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聋太说情，表亲许父
当易中海的话音落下，刚一脚踏进保卫科……
下一秒！
他就后悔了。
只因厂保卫科的办公室里正上演着“三司会审”的大型画面，三方人马分别是书记兼厂长杨怀民、分管后勤的副厂长李怀德、主管厂卫安全的保卫科长甄楠仁，以及津津有味坐在一旁嗑瓜子的许耀东。
此刻的许耀东虽然不明白杨怀民找自己来干嘛。但来都来了，总得开开心心把戏看完吧。
面对三大厂领导的横眉冷目，易中海也意识到刚刚太草率了，竟然没像东旭触电时那样提前把事情经过了解。难不成自己心仪的养老对象更倾向于傻柱？
“怎么？易师傅的面子看来很大嘛，一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刀追着人砍的恶性事件，竟然想凭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就算完事了？那还要公道何用？还要法律何用？”
被甄楠仁那充满杀伐气势的眼神盯着，易中海这才终于明白，拥有枪支火炮的轧钢厂保卫科可不是自己这个一大爷可以作威作福的四合院！
霎时间，岑岑冷汗也不着痕迹的从他额角滑落。
但转念一想，此事有利有弊，利则能让傻柱欠自己人情，到时人情欠得多了，也能一句话下，让对方成为自己的二号养老备胎。
但这弊处却要自己凭借自己一人硬抗三位厂领导，这显然不太可能。这要是今儿个处理不好，傻柱子即便不被枪毙，那也会被判个十几二十年。到时等傻柱从牢里放出来，自己的坟头草怕是都有几米高了……
突然！
易中海瞥见了正在看好戏的许耀东，同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的他又把余光瞟向了杨怀民。
对了，既然杨怀民将无关此事的许耀东叫过来，那就证明他知道许耀东也住在四合院，难不成是杨怀民有意让自己求许耀东帮忙说情？
“甄科长您哪里的话，我这不关心则乱吗。毕竟我作为傻柱院里的一大爷，是有责任有义务关心每一个住户的。而且傻柱和许大茂两人都还小，这不两人还经常在四合院里打打闹闹呢。
平常两人有什么矛盾都是我出面调解，最终在教育完两人后，才让他们有错的道歉，没错的也要吸取教训。
而且许科长和我们几个都同住一个四合院，想必许科长也同意我的调解方式吧，毕竟他也不希望四合院里鸡飞狗跳住得不安宁吧……”
望着众人投来的目光，许耀东在心里也把易道德这个小日子臭骂了一遍。
“呵呵，各位别这么看我，我这也是刚搬到四合院的单跨院住，这院里的事我还真不清楚。而且这事既然发生在厂里，那么就该由厂里来处理。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嘛。”
原本自认十拿九稳的易中海也没想到许耀东会不给杨怀民面子，更没想到同样也不给他这个一大爷的面子。
这下问题又回到原点的他压力骤增！
只可惜甄楠仁这个内阁暗派下来的保卫科长可不会给他考虑的时间。若刚刚杨怀民亦或是许耀东开口，他还能手下留情。
但现在就凭你一个不是八级工的七级工还没那么大面子。
“鉴于何雨柱散播谣言恶意诋毁他人名誉，且在大庭广众之下持刀追砍、蓄意杀人。现将其暂且关押，待证据收集完毕后再移交法院进行审判。
另由于许大茂气愤之下殴打他人在后，现对其进行3天拘留以示惩戒。”
轰隆隆……
听到傻柱要被审判，易中海脑中顿时响起炸雷。
这怎么能行？这不行！傻柱不能被审判，更不能被判刑！
然而即便他再怎么反对纠缠，甄楠仁依旧大手一挥让保卫科成员将两人分别关入小黑屋。
……
是夜，当失魂落魄的易中海回到四合院，当他看着许伍德走出院门，手里拿着许大茂的被褥往轧钢厂而去时， 易中海的心情从失落变成怨毒、又从怨毒变成幸灾乐祸……
最终一声冷哼朝许伍德发泄完后，也只能无奈的回到屋里吃起饭来。
“当家的，你说这事可咋办啊？这傻柱子要是真被判了刑，到时候东旭要是再来个不成器的话，那么我们的后半辈子岂不是要和聋老太太一样孤苦伶仃求人关照了？”
易中海本来就烦，如今连自己老伴也用这事来烦自己，他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可突然灵光乍现，像是有什么关键信息从他脑海里闪过。
“媳妇你刚说啥？”
“怕东旭不成器啊，怎么了？”
被老伴这么一打岔，一大妈也变的紧张起来。
“不是这句，下一句。”
“像聋老太太一样孤苦无依啊？”
“对了！没错，我想到了……”
没去管媳妇在背后喊着饭还没吃完，易中海竟直接飞奔来到后院的聋老太太这里。
可让易中海没想到的是，聋老太太早就拾掇好自己等他过来。
“走吧，现在才想明白也不算晚。”
听着聋老太太那风轻云淡的一句话，易中海此刻也终于明悟。
原来杨怀民之所以叫许耀东到保卫科看戏，除了期望后者能帮何雨柱说情外，还有提醒他易中海可以请院里的其他人说情的意味在里面。
要知道当初杨怀民落难时，可是聋老太太出手拉他一把的，虽然这份人情已经越耗越浅，但那毕竟可是救命的大人情啊！
果然人情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
感慨一声后，易中海也赶忙将老太太扶到自己的自行车上朝杨怀民的家里赶去……
“老太太，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对于明知故问的杨怀民，聋老太太也明白这是对方想一次性撇清关系，不想再受她制约的打算啊。
“呵呵，听说最近轧钢厂里业务繁忙，而你这个刚升任的堂堂大厂长不清楚一些事情也情有可原。”
虽然杨怀民知道对方是在嘲讽自己，但他早已受够了被对方拿人情挟制的日子。今天他之所以做这一切，就是要一举摆脱这一个包袱。
