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转过来
钟庆时等人还没有来,经理领着他们俩直接推门进去。
此刻,雅间内的灯光昏黄,三个巨型沙发靠墙摆放,而对着沙发的正前方,是三张低矮的玻璃桌,每一个桌子上都放着不同价位的好酒。
容礼一一扫了一眼,内心暗叹有钱人真会享受生活,光是其中一瓶红酒,就够他在这里打工好几年的钱了。
沙发的正对面是一个巨大的屏幕,挂在墙壁上,而屏幕前方,已经站了四个服务生,以及两位和洛米尔一样陪喝酒的omega。
“你们听好了。”
经理把洛米尔推到那两位陪酒的omega中间站好后,在他们的正前方清了清嗓子。
“今晚的客人,非常重要,只要你们把人陪开心了,工资是你们辛苦干几个月的都有可能。”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神色各异的对视了一番,随后继续认真的听他讲话。
在知道今晚要服务的人是海市两位大有名头的少爷后,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看到他们个个都挺直了腰杆准备干活后,经理满意的点了点头,直到他的余光扫到正要落跑的容礼时,喜悦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解。
“你。”
他叫住了已经把手搭在门上的容礼,后者的身体微微一顿,随后弯着眼睛转过身,近乎讨好的说道。
“经理,我可不可以,换一个雅间服务?”
钟庆时?应禾琛?
在知道要来这的人是他们后,容礼恨不得脚底抹油,立刻开溜,虽然戴着口罩,而且五年没见,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认出他来,那……多尴尬啊…
“你…”
经理刚要开口问他怎么回事,谁知道,雅间的门,一下从外面被推开,低沉嘈杂的重金属音乐,立刻跑进了这个包厢里面。
看到来人,原本准备质问训话的经理,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方正是钟庆时。
尽管他不来这种地方,但总有人能从各大新闻头条上看到他的照片,在没有应禾琛时,整个海市的公子新闻,基本都是这位爷霸占了。
“钟少爷,你们来了。”
经理忙走到门边,把愣在门口的容礼往身后一拉,随后弓着腰,迎接门口的那位财神爷进入。
“嗯。”
为首的钟庆时淡淡应了一声,随后又立刻换上一副欠蹬的模样,把身子一侧,紧接着,一位比他身材还要高挑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来人身着白色西装,胸口的领带系的一丝不苟,零碎的头发随意抓着,棱角分明的五官透露出疏离,从紧绷的唇上来看,他对这里似乎并不满意。
“你就别嫌弃了,我可是顶着被我爹剥皮抽筋的压力带你来的。”
钟庆时说要给他接风洗尘的时候,应禾琛原本就是抗拒的,但奈何对方直接上机场把他堵住,就算从vip出口都没能逃掉。
结果来的还是这种地方,应禾琛打心眼里嫌弃这位好兄弟,早知道他就从普通出口跑了。
看到进来的人后,原本就精神头十足的服务生和omega们,更加精神了,一个个仿佛迫不及待,有眼力见的已经开始蹲在桌子边上,把酒挨个打开倒上。
今天钟庆时并没有叫别的公子哥,整场只有他和应禾琛两个人,看着经理为他们准备的人和酒水,点了点头,示意经理可以退下了。
容礼原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跟着一块出去的,结果人刚到门口,又被经理一把推了回来,随着门关上的瞬间,所有嘈杂声都被隔绝在外。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雅间内众人的注意力,容礼顿时觉得如芒在背,他伸手扯了扯脸上的口罩,随后深呼吸一口,眯着眼睛转过了身去。
“…”
顺便伸手直接把门边的灯光按肌肉记忆调整了一下,原本昏黄的房间,变得昏暗,彩色的灯到处乱转时不时从众人的脸上扫过,除非站在那发亮的屏幕前,否则谁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气氛和人都到位,钟庆时也没在注意容礼那边,直接冲前面站着的人问道:“你们,谁是头牌?”
说完这话,洛米尔堆着一脸笑容走过去,坐在了钟庆时的身边:“钟少爷,我是,今晚您喝多少,我都陪您。”
刚坐下,他的手便搭在了钟庆时的肩膀上,钟庆时哪里让人这么摸过,直接一哆嗦便站起了身子,洛米尔的手搭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但职业精神不允许他冷场,只是短暂的两秒后,他便立刻笑着打圆场:“一个我,不够?那边还有两个omega…”
洛米尔的话还没说完,钟庆时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不是我,是他,你们要陪好的人是他,最好让他喝到忘记所有烦恼,本少爷统统有赏。”
在场的人顺着钟庆时的话都看向了一直没出声的应禾琛,感受着对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饶是他头牌陪酒洛米尔,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
alpha对omega有天生压制,他能感觉到对方散发出来的不悦信息,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钟庆时。
“这…这位客人…”
“不用管,你们尽管陪,天塌了我顶着。”
钟庆时找到旁边的位置坐下,把最显眼的地方留给了酒吧的服务生和陪酒自由发挥。
角落里,容礼一直在暗暗祈祷着,不要有人发现他,千万不要有人能注意到他。
奈何,偏偏人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钟庆时看了一圈屋内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去调几个音乐。”
看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立在对面墙角的点歌台,容礼眼睛一闭,飞一般的速度从发亮的屏幕前划过,又一头扎进黑暗中。
感觉到他怪异的举止,应禾琛忽略掉身边准备陪他喝酒的omega,目光死死盯在容礼的后脑勺。
或许是被容小包从后面看多了,此时的容礼第一时间就察觉有视线在自己身上。
“转过来。”
还没音乐的包厢里,应禾琛那清冷的声线如同一根针扎进容礼的心脏,让他不得不在这三个字落下的瞬间僵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