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除了许咛谁都不行

    祁迎一觉睡到了中午，他爬起来看了眼手机，都十点了，没人叫他起床，换作平时，许咛早就跑过来闹他了。

    但是他没放在心上，洗完漱之后走出房门，习惯性地去敲许咛的房间门，刚抬起手附上去，门是虚掩着的，一下子就开了。

    祁迎的心突然慌了一瞬。

    他推开门，床上用品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桌子上的护肤品化妆品都还在，他舒了一口气，目光扫向床头柜。

    照片不见了，他们的全家福。

    祁迎真的慌了，他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除了祁迎买给她的，剩下的她自己买的衣服全都不翼而飞。

    他着急地拿出手机，给许咛发信息，却显示已经被许咛给拉黑了。

    怎么回事？

    祁迎跑了出去，正好遇到回家的祁立名。

    “许咛呢？”祁迎的语气并不好，“许咛去哪了？”

    祁立名并不意外他会提出这个问题，淡淡地说：“我已经把她送去国外了，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祁迎错愕地看着他，昨天晚上许咛的反常如幻灯片一般在脑海中回放。

    许咛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还对着他笑。

    “你为什么能擅自决定把她送出国？”祁迎的眼眶猩红，控制不住自己的音调，“凭什么？！”

    “凭我是你爸，凭我养了她那么多年！”祁立名的气也上来了，“难不成要我成全我的养女和我的亲儿子？”

    柳燕莲刚回来就看见父子俩剑拔弩张，连忙上前拉了拉祁立名。

    可是祁立名却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指着祁迎，继续说：“她现在脱离祁家了，你可以去找她，但是你算什么？你还得老子养着你，你还得靠着我！你怎么去找她？”

    祁迎看着他，头一次露出了一个少年的迷茫神情，他的心脏像被撕裂开来，痛得他难以呼吸。

    “何况，是她自己愿意去国外的，”祁立名冷声说，“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想着她！”

    祁迎低下头，眼泪无声滴落，明明昨天晚上，他们彼此约定不许爱上别人。

    他恨许咛一走了之，怎么会不恨？这个家里充斥着她的气息，祁迎仿佛都能感受到下一秒她会从楼上下来，问张妈今天吃什么。

    柠檬钻进他怀里，热情地拱他下巴，祁迎的心更痛，他艰难地呼吸着，眼泪滴在柠檬的身上。

    祁迎几天没去上学，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许咛，梦里许咛亲切地叫他崽崽，笑容一如从前。

    但是只要祁迎抓住她，她就会立马消失不见。

    祁迎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痛，他已经很久没好好吃饭，张妈每次来叫他，声音都带着心疼。

    这个家里不止自己在想许咛，许咛那样好，她会去拥抱张妈，会在父亲节给吴司机和祁立名都送上礼物，会关照柳燕莲的情绪。

    但她就这样走了，连封信都没留下。

    “阿迎，出来吃饭吧，”柳燕莲疲惫地站在门口对他说，“你已经几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我和你爸都很担心你。”

    祁迎愣愣地坐在床上没理她。

    “阿迎，你听我说”柳燕莲缓缓走上前，“小咛肯定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她不仅仅是不联系你，她也不联系我和你爸，我们都很担心她。”

    祁迎缓缓抬起头，沙哑着声音：“我要怎么做，你们才能把她还给我？”

    没人能懂他的疯魔和执念，那些无数个低落的夜晚是许咛陪着他，一遍遍想办法让他开心，祁迎脑子里挥散不去的是她跨年夜那晚的眼泪。

    实际上，他知道许咛在决定离开他的时候，一定哭了无数次。

    “你要怎么跟她在一起？”柳燕莲努力平复着语气，“你现在有什么能力跟她在一起？难道你们能私奔吗？你们要去哪里？你的生活费是你父亲给你，你的一切都是你父亲给你的，你要怎么跟她在一起？”

    字字锥心。

    祁迎对着她一连串的问题，居然说不出一句话。

    其实他深知自己的幼稚和不成熟，他的人生实在太过顺利了，所以祁迎无法接受离别，更无能承受后果。

    “你什么都没有，你给不了许咛好的生活，”柳燕莲俯身拍了拍他的肩，“祁迎，你如果非她不可，就证明给你爸看。”

    祁迎像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紧紧盯着柳燕莲的脸。

    但是柳燕莲没继续说下去，而是即将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如果现在你就饿死了，你要怎么证明？”

    柠檬从门缝硬钻进来，着急地在祁迎脚边转悠，它已经很久没见到许咛了，小家伙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叫声焦急又难过。

    祁迎蹲下身子去摸了摸它，下定了决心。

    他就是非许咛不可，除了许咛，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