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春节快乐
返程当天就是除夕，常念昨天和梁月一起包了很多红包，在大巴车上就和班里的同学互道新年快乐分给了大家。
红包里的金额不多，只是给新的一年讨个彩头。
回到和城是下午两点多，出了车站，大家排好队伍听班主任讲最后的总结：“寒假开始了，大家春节快乐的同时也不要忘了什么？”
“学习——”
“对，学习很重要，落下一天就需要花很多天才能补得回来。”梁晓华拿着小喇叭站在队伍最前面说：“另外，今天晚上八点钟老师会在群里发红包啊，大家记得蹲点抢红包，祝大家春节快乐啊！”
“哇！！！”
听到老师会发红包的消息大家纷纷欢呼着，有几个男同学大喊道“华姐我的爱！”引得别的班级队伍都哈哈大笑起来。
平常用来通知事情的班级群今天变得特别活跃，同学们在群里各科老师祝她们春节快乐的同时又暗示她们。
【荷塘月色 政治老师 春节快乐】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是不是啊秃哥生生不息】
……
常念看着班群里的消息笑个不停，距离班主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分钟了，五十多个学生，她抱着抢不到就当作凑热闹的态度抢一抢。
8:00。
老师真的按照约定发了五个红包，每一个都是一百元。大家的手速比常念想得还要快，她点了好几下一个也没抢到。
陆煜阳抢到了三个，每个都是手气最佳，他截图往小群里发，第一时间跟梁月炫耀。
l2y：【月落乌啼 这就是实力（得意）】
梁月很快回复他
月落乌啼：【我刚刚被外婆抓去包饺子了，一个都没抢到……】
月落乌啼：【你快给我发几个l2y】
常念比较佛，抢到的红包很少，发出去的倒是一堆。她加的群很多，各种学校同学群和亲戚群，这几天在群里已经发了几百块了，才抢到十几块钱。
晚上有亲戚来家里拜年吃年夜饭，一楼客厅被小朋友们占领，厨房外的餐桌还有长辈在喝酒聊天。
常念在一声声夸奖中被迫表演起了很久没弹的钢琴，弹完一曲她找了个借口溜回房间。
她倒进软软的沙发里，整个人陷进去。手机还在震动，今晚的微信像是不会消停的，常念点开微信把好几个群聊设置成免打扰。
总算是安静一点了。
常念吃年夜饭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十点刚过，陈郁像是机器人上钟一样准时回复。
：【春节快乐。】
远处有烟花绽放，各种颜色的光亮印在脸上，陈郁刚从公交车上下来，他推开摇摇欲坠的大门，房屋里还亮着灯光。
“奶奶，不是让您别等我吃饭吗？”
他打工的便利店在一个公司楼下，春节那家公司加班的人很多，来不及吃饭就会到便利店应付，本来挺悠闲的工作也变得忙碌起来。
奶奶坐在软垫的椅子上借着微微亮的黄色灯光看着书，听到陈郁的声音才扶着桌子拄着拐杖起身。
陈郁连忙上前扶着她，“小心。”
“小郁啊，吃饭，年夜饭。”
奶奶的身体越发不好了，说话变得口齿不清晰，只能几个字的说，勉强能说明白意思。
陈郁看着桌上的饭菜，鼻腔一酸：“我出门前不是让您先吃吗？”
“春节，一家人团聚着，好。”
他扶着奶奶在桌边坐下，在有时会闪烁的灯下吃着简单的年夜饭，他咬着牙，眼泪落到嘴边被他就着米饭咽下。
开学前一天，奶奶晕倒了，是隔壁大婶儿收垃圾的时候发现的，叫了救护车后又给陈郁打去了电话。
陈郁赶到医院的时候奶奶已经醒了，他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奶奶的手，奶奶知道他担心坏了，安抚的拍着他的手。
“没事的，一两天就可以出院。”
陈郁明白，奶奶是不舍得花钱住院，她总想把钱留给自己上学用。
他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调整情绪，用较为轻松的语气说：“我存了很多钱，奶奶，我们在医院好好治病，好不好？”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在知道奶奶晕倒的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周围变得越来越黑暗，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奶奶不在了，那么他活着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陈郁在缴费处交了钱，拿着单子去取药窗口拿药，医生让他先开一个月的药观察一下情况。
好的话可以继续用药物维持。
最坏的情况就是放弃治疗。
开学后，陈郁每天都在学校医院来回跑。他军训的这个星期时间比较充裕，可以兼顾学习。
恢复上课后时间就变得紧张起来，下学期就高二了，所有同学都必须留下来晚自习。
陈郁和班主任说了奶奶的情况，申请了两个月的晚自习假条，梁晓华表示理解，关心几句：“有需要的就和老师说，照顾奶奶的同时要照顾好自己，老师发现你最近有走神犯困。”
“虽然你这次月考成绩没有退步，还是要合理安排学习和休息时间，别让老师担心。”
陈郁签完字，把笔还给老师，“知道了，谢谢老师。”
梁月和陆煜阳在争执什么事情，常念作为裁判正在听双方证词，陆煜阳正在为自己辩解。
梁月抬手捂住他的嘴反驳道：“根本就不是！你就是看到人家长得好看故意撞上去的，就像那个杨燃一样，喜欢我们念念，故意撞的我们念念摔伤了手。”
话题莫名扯到自己身上，常念抿着嘴没有说话，看到陈郁拿着什么从后门进来，她起身离开战场。
“这是什么？”
常念跑回座位坐下，往他放在桌子上的纸条看了眼，嘴里小声念着上面的字：“晚自习申请…”
“你请假了？”
她目光一凝，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陈郁眼神从她幽幽的目光中移开，他没有想好怎么和常念解释，也并不想让常念知道这些事情。
这个学期开学后，常念就发现陈郁变得好累，黑眼圈越来越深了不说，下课补觉的次数越来越多，偶尔上课还会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