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支持你的
心里惦记事情，也没有什么心思和邻居聊天，寒暄两句，推开家门，就见哑姑和秦奶奶坐在院子里中，哑姑低头小声啜泣，秦奶奶沉着脸一言不发。
“奶奶我回来了。”秦渝推开门，就朝秦奶奶语气轻快喊道。
听到秦渝声音，哑姑赶忙低头擦了下脸上的泪痕。
秦奶奶听到秦渝声音，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回来了？怎么瞧着更瘦了，一会儿奶奶给多做些好吃的给你补补。”
哑姑眼睛红红的还扯着笑容迎合着。
屋里养伤的秦順，听到秦渝声音撑着身子朝窗外望来，焦急喊道“小渝回来了吗？”
秦渝同时挽起秦奶奶和哑姑往屋里去，估计她出门这两天，秦順得担心坏了。
刚迈进门槛，秦順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是什么情况？”
秦渝坐在床边将山寨里的情况以及她验的三具尸体和秦順详细说了下，因验尸格目一式三份，死者家属，县邢狱以及仵作各一份，她这那份放在柳木箱子中，把自己留的那三份验尸格目掏了出来递给秦順。
秦順捧着三份格目，越看那双手越是颤抖，小心仔细的将三份格目看完，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好，好，好。”
连续说了三个好字，声音颤抖眼眶红润，很是奇怪。
正常担忧孩子第一次工作不应该夸奖或者指出工作的不足，为什么秦順只说了三个好字。
秦渝一时弄不明白。
秦奶奶在旁边的，打岔道，“行了吧，你说你这两天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好，现在小渝安全的回来了可放心了吧。”
秦順用衣袖擦着眼泪，哽咽道，“死我也瞑目了。”
“爷爷，你怎么说这样的话。”秦渝心中一惊。
秦奶奶拉着脸拍了下秦爷爷肩膀，“你说什么傻话！”
“你说知州和知府也过来了？”秦順问道。
秦渝点点头，“听赵大人说，佘知府是刚刚到任的，因为要去剿匪赵大人担心人手不够特意向知州打报告借人，谁知知府大人视察各县就一起过来了。”
秦順一愣，“知府姓佘？”
秦渝点点头，“爷爷认识姓佘的人？”
秦順微微愣了几刻的神，回过神摇头喃喃道，“我一个乡野仵作认识什么姓佘的人。”
怪也，怪也。
秦渝越来越觉得觉得秦順奇怪，可又找不到原因。
秦順很珍惜她那三份验尸格目，看了又看。秦渝比较关心哑姑事情，也就不再管秦順的反应为什么奇怪。
“奶奶，今日大牛哥他后娘怎么又到家门口闹。”
秦奶奶叹息一声，无奈道，“这几天我忙着手头里的活儿，家里家外都是你小姑忙忙活，大牛看着时常帮忙的，谁知大牛一脑热就去把亲事给退了。大牛亲事是他后娘给撮合的，眼看就要成亲了，突然退婚她就将事儿怪罪到你小姑头上。”
哑姑站在旁边不禁又擦起了眼泪。
“哑姑你对大牛还有感情吗？”秦渝直白的问道。
闹得哑姑整个大红脸。
“小渝，你怎么这么问呢？”秦奶奶也没想到秦渝会说这种话，都有些愣住。
“要是没有感情就干脆断了大牛的念想吧。
小姑上段婚姻很苦了，说实话我不怎么想让小姑和大牛再续前缘，大牛他后娘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主儿，大牛也不是什么好良人。”秦渝在哑姑刚和离时还期待让哑姑和大牛在一起，毕竟他们之间有感情也知根知底。
今天再一瞧感觉不是那个味儿，就算大牛排除万难娶了哑姑，哑姑和他后娘天长日久的在一起，哪能有好日子过。
罢了，这青梅竹马的感情不顾及也好。
哑姑比划着说，她配不上大牛。
秦渝叹息一声，“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
“光想着邻居，到没想到大牛对哑姑还有好感。”秦奶奶幽幽道。
想着自己闺女这坎坷的婚姻之路也是很窝心，“小渝这两天辛苦了，我去买些菜好好补补。”说罢起身，才注意到坐在门口抱着柳木箱子的小花儿。
瞧着红褂子绿裙子打着小胭脂的小花儿，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眼熟，“这是谁家小娃娃，穿得真喜庆。”
红配绿能不喜庆嘛。
秦渝介绍道，“她爹是个游商路过南崖子被杀了，家里没什么亲人，瞧着也可怜我就领回来了，生活费官府出。”
小小的女童站在原地，垂着脑袋不敢看人，小心翼翼的喊着，“爷爷，奶奶”
一下把秦奶奶的心都喊化了，“真是可怜见的小娃娃，喜欢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奶奶，我喜欢吃宽卤面，不要肉浇头要菜浇头就行。”
“看来不是咱们这里人，奶奶会做面食，给你做肉浇头。”伸手揉了揉小花儿的脑袋，去厨房找篮子准备去买菜。
小花儿很有眼色，将手里的柳木箱子放到屋里，小跑追上秦奶奶，“奶奶，我陪着你去买菜，给你拎篮子。”
“哎呦，哎呦，真是懂事儿。不碍事你在家奶奶去。”秦奶奶瞧着懂事儿的小花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颊。
小花儿好话一筐又一筐挽着秦奶奶的手出了家门。
哑姑心思重重的收拾桑叶准备喂蚕，秦渝坐在床边陪着秦順聊天。
秦順从床头那一摞手札中抽出几本手札递给她，“这是我这些年的验尸手札，你闲着就瞧瞧。没想到你第一回验尸就这么顺畅，咱们秦家这碗饭你是能端起来的。”
“爷爷，你不是说验尸最为辛苦，最为下贱吗？”
“辛苦是辛苦，可抽丝剥笋解尸语，明察秋毫洗冤情是顶顶的好事儿。如你不怕辛苦不在乎世俗眼光，你愿意去为了冤死的逝者，受冤的百姓解冤诉苦衷，爷爷是支持的。”秦顺第一次说这么多大道理。
眼睛望向窗外，秦渝依稀能看懂他眼中充满了光。
秦順对于这份工作是热爱的。
“爷爷知道你的身体不好也不愿你受苦的。”秦順缓缓低下头来，声音 小了许多还带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