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季家的污点
“好，只要你们开心，想怎么样都好。不过，卿卿画画，你们要记住，你们是季家的公主，不管公开不公开，以后都绝对没人能再欺负你们！”
季长风看着云画和姜寰清：“记住了，你们有季家撑腰！谁敢欺负你们，就是在与季家为敌！”
没有记忆可怕吗？
可怕。
可比没有记忆更可怕的是，有些人明明有记忆，却装作没有。
姜寰清知道自己很幸运。
她的经历太过曲折，也太过悲惨，就算是一般人，或许都会认为她的经历很丢人。
毕竟当初在拐卖村生活过，谁知道她遭遇过什么？
甚至就连姜寰清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拐卖村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这样的人，对任何家庭来说都是污点。
即便是一般家庭，也要在乎街坊邻居们的闲言碎语，更何况是季家那样的大家族？
她这个污点，放在普通家庭，也就是被周围的街坊邻居们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可若是放在季家，那就会成为别人攻讦季家的突破口！
这种问题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的。
可是季家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甚至就季长风，都放下了繁忙的工作，放下一大堆的事务，直接赶来，见她这个“丢人”的妹妹。
姜寰清怎么可能不感动？
这一夜，注定了会让所有人都感动，都激动。
云画很晚才睡着，姜寰清也是一样。
她已经很久没跟妈妈一起睡了，抱着妈妈的手臂，母女俩躺在一起，感觉真的很好。
次日一早，姜寰清起来亲手做了粥和馄饨，又让云画和薄司擎一起去楼下买了小笼包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餐。
“太简陋了……”姜寰清有些抱歉地看着季长风。
季长风却笑了笑：“我在家早餐也是这么吃的。”
吃过早餐之后，季长风就直入正题了。
“就算是不公开身份，也得回家住。”季长风说，“爸那边我还没说，这次回去之后，再慢慢说。爸现在身体也不太好。还有爷爷，爷爷年纪太大了，医生说他最近的睡眠不好，更得缓着说，可不管怎么样，都得回家住。”
姜寰清迟疑了，“肯定是要去见……见爸和爷爷的，住的话就……”
“你要是担心画画，也大可不必。”季长风又看了一眼云画，说道，“我知道画画喜欢游泳，参加比赛也得了很不错的名次，很好，是咱们季家的女孩！她游泳也需要更好一点的训练条件，甚至是专属教练和助理团队，这些都应该在大城市才行。至于说学校的事情，转学也很方便的。像咱们画画这么优秀的学生，哪个学校不抢着要？”
季长风显然也知道了云画的学校的那些事迹，笑着打趣说：“咱家画画是要把逆袭之花开遍全国呢！”
云画也只能笑。
她迟疑了一下，看着季长风说道：“舅舅，马上就要暑假了，您先跟外公和太老爷慢慢交代一下，我跟妈妈再过去。嗯，我还要赶回来参加期末考试，等暑假的时候，倒是可以一直在帝都陪陪外公和太老爷的。其实，外公应该也没多少时间的吧。”
季长风点头：“你外公的行程更忙……”
事实证明，季长风也很忙。
上午十一点半的时候，季长风的秘书罗秘书接了个电话，立刻过来低声跟季长风说了什么。
季长风的表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姜寰清连忙说：“您有事就去忙，咱们家的事不着急，大事重要。”
季长风愧疚地看着姜寰清：“卿卿，对不起，这件事的确非常重要……”
“您赶紧去忙啊。”姜寰清有些着急了。
季长风沉吟片刻，抬头看着姜寰清和季衍：“这样吧，最多再有两三周的时间，就到学校放假了。季衍你原本也打算这学期结束回帝都的，正巧，等这学期结束，你带姑姑和妹妹一起回帝都。我回去之后，先跟老爷子报告一下。”
“好好照顾你姑姑和妹妹。”季长风看着季衍。
“知道了。”季衍答。
季长风又看向了薄司擎，意味深长：“司擎，你也好久没回帝都了。”
薄司擎点头笑了一下：“是。以后会经常回。”
季长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了，卿卿，那我先回帝都，稍后你跟季衍一起过来，咱们再详说。对了罗秘书，帮我把东西拿来。”
“是，总。”
罗秘书很快就拿出了两个盒子。
季长风把其中一个放在姜寰清的手上，又把另外一个放在云画手上：“打开看看。”
姜寰清有些发愣，但还是打开了。
