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旧炉改造，可爱的人
“许工，您看一下，这是按照您之前的设计要求所准备的材料。”
接过助手叶军递来的文件，许耀东在仔细翻阅确认无误后签了名字递还给对方。
与此前阳光帅气的模样不同，此时的许耀东面露疲倦、胡子拉碴、眼布血丝、头如鸡窝……
自从部里火速下达设计方案的通知后，整个红星轧钢厂几乎都是连轴转。几乎全部的工人都如勤劳不知疲倦的蚂蚁般不停忙碌，他们井然有序分工明确。
尤其是首台30吨级的顶吹转炉的改造车间更是人头攒动，火花四溅。
迫于国家对钢铁的巨大需求，许耀东的设计方案一经工程院验证通过。
然而其中却有一群“军师桶”死活不同意用转炉改造，并且还大言不惭的表示用承载量更大的平炉来改造效果更好。
然而许耀东可是非常清楚，当初就是因为这些“军师桶”的决策失误，导致后续的转炉改造和提升产钢量的计划一波三折。
因此在收到许耀东的反对意见后，经内阁决定和工业部以及科学院多番论证。终于继续许耀东的计划方案，并且在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建造任务，要求红星轧钢厂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完成首台30吨级的实验改造计划。
原本许耀东交上去的完工时间是最短半个月左右，毕竟这个时间不仅考虑到了各方各面，就连其中难度最大的各项材料，许耀东也预留了足够的整备时间。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激昂年代的行动能力。
部里不仅大开绿灯在最短时间备齐所缺材料，轧钢厂里的工人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玩命工作。
仅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顶吹转炉的改造进度就已经完成了80。
倘若不是许耀东严令禁止疲劳工作，这些参与改造的工人们都恨不得24小时吃睡都在车间里。
“老刘、老许，你们俩悠着点啊，按照我先前所说的流程规范操作即可。”
看着六级锻工刘海中如同疯魔一样，拖着胖硕身躯爬上爬下敲敲打打。
许耀东是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摔下来，这要是摔出个好歹。他那几个儿子可就高兴了……
同时他也为五级焊工许立武抹了一把汗。这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那股拼劲丝毫不亚于年轻人。
不同于因为成功进步变成代组长的刘海中喜上眉梢，原本默默无闻的许立武则是在沉寂中被许耀东这个伯乐一眼相中。
尤其是对方那一抹与世无争的沉稳性子以及能在众多工人中脱颖而出的悟性和学习能力，直接就让许耀东感觉捡到宝了。
于是他在着重指导和有意培养对方成为一代大国巨匠的情况下。这个五旬不到的糙汉子也是感恩戴德，想拜许耀东做师傅，只不过却被后者婉拒。
至于原因则是许耀东清楚，即便未来工业如何发展，那些无法用机器代替的操作，永远都需要被称作柱石的大国巨匠顶上去。能有幸遇到这样的人才，许耀东自然不想放过。
当然许耀东也并非大公无私，只不过是想把对方培养成自己的班底而已。
对此许立武也是投桃报李，不敢辜负许耀东的信任。尤其是在几天前，许耀东把他病重的老母安排到六姑许爱君工作的医院后，后者更是差点纳头便拜。
许耀东也没想到这类似的狗血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的本意只是不希望对方被外在的繁杂思绪影响转炉的焊接而已。
至于被称作厂里老师傅的七级钳工易中海则是主动申请留在车间，美其名曰为厂里的日常生产做贡献。
绝不是因为看不起许耀东，看不起他一开始就提出的改造计划。
对于易中海的选择，许耀东只想说一句格局小了。
真以为这日子离了你易中海就不过了？咱这官迷的六级锻工刘海中还在呢！
而后者在许耀东的组长利诱和指导下，那技术简直突飞猛进，丝毫不亚于易中海。毕竟对方能拿到六级也不是虚的，只是一些理论知识总差那么一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他卡在六级难以寸进。
如今有了许耀东的醍醐灌顶，他的脑子也总算灵光一回了，因此干起活来也是格外兴奋。
毕竟小进一步是为了更进一大步，他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
至于人生残缺贾东旭，则是病情好转后，被易中海接回四合院了。只不过两人对外都是同一口径，说是触电部位已经在大医院治好了。
碍于七级工易中海的威严和贾张氏的泼辣，再加上秦淮茹也怀了孩子，众人也就熄了继续探讨贾公公究竟是站着还是蹲着上厕所的八卦了。
然而八卦之火又哪是想灭就能灭的。
得益于同院放映员许大茂的下乡广播，贾公公和海公公这对一个没法生、一个又生不了，且又情同父子的师徒美名，还是成了周边村落远近驰名的饭后谈资。
在听到贾公公和海公公的“雅称”时，许耀东也是被许大茂的“才情”折服。果然不愧是一血达人放映员，就这情商难怪能把农村里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忽悠的倒贴。
估计他这段时间是不敢回厂里和院里了，不然易中海只要把一号打手何雨柱放出来，许大茂估计就得被揍得够呛。
虽然这小子是个真小人，但他最后能在桥洞替傻柱收尸，也足见其本性并非无药可救。
对于许大茂这把双刃剑，许耀东倒有把对方收入鞘中的打算。
或许在当下环境对方的作用可能不大，但在后面起风甚至风过后让他下海经商，以对方那副能说会道的面皮，绝对能有一番不小的作为。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没有成家没牵挂的人不好用。等对方自诩攀上娄家高枝，后面再被打下凡尘，历经一起一落的挫败后，才是收拢对方的最好时机。
叮铃铃……
伴随一天劳作结束的下班铃声响起，许耀东和几名厂领导简单商议后，决定给改造车间里精神紧绷的工人们放一早上的假。
毕竟转炉改造的进展迅速，工人休息一早上睡会懒觉也是极好的。这也是为了广大工人的身体健康考虑。
要知道饶是以许耀东的体魄，都能在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中感到疲乏，就更别提这些连吃饱吃好都成问题的普通工人们了。
同时厂里的采购科还弄来了两头大肥猪，虽然肉不多。但是分给改造车间的百余名工人一人两三斤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在听到厂里的休息通知后，工人们却不干了，甚至还有不少激进的工人跑到领导办公室请愿，说是不能休息，不能耽搁国家的发展，他们也想尽快过上好日子……
当这些话落在许耀东耳里，眼角也是泛起泪花的他，也明白那句“为何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的含义了。
曾几何时，新国的崛起不就是靠着这群最可爱、最朴素的工人靠着最原始的肩挑腰扛，一步一个脚印助力巨龙崛起的吗？
国家不会忘记他们，人民也不会忘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