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人是鬼
咔擦～
车内的人点燃一支烟，头朝着车门一侧长长吐出一口烟雾。
卧槽，方，方进！
这特么，不会是看错了吧！
好一会儿，凌千才反应了过来，不怪他如此，因为此时车内的那张脸早该在两年前就随着列车沉入大海。
凌千只感觉脑子一阵混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
不会是鬼吧？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收不住了，这也能解释方进回家为何会偷偷摸摸的，而且警察都搜不出来线索。
想到这儿凌千顿时一个踉跄，脚似乎踩到了什么脆脆的东西，伴随着“咔擦”一声，寂静的夜就这样被打破。
完了！
凌千顿时满头大汗。
果然，不远处的方进疑惑地朝自己的位置看了过来。
凌千暗叫不妙，头急忙低了下去，但似乎还是晚了一步，因为二人的视线明显有了摩擦。
“是谁？”方进警觉的声音传来，这更让凌千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走的不快，但凌千却感觉有些窒息了。
凌千壮着胆子朝侧边微偏过头，就见一道被月光拉的极长的人影正朝着自己靠近，并且那人的手里还握着一个长长的东西，形状似乎像一把刀。
卧槽！
凌千本能想跑，但两腿已经软的像面条一样，根本就提不起来力气。
凌千狠命地两拳捶在腿上，这才算提起来一点力气，强撑着朝前就跑。
然而跑了还没几步，他就感觉后面追着的方进，或许是方进的鬼魂脚步明显也加快了。
接着就感觉身体一沉，背上传来一阵沉甸甸的感觉。
“别动，再动我杀了你！”
方进冷冷的声音传入凌千的耳朵，如同冰锥刺骨，凌千胯下一热，居然是吓得尿了出来。
“别别杀我，别杀我！”凌千牙齿都跟着打颤，心中更是恐惧到了极点。
“你是谁，为什么偷窥我？”
方进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扳转过凌千的脑袋：“你，你是千子！”
凌千吓得根本不敢睁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诸如“鬼大爷我错了”，“方进安息别出来吓我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之类的话。
方进被整得一愣一愣地，原来这小子把自己当成了鬼，心中是哭笑不得，急忙松开凌千，并用力地拍了拍凌千的肩膀说道：“你特么说什么呢，我不是鬼！”
“不是，不是鬼，你都沉海里了，咋还不是鬼”
“哎不信你摸摸，鬼有体温吗？”方进说着把凌千的手放在自己手臂上。
凌千一愣，手中传来的温度的确是人体正常的体温。
“卧槽，你，你真不是鬼？”凌千不可思议地在方进身上来回打量：“你，你没死？”
方进眼神忽然暗淡了一下，将凌千从地上拉了起来，指了指路上的宝马车说道：“外面蚊子多，去车上聊吧，还有把你这裤子换一换，多大的人了至于吓成这个鸟样。”
“来一根？”
车里，方进掏出烟盒抽出一根朝凌千递来。
刚换好裤子的凌千有些拘谨地摇了摇头，在确定了眼前的方进确实是活生生的人之后，心中喜悦但更多的还有疑惑，他有很多问题要问方进。
“方子，你咋活下来的，当时你乘坐的列车现在都没下落，你这咋回事啊？”凌千坐在车后座，迫不及待地发问。
方进似乎明白他的心思，点燃香烟抽了一口，随着烟雾出口，他才淡淡地说：“千子，咱俩关系咋样？”
凌千一愣：“那还用说，咱俩从小一起玩到大，铁哥们呗！”
方进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什么都别问，我也什么都不会说，过了今天你就当没见过我”说着说着，方进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还有，关于我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千万千万不要和我家里人说，”
凌千呆呆地看着方进，他不明白为何对方会这样说，更多的是不理解。
“这，这是为什么啊？”
“哈哈，没什么，咱哥们这么久不见，不说别的了，好好聚聚！”
“咕咕咕”
恰巧这个时候，凌千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了抗议。
方进一笑：“正好我也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说完，方进直接启动了车子，朝着市区的方向开去。
路上方进没再主动开口，于是凌千就问了一些问题，但方进的模糊都很模棱两可，总之一旦问到关于他现状之类的问题，方进一律都在搪塞，要么就不回答。
这让凌千十分苦恼却又无奈，方进的情绪也有些不正常，眉头总是皱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最让他费解的一件事情就是，方进现在很有钱，从他开的车子还有身上穿着的一身名牌衣服就能看出来。
自己的发小不但没死，还混的风生水起，但他为什么不与家人相聚呢，要说方进和父母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在市区的一家川菜馆。
方进点了一桌子菜，凌千则要了一箱啤酒，心里盘算待会儿把方进灌醉套点话。
然而凌千却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没多一会儿就感觉脑袋晕沉沉的，喉咙里更是有什么东西要往外冲似的。
“卧槽，我去个厕所！”凌千捂着嘴冲进卫生间，门都来不及关上，只听到一阵呕吐声。
方进紧绷的脸也被这一幕逗的舒展了一些，然而口袋里的手机“滴隆”响了一声。
方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这时，凌千虚脱般从厕所走了出来。
见方进坐在凳子上愣愣地看着手机一动不动，此时方进坐着的位置正背对着凌千，凌千顺势就朝着手机看了过去。
似乎是一条短信，但内容看的不是很清楚。
凌千挪近了几步，而这时方进恰巧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眼凌千，手同时按下待机键，屏幕瞬间一片漆黑。
吃晚饭凌千执意拒绝方进送他回家，方进无奈，就近找了个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深夜，两人安静地躺在各自的床上。
凌千时不时看向隔壁床的方进，见对方侧着身子一动不动，似乎是已经入睡。
明晚十二点，成阳站14号站台
这是凌千在方进手机上看到的内容，因为只是瞄了一眼，所以只看到了这点内容。
方进要走了吗，他要去哪？
凌千思绪杂乱，想到这又不得不让他思考方进这两年究竟在哪，又是怎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