳上了浮台。
二话不说，他第一个冲进了窝棚里。
“你想要干什么？啊——”
几声惨叫过后，大胡子提着犹在滴血的长矛退了出来。
嘁哩喀喳！
战兵一通劈砍，浮台散开了。
王蒙很满意。
他点点头，赞许地看了大胡子一眼，示意小船继续前进。
大胡子很得意，他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愣神的墨鱼。
心中有些鄙夷，不就是比老子早投靠老大几天吗！
你看看老子的表现，早晚要成为老大的心腹，不，现在老子就是老大的心腹。
至于那个三勇，我呸！什么玩意儿，指手画脚的，你连小队长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
你来指手画脚试试，看老子理不理你？
那一矛没有捅死你，算你命大。
“老大，老大，我是三勇啊！我是昨天投靠你的三勇啊！”
三勇在前方的浮台上冒了出来，他站在那里向着王蒙喊道，肩膀上鲜血淋淋。
“我知道你是三勇，但，你知道我是你的老大吗？”
“老大，我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给我滚下来！”
王蒙厉声喝道。
小船经过那座浮台，三勇跳到了小船上。
“跪下！”
王蒙一声断喝，伸手抄起了他的那杆大枪。
见三勇还在那里发愣，他一枪刺穿了三勇的大腿。
“跪下！”
“老大让你跪下，你没听见？”
大胡子也带人端着武器围了上去，他用矛尖指着三勇喝道。
三勇一个踉跄，跪在了王蒙面前。
王蒙调转大枪，用枪尾没头没脸地对着三勇抽去：
“我让你不听号令，我让你指手画脚！”
三勇护住头脸，连连问“为什么？”
王蒙根本不理他，只是用力抽打。
那大枪的枪攥可是金属做的，再加上王蒙没有留手，尽管三勇护住头脸，也依然被抽得满头鲜血。
墨鱼见到王蒙在用力抽打三勇，心中一阵阵后怕。
看看，三勇这个混蛋都把老大给气成什么样子了！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以后再也不理这个混蛋玩意儿了。
“大胡子，把他绑了，等回去再说。”
发泄了一通怒气后，王蒙冷声道。
“好咧！”
大胡子找来一根绳索，狞笑着扑了上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三勇连连挣扎，很不服气。
啪！
大胡子直接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啊~，你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
……
王蒙面带寒霜，用目光死死盯着三勇。
大胡子的5、6巴掌下去，三勇终于闭上了嘴。
王蒙对大胡子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大胡子咧嘴一笑，心里乐开了花。
他又瞥了一眼呆坐在一边的墨鱼，胸脯挺得更高了。
王蒙对于这个三勇，已经彻底失望。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人想法太多，不服管教，不遵号令，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兵”。
可要是放了这人离开，以王蒙对人心的把握，这人很可能会在背后给他上眼药。
因此，他肯定不会放了这人离开。
什么？
你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呵呵，想什么好事呢？
你是老子的战俘好不好！
那种“发二两银子，打发其回家”的高尚行为，他做不出来。
本来呢，你昨天要是走了，看在你给老子带路的份上，那也就算了。
可你昨天回来说要做老子的手下，老子也收留了你。
老子把好饭好汤供着，让你们全家都吃个饱，你就是这样给老子做手下的？
这边老子都和人打起来了，你他娘的还在那里叽叽歪歪，你屁股是坐哪边的？
不提三勇躺在那里哼哼唧唧。
王蒙又把视线投向了那些浮台。
现在，那些浮台上的人已经明白了王蒙的做法：
谁家里有那种木头谁死啊！
远处，已经有人悄悄把“捡/抢”来的大木头推离了自己的浮台。
王蒙看到了远处那些人的行为，他笑了：
小样，以为这样我就治不了你们了吗？
“划过去。”
小船很快又靠在了一座浮台边上。
“慢，慢，我这里可没有你们的木头啊！”
一个人冲到浮台边上，对王蒙喊道。
“那不是吗？”
王蒙手指着不远处水里漂浮的几根木头。
“那不是我家的。”
那人辩解道。
“把木头扔掉就算玩了？装，你还给老子装！”
“你怎么证明那就是我扔掉的？”
“呵呵，我需要证明吗？”
王蒙淡笑，他回头道;
“大胡子，带人上去，杀！”
“是。
10分钟之后，小船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身后，只留下水里漂浮的木头、2具尸体和一个抱着孩子蹲在两根木头上的女人。
大胡子严格执行了王蒙的方针，男人无论老少全部杀死，只留下女人。
王蒙认为，女人嘛，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没有攻击自己的可能。
但男人就不同了，哪怕你只是婴儿，但谁知道你长大后会不会对老子捅刀子。
因此，他报复也是有选择性的，算是留了一丝底线。
“老大，他们，他们只是普通居民啊！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又是那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墨鱼，给老子抽他的嘴巴，如果他再发出这种声音，老子拿你是问！”
“是。”
墨鱼抄起长矛，学着王蒙的样子倒转矛头，一瘸一拐地向着躺在地上的三勇走去。
三勇：……
啊、啊——！
……
小船又到了一处地方停下。
这里水中漂浮着不少木头，但附近有三座浮台，王蒙没有看到这些木头是属于那座浮台的。
不过，他也有办法。
“大胡子，战兵分三队上去，让他们自己指认，要是都不说，三家都灭了。”
“好嘞，老大！”
大胡子立刻去执行王蒙的命令。
王蒙就是这么粗糙。
他才没有耐心和他们在这里掰扯，有杀错不放过！
昨天晚上死的人不能白死，昨天晚上的损失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
很快，有两家共同指证了一家，而且还明确告诉王蒙：
那一家的人昨天晚上出去了，天一亮就看见那一家浮台边上有很多大木头。
呵呵，终于逮到一个确凿的贼子了。
“把他押过来。”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杀死对方，而是要先审问。
少顷，大胡子和一名战兵押着一个尖嘴猴崽的汉子来到了小船上。
“叫什么？”
“我，我叫三毛。”
“唔，三毛啊！说吧，昨天晚上是谁打的头？”
“大爷，大爷，你饶了我吧，我没有参与。”
“说这些有用吗？”
王蒙重重捏了捏三毛肩膀上裹着的还在渗血的布条，淡淡道：
“这是昨天晚上受到的箭伤吧。”
“啊——，别捏，别捏，疼，疼疼疼！”
“告诉我，昨天晚上是谁打的头？”
“我，我，我说了，你会饶了我吗？”
“看你表现吧。”
王蒙决定给这人留点想头。
“那，那我不说，你必须要给我保证。”
“哦，看来，你的表现很不好，大胡子，挖去他的一只眼睛。”
“别，别别别，我说了。”
三毛连连作揖。
王蒙不理。
啊——！
三毛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一只眼睛被大胡子用矛尖挑了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
三毛捂着流血的眼睛，表情有些迟疑。
“大胡子——”
“别别别，我说，我说。”
……
小船来到了一座破败的浮台。
只见那浮台虽然破败，可边上的大木头可真不少。
“就是这里吗？”
“对，就是这里，四愣哥，四愣哥，你在吗？”
三毛对着破败的浮台喊了起来。
半晌没有人应声。
“大胡子，带人上去看看。”
那浮台很小，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窝棚。
大胡子带人只看了一眼，就对王蒙道：
“老大，这里没人。”
“嗯，看来人已经跑了，拆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