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去国外吧
“小咛，这个送给你。”
安初雪掏出了一个小香囊，那是她亲自绣的，里面放了艾草，图案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白兔，她的手很巧，小白兔栩栩如生，十分精致。
许咛惊喜地接过，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手好巧啊，真漂亮，那我就收下啦！”
“初雪，你怎么那么偏心？”周旭在后面嫉妒得要死，“怎么我没有礼物啊？”
安初雪抿着嘴笑了笑：“你不会喜欢这种女孩子家家的东西的。”
后天就是跨年夜了，正好元旦放假，祁迎还在想该送什么给许咛，他没给女孩子送过礼物，以前谈对象直接转钱就完事了，但许咛肯定不能和别人一样。
他戳了戳周旭，小声说：“女生都喜欢什么？”
“鲜花，珠宝，包包咯。”
“俗，”祁迎嫌弃地皱眉，“有没有不俗的？”
周旭一愣：“哥，我没谈过不俗的恋爱啊。”
祁迎就知道他靠不住，撇了撇嘴去问别人。
结果问了一圈，就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他认为那些东西配不上许咛，如果许咛想要，祁迎每天都可以送，根本不需要借着跨年的名义。
晚上放学，他忍不住问了一嘴许咛：“你给我准备什么东西了？”
许咛瞥了他一眼：“你想要什么？”
祁迎倒没有非常想要的东西，但他很期待许咛给他的礼物，毕竟他什么都不缺。
“你是没想好，还是已经准备了？”祁迎问她，“我觉得我会忍不住去你房间里看的。”
许咛嗤笑一声：“柠檬拉出来的小零食你要不要？”
祁迎哼了一声，不理她了。
厨房里，柳燕莲在准备着晚饭，自从她搬进来，张妈的工作都减轻了，除了给她打打下手，就是切切水果之类的活了。
许咛也挤进厨房给自己找活干，她洗着水果，听着柳燕莲和张妈闲话家常。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许咛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点开消息通知，是一个陌生人添加了她的微信，许咛心下一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通过。
那边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没想到你又跟你哥搞上了，快过年了，希不希望我给你爸一份礼物啊？】
许咛瞳孔地震，指尖颤抖着点进那几张照片，是她跟祁迎约会时的照片，各种角度，亲密无间的样子全然不像兄妹，是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是情侣的照片。
发这个照片来的，是方明。
他又发来了一条信息，让许咛的心更加沉了。
【你要是不给我个十万二十万的，这事没完】
“怎么了小咛？”柳燕莲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许咛吓得差点没拿稳手机，匆忙回过头，看见了柳燕莲眼里的错愕，她看见了，那些太过亲密的照片，一张张都在说着两个人有多荒唐。
许咛早想过被发现的后果，但她确实没想到方明会再次威胁她。
她苦涩地开口：“妈”
柳燕莲定住良久，突然叹了一口气：“我知道。”
她知道，祁迎看着许咛的眼神，是不容忽视的在意，祁立名粗心大意地或许没注意到，但柳燕莲心思细腻，一早就发现了不对劲。
但她没想到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
“还没开始做啊？”祁立名站在厨房开始询问，“我跟祁迎都饿咯。”
柳燕莲回过神：“马上就好了，再等等。”
她握住许咛的手，似乎想给许咛一些安慰，但毫无作用，许咛的心被慌乱填的满满当当。
她该怎么办？她上哪找到那么多钱？
许咛咬着手指，纠结万分地走出厨房，她根本就拿不出来那么多钱，何况方明很烂赌，这些钱没过多久就会被他挥霍一空。
她心神不宁地看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祁迎。
祁迎把手搭在一边，一下一下地逗着柠檬，柠檬为了够到他，卯足了劲往上跳，这时祁迎就坏心眼地收回去，然后再伸出去逗它。
该怎么办祁迎，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受制于人，更不想让爸爸知道。
许咛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她踉跄着回到房间，用力地关上了门，仿佛这样就能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她紧紧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泪水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她的眼眶中滚落。
她的思维变得混乱，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却又无法抓住任何一个。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这种慌乱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和不安。
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许咛掏出来看，眼泪又砸到了手机上。
【给不给钱？限你明天之内打给我！】
许咛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咬着牙齿，心一横回了一句：【你他妈去死吧】
不就是被祁立名知道吗？大不了就是被逐出祁家，难道她许咛没有半点独立的能力？
她根本不怕，最坏的结果就是被祁立名赶出去，许咛想象到祁立名怒气冲冲地朝着她怒骂的样子，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许咛没出去吃饭，只说身体不舒服，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祁迎给她发了信息问她为什么不吃，她选择无视掉。
一直到了半夜，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许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打开门，看见的是祁立名的脸，并没有想象中怒气冲冲的脸，而是一下子变得疲惫和苍老的眼神的面容，许咛瞬间红了眼眶。
祁立名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进门坐到了沙发上。
他早该注意到的，祁迎对许咛的称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咛咛”，还有两个人越来越密切的交流。
祁立名不经意忽视的每个瞬间，都是他们相爱的证据。
许咛站在那里，她心虚地不敢看眼前男人的脸：“爸”
“你打算怎么做？”祁立名开门见山，“我是不会让你留在祁迎身边的，你们不能在一起，也不应该在一起，你明白吗？”
许咛的手搅着衣角，干涩地说：“我知道。”
“来之前我想了很多，该怎么跟你说，”祁立名有些烦躁地揉了揉下巴，“许咛，我给你一张机票，你去国外读书吧。”
许咛没想到祁立名会直接让她出国，眼睛里满是无措：“什么？”
“我马上就要升职了，我家里怎么能出这样的事情？”祁立名自嘲地笑了，怪自己没早点看清。
祁迎是他的亲儿子，许咛是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养女，他们怎么能是相爱的关系？
“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继续下去，如果你还认我养你那么多年的恩情，就离开祁迎，去国外，我会在那里给你找到学校，每个月都会给你生活费。”
祁立名抬起头：“名义上，你还是我的女儿，但是你不能再回来。”
许咛蜷缩着手指，她才高二，这无疑是让她同时放弃高考的机会，但祁立名当然会给她找到非常好的学校，教育也不输国内。
但她再也见不到祁迎了。
祁立名见她很久都没说话，把机票放到了桌上：“跨完年，你就离开吧。”
说罢，他就打算离开了，许咛却再次开口：“我答应你。”
祁立名止住脚步。
“我会去国外，会去读书，但这是我欠您的最后一次，从此以后您不用再拿我当女儿，不用给我生活费，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会自己赚。”
她的声音冷静下来，继续说：“除此以外，我每个月都会给您钱，我知道比不上您这么多年养育我，但是我会努力还上。”
祁立名回过头，哽咽地说：“你不用”
可是许咛打断了他的话：“从我去国外之后我跟祁家没有任何关系，谢谢您这么多年教导我，祁叔叔。”
她深深地冲着祁立名鞠了一躬。
她深知，在国内她要脱离祁家不是一件易事，何况外面多少人知道祁立名有一个养女，她突然搬出去和祁家不来往，只会让别人说闲话，对祁立名影响更大。
或许真的只有去国外，才能让自己的存在感慢慢淡化。
祁立名沉默了良久，眼圈都是红的，他摸了摸鼻子，说：“对了，不要告诉祁迎算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