如今的轧钢厂在许耀东的加持下已经走上快车道，自己往后的仕途将前途不可限量，怎么可能还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隐患呢？
“老太太说笑了。喝茶……”
瞥了一眼推过来的空茶杯，聋老太太也明白这一份人情只能到此为止了。
看着两只老狐狸在那斗智斗勇，全程一声不吭的易中海不禁感慨一句“自己太嫩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废话，放了柱子，我们的过往就此了结。”
正等着这一句话的杨怀民又哪里会不同意，只说明天天亮就能放了他。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坐在自行车后座望着杨怀民的屋子逐渐远去，聋老太太也是不禁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心想你个傻柱子往后只能靠自己了，老太太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羁押室，许耀东搬了张桌子和椅子，又备了点花生小酒正隔着栅栏陪许大茂天南地北的胡侃着。
起初许大茂对于自己无缘无故要被关三天，而许耀东又不帮自己说情这事儿他还有些怨言。
只不过当许耀东跟他讲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后，一心想要送傻柱坐牢的许大茂当即就表示：用三天换他傻柱半辈子，值！
“大茂？我的儿啊，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呢？这保卫科让我带来的被褥我给你拿来了。你晚上盖着别着凉了。”
见儿子和一青年正吃着花生喝着小酒，完全没有受苦的模样，许伍德原本紧张的心也终于放松下来。
“来来，爸。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厂的技术科科长，同时也是我们四合院单跨院的住户许耀东许科长。耀东，这是我爸许伍德。”
得知青年来头不小，早年穷苦出身，后来机缘巧合在娄家做事，如今又被遣散回家的许伍德也赶忙擦了擦手和许耀东握手。
许耀东见状也客气的望了望对方握起手来。
然而许耀东那是越看对方越迷糊，越迷糊就越怀疑人生……
“不知道许叔叔祖贯哪里？令尊和令堂又是否健在？”
被许耀东这无厘头的来一下，许伍德父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问候人家父母的？
不过对方既然问了，许伍德也没有的回避意思，毕竟人家也帮了自己的儿子不用受苦。
“老汉祖籍岭南许家囤人士，家里面的双亲也早因动荡局势故去。”
“许叔因为什么原因离开许家屯的呢？”
再一次被问及奇怪的问题，许伍德父子对视一眼感觉更懵圈了。
意识到自己太过唐突，许耀东也是胡扯自己比较喜欢历史典故而已。
“和许科长您说也没事，这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既然许科长您有兴趣听，那我就姑且一说，您也当个乐子听着就行……”
扯过一旁另一张椅子示意对方坐下慢慢说后，许伍德也开始讲述起来。
“我们许家这一脉之所以离开故地来到四九城，还得从大茂的太奶说起。
当年朝廷动荡军阀林立，孤身带着两双儿女的许蓝氏太奶为了躲避战乱，便决定带着一家子人北上蜀中躲避。
然而大儿子和二儿子不忍国土崩坏，便齐齐跪谢完母亲的养育恩情后加入了光复队伍。
太奶无奈也只能孤身带着两个女儿随逃难的大流继续北上，虽然逃难途中三女儿不幸故去，但好在太奶和四女儿命不该绝，在进入蜀地后遇上了同样姓许的一户农家人，也就是大茂的爷爷一家。
得益于蜀中之人的热情好客，二老不禁收留了年迈的太奶和羸弱的四女儿，最终更是让自己的独生儿子一同赡养太奶。太奶为了感激一家人的恩情，便把仅剩的女儿嫁给对方当儿媳妇，也算是亲上加亲了吧。
之后随着三位老人相继故去，大茂的母亲也因逃难途中亏空根本，最终在我12岁那年也撒手离世。
然而之后战端又起再加上倭患猖獗，最终我们父子俩也只能再一次颠沛流离，这才不知不觉来到了四九城。
而在兜兜转转期间，大茂的爷爷离世，我也凭借着在洋人那学到的几手放映手艺跟修剪花卉，最终才娶上了孩子妈生了大茂和寄养在她姑姑家的小玲。
许科长可能听烦了吧……”
听不听得烦了许耀东不知道，但是据老爷子许振国和他说的家族历史高度相符啊！
这真是离了个大噗，这转折不说前身不信，就是许耀东这个新世纪的人也不相信。也不用那么巧吧。
而他之所以心血来潮突然问起许伍德的家族历史。全特娘的因为许伍德和许老爷子太像了。
都说外甥生来像娘舅，这一点在许振国和许伍德身上就得到很好的印证。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许耀东还是准备确认清楚。
“呵呵，看来许叔一家同样也是动乱年代的受害者啊。不知道许蓝氏太奶的名讳怎么称呼呢？”
跟许伍德感慨一声转移话题后，许耀东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太奶全名称作许蓝氏素芬。”
轰隆！
这一刻，饶是宠辱不惊的许耀东也被惊得握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耀东你没事吧？”
被许大茂这么一提醒，许耀东也赶忙抚平思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下事情大条了！
一是老爷子的半生夙愿终于能完成；二是自己原来的计划估计得改变；三是便宜表亲即将绝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