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独行
李总管带着两人走在商队之中，清点人数，很快三人就来到了李默的马车前。
马车面李总管前客气说道：“王公子，打扰了。”
李默配合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就快要到凉州他也不想惹事。
王二走上前去，看着马车之中平平无奇的两人，点了点头对着李三水说道。
“两人。”
听到这个声音，马车中的王香兰一愣。
“哥”
听到这魂牵梦绕的声音，王飞一愣，下意识的扯起袖子遮住脸面。
王香兰才不管这些，冲上去拉住王飞的手。
“哥，是你吗？”
王飞甩开她的手，厉声说道：“什么哥，你认错人了。”
说完他退出了马车，跟着李总管离去，王香兰想要冲上前去，却被李默死死的拉在怀中。
“香兰，别冲动，待会我带你去找他。”
听到这话，王香兰慢慢冷静下来，在李默怀中抽泣起来。
她实在不敢相信，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哥哥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曾经的风华不再，留下的只是满脸的沧桑。
很快整个商队的人数清点完了，王二和三水回到了马匪之中，看着后面没有人追来，王二心中松了口气，然后又开始悲伤起来。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二当家，一共312人，6240两银子。”
李三水对着雷烈说道。
“李明兄弟，你也听到了，交钱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李明当即从怀中掏出63张100两的银票递给雷烈。
“雷兄弟，请收好。”
接过银票，雷烈大笑起来。
“哈哈，兄弟们，收工了。”
说完，带着一帮马匪离去，马蹄声犹如暴风骤雨般密集而响亮。
马车内李默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深深的瞥了一眼。
他带着王香兰离开马车，找到李总管。
拿出100两银子递给李总管。
“王公子这是何意？”
李总管对于这位出手大方的王公子印象深刻，疑惑的问道。
“李总管，当初我们约定送到凉州就好，这是尾款还有马匪的钱和两匹马的钱。”
“王公子要走？可是这还没到硕方。”
“不必麻烦了，我到这就行。”
“既然如此，公子保重。”
李总管接过递来的银票对着李默抱拳说道。
“保重。”
说完李默带着王香兰两人骑马离去。
等到脱离了商队的视线，李默看着王香兰：“你骑马在后面看着，我上前去截住他们。”
说完他双脚一蹬，运转真气，整个人快速消失在王香兰的视线当中。沿着马匪留下的痕迹，一路疾驰，二十分钟后，李默截住了马匪。
看着从天空中突然出现的李默，雷烈勒住胯下战马，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不知这位朋友为何拦住我们去路？”
看着一众马匪李默淡淡说道：“因为你今天出门的时候先迈的是右脚。”
“岂有此理，兄弟们给我上。”
闻言，雷烈顿时明白今天无法善了，当即让手下马匪一拥而上。
面对一众马匪的围攻，李默并不在意。
如今他已经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了，若是朝廷披甲的正规军队他还有些忌惮，至于这些马匪，凶残有余，战力也就那样。
半个小时后，当王香兰赶到之时，马匪已经李默杀到溃逃，二当家雷烈更是直接李默一掌毙命。现场留下的只有100多具尸体和王飞一个活人。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这还没有死到三分之一就逃了。”
李默对着赶来的王香兰小声抱怨道，他感觉自己才刚刚热身呢！
王香兰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二哥和只是衣服有些凌乱的李默小声夸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
李默微微一笑，带着王香兰走到了王飞面前。
“哥，你怎么了？”
王香兰的一声呼唤将王飞拉回了现实。
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李默，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所在的马匪竟然半个小时就被李默杀到溃败，此中滋味实在是复杂。
“这里不太方便，我们还是带着王兄先去硕方城吧！”
李默看着四周遍地的尸体，皱了皱眉头说道。
“也好，也好。”
说罢，三人骑着马向着硕方城奔去，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硕方。
硕方城，来福客栈，李默，王香兰，王飞坐在一起，听王飞说起了他的经历。
和李默分别，他翻越天门山来到扬州，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元州，想要借助家族的力量复仇。他恨透了晋王，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他的计划很简单，蛰伏积蓄力量，培养死士，等时机成熟再行刺杀之事，这些都需要钱和人。
他本来指望家族能帮助他，没想到王家主事人，他的大伯竟然想将其抓起来送给晋王。还好一路上的的历练让他没有完全的相信王家，偷偷留了个心眼，等王家的人赶到他的住处之时，他早已经逃了。