一个挂佛吊坠，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玉质温润。
“这是你的，小时候你总不戴，一直收着。”季长风笑了笑，又看向了云画，“画画那个跟季衍的一样。”
季衍连忙看了一眼，云画的也是一个佛像，不过却是翡翠的，真正的玻璃种祖母绿，又透又润。
季衍嫉妒地说：“真是偏心呐。”
季长风立刻就瞪了季衍一眼：“有没有个当哥哥的样子。”
季衍故意叹了口气：“有了妹妹，我这哥哥就没地位了。”
云画很是无奈。
姜寰清却迟疑着，“这……”
“这本就是你的东西。”季长风笑了一下，“我也有。这是母亲当初亲自为我们求的。”
姜寰清一愣，母亲？
她沉默了一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母亲……”
“家里有照片。况且母亲走的时候，你还小，本就不记得什么。”季长风微笑。
“总，没时间了。”罗秘书在边上低声提醒。
季长风握着姜寰清的手：“卿卿，那我先回帝都了。”
“嗯。”姜寰清点头。
季长风看着她，笑着叹了口气，“真好。找到你，在母亲的牌位前我也终于敢说句话了。”
……
送走了季长风，季衍立刻把云画手里的翡翠佛像给抢了过来仔细地看。
“真是这个！”季衍一脸嫉妒，“这些都是奶奶留下的老物件。哎画画，你大概不知道吧？咱奶奶以前可也是大家出身，属于标准的成分不好。当年嫁给咱爷爷的时候，也很戏剧呢。奶奶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呢，很多都指明是给姑姑的。”
“姑姑手上那个羊脂白玉佛像，奶奶当初是打了一对，一个给我爸，一个给姑姑。”
“我的这个翡翠观音，和你这个佛像则是奶奶找的老物件，我这个虽然质地也不错，可是没什么来历。就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罢了。而你那个……来头可大了！”
“怎么大了？”云画问。
季衍哼了一声：“你知道翡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肆流行的吗？”
云画想了想，“好像是因为慈禧太后？”
“对！”季衍点头，“咱们国家的很多玉，都属于软玉，古代人也特别喜欢玉的那种温润，用来比喻君子。翡翠的话，好看是好看，可是没有软玉的那种韵味，以前翡翠也值钱，可却无法取代玉的地位。直到慈禧太后，她特别喜欢翡翠，也特别推崇翡翠，翡翠的地位才不断地飙升。”
“近代的话，翡翠的价格在七八十年代开始，不断飙升，到了九十年代，更是暴涨。”
“单纯质地好的翡翠已经价值不菲了，更何况是有来历的？”
季衍嫉妒地说：“你的这块佛像，据说是慈禧太后生前的收藏之一！被慈禧亲手把玩过的。”
云画：“……”
“那十年的时候，奶奶上缴的文物都快够一个小博物馆了，你这个，是奶奶特意留下来的！”
季衍叹息：“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其实并不完全对，实际上到底是戴观音还是戴佛，跟性别无关，跟人有关。我对这块佛垂涎已久……你舅舅就是不给！哼。”
云画笑了。
她知道季衍肯定不会是真的垂涎这块佛像，这块挂佛是慈禧的收藏又如何？价值千万又如何？季衍在乎吗？
当然不！
季衍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季家很重视她和妈妈，绝对的重视！
云画笑了起来：“哥，你想要的话，给你也行嘛。”
季衍轻咳一声，眼圈微红，别过脸去：“哼，你哥我是那种人吗？跟妹妹抢东西？要脸不！”
“嗯，要脸。”云画很配合地笑。
姜寰清也叹了口气，跟季衍说：“阿衍，帮姑姑戴上。”
这态度很明显了。
季衍连忙狗腿地取了白玉佛给姜寰清戴上。
云画看着自己的慈禧藏品，颇为无奈：“我这个……还是别戴了吧，万一不小心弄丢了或者弄坏了……也太心疼人了。”
“不过是件东西，戴在身上坏了，总比藏在柜子里不见天日的好。”季衍直接说。
云画眨了一下眼睛，看向薄司擎。
薄司擎笑了一下，伸手拿过翡翠佛像，帮云画戴上！
……
季长风回帝都的第二天，薄司擎就也要走了。
“再不走就误事了。”薄司擎叹了口气，捧着云画的脸，“我要亲自参加公司第一轮的选拔面试，正巧是在江省这边。选拔辗转全国，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选拔完毕之后，我就要回公司特训基地主持试训。不过在这个间隙，我可以回帝都1-2天。我们，帝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