经此事后，他逃到了自己母族所在的豫州，稍微试探了一下，也是同样的结局。杨家倒是没有将他送给晋王的想法，还给了他50两银票。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对他避而远之。
王飞并没有因此丧气，两年的生活拷打早已将他磨炼的坚不可摧。他卖掉了妹妹的玉佩和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一共换了400两银子。
带着这400两银子他开始了经商。
身为王怀文唯一的儿子以前他接触的都是读书和武功，从来没有干过商贾之事，再加上他心中又着急，于是就选择了能暴富的行业，贩卖茶马。
豫州产茶且缺马，凉州有马且缺茶，他走的就是这条线。
他也没有飘，准备好货物之后带着王忠跟着一家常年走商的镖局出发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好，靠着王忠的武力和自己的本钱，几趟下来，他就赚到4000两银子。
靠着这些银子他一边买丹药修行王家的特有武功，王氏无相诀，一边准备暗中筹办镖局，招兵买马，积蓄力量。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在一个月前的一次走商之中，王飞所在的商队遭到了马匪劫掠。
商队的一名成员私自带了一件重宝，血玉菩萨，据说乃是西域的无价之宝，准备带到大周国都长安城献给皇帝。
消息不知为何走漏给了周边的马匪，整个商队遭到了马匪的血洗，王王飞靠着王忠的掩护逃了出来，王忠战死。
逃出来来后，王飞准备回到豫州重整旗鼓。
虽然这次走镖失败了但他在豫州还藏有2000两银票，足够他东山再起。
可是人倒霉起来似乎喝口凉水都会塞牙，他又遇到马匪了，这次他就没跑出去。
马匪看他识字懂算术，硬要拉他入伙，王飞没办法，只能暂时委身于这窝马匪，直到今天遇到了李默他们。
王飞满脸平静的讲完了自己的故事，王香兰抚摸着他的脸颊，眼泪不争气的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哥哥，你辛苦了。”
王飞微微一笑道：“说说你吧，小妹你怎么跑到凉州来了？”
闻言，王香兰下意识的看向了李默。
“我带香兰来凉州寻找升仙令，想要前往修仙界。”
李默微笑着说道。
闻言，王飞一愣，身为王怀文之子，他也曾问父亲修仙界的传说。当时父亲是这样说的“修仙界的确存在，然而太过虚无缥缈，能去修仙界的人万中无一，让他安心读书练武。”
此后他就再也没有关注过，没想到如今竟在此情此景之下，再次听闻。
“李默兄，舍妹这些年多谢你照顾，我兄妹二人承你恩惠良多。”
王飞不想谈论修仙界的事情，他端起酒杯对着李默道谢。
“哪里哪里，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香兰照顾我。”
李默举起酒杯于回敬王飞，同时眉目含情的看向王香兰，两人会心一笑。
看着两人的模样，王飞顿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久别重逢，三人一边喝酒，一边畅聊。
“李默兄，我与妹妹久别重逢，有些话要说，能否请你回避一下。”
“应当的，应当的，你们聊，我先回房了。”
说完，李默起身离开。
离开房间，李默来到客栈的房间的走廊上。
夜已深，客栈的客人都是往来的客商，此时已经早早都休息了，整个走廊上并不显得吵闹。
李默抬头望向天空，一轮明月悬挂，看着天空的明月，他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王香兰拿着一件锦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你来了。”
李默看向王香兰温柔点的说道。
王香兰用略显责怪的语气说道：“怎么不回屋？”
李默微笑说道：“在等你来找我。”
“讨厌，只会说嘴。”
李默并没有说话，一把拉过王香兰往房间走去。
房间内，李默看向王香兰。
“你哥对你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劝我留下来呗！”
“那你的想法呢？”
此言一出，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
想起父亲的血仇，想起哥哥在自己面前哭的泣不成声，王香兰跪下对着李默恳求道。
“还请公子替香兰报仇。”
看着面前长跪不起的王香兰，李默只剩下苦笑。
“你想让我怎么办，帮你杀了晋王？”
王香兰的仇李默倒也了解过，他直接对着王香兰问道。
“是。”
王香兰跪着，低声回应。
晋王啊！真是久违了。
王香兰长跪不起，等着李默的答复。
李默则陷入了沉思，一时间整个房间再次安静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王香兰的心也越来越凉。
许久，李默取出4000两银票放到桌上，这是他在马匪头子身上搜出的。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听到他的回答，王香兰满脸泪水抬起了头，她没有想到他会拒绝。
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掉但她却努力的笑着。
“没事的，公子。”
“唉” 李默叹息一声：“悔不该带你来凉州。”
说完，他打开窗户，踏月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王香兰默默流泪，几次伸手，最终还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