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天会亮的
陈郁也没有穿外套,沙发旁边有厚的披肩,他扯过来往常念身上披。
他一靠近,常念就闻到男生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味,再一抬头,看到他头发还是湿的。
“你刚刚洗澡了?”
“嗯。”
天气很冷,常念没有感受到他身上有洗过热水澡而发烫的感觉,那么,他大晚上居然用冷水洗澡?
也不怕冻感冒。
“凌晨洗澡不怕着凉么?”
陈郁哑然,刚刚的梦实在难以言说,而且梦里的她现在就坐在面前,还在追问自己。
晚上,他梦见女孩甜腻腻的嗓音,软着声喊他的名字,她笨拙的含着他的唇,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含糊的说:“陈郁…你是我的了…”
凌晨三点半,陈郁被梦吓醒,身体的反应又很诚实,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只有冲个冷水澡才能压一压心底的一片燥热。
他咳了一声,眼神往边上移,不是很想和她继续讨论关于他这个时候洗澡的话题,转移话题道:“你以前来过北都吗?”
常念点头:“小的时候来过两三次,不过都是暑假来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北都的雪。”
她回答完陈郁也不说话,安静了两秒,常念又反问他:“那你呢?”
常念双手撑在沙发两边,脑袋微微歪着看他。他垂眸,周边的空气都变得冷淡,神色黯淡道:“我出生北都,住了十多年。”
她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睁大眼睛盯着陈郁。
他双肩耷拉下来,身体微微前倾,两手垂放在腿上,手指交错,垂着头,整个人沉闷着。
常念察觉到他的情绪,向他靠近一点,她很想了解陈郁以前的事情,但又不知道现在问是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她试探性地开口:“那你…为什么来和城?”
他眼眸接连闪了几下,避重就轻的说:“奶奶来这里,我就跟着来了。”
陈郁没有和她说完整的原因,常念也知道他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于是不再深问。
她抬头看向外面,天泛着淡淡的颜色,太阳就要升起了。
“陈郁,我们出去看日出吧。”
他们站在山头向远方眺望,披着同一条披肩,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常念没感觉到冷,只能感受到身旁的人带来的温度。
她看着太阳缓缓升起,轻声说:“天会亮的,陈郁。”
不论你以前经历了什么,别担心,天总会亮的。
他睫毛颤了颤,低下头看她。
女孩也仰头迎上他的视线,她的眼神不是怜悯,是轻柔的安抚,如冬雪中冉冉升起的朝阳,柔和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不再感觉到寒冷。
雪下得小了,今天的研学需要下山坐观光车到园区内的另一头,吃过早餐后大家排好队点名准备下山。
“常念呢?”
梁晓华看了眼名单,常念的名字后面没有打勾。梁月举着手走到老师身边,说:“报告,常念她身体不舒服,在房间休息,今天需要请假,我刚刚和班长说了。”
“她一个人?”
“陈郁同学会留下来照顾她。”
了解完情况,梁晓华找到陈郁叮嘱他,让他有事情要打电话,陈郁做事心细,梁晓华也放心。
上午九点,队伍准时出发。
陈郁在她门前敲了敲,女孩有些虚弱的声音传出来:“进…”
女孩此刻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身子蜷缩着,手捂着肚子,表情很难受。
“先喝点水。”
陈郁也是第一次照顾生理期的女生,百度上说生理期需要喝热水,他就照做的端来一杯不算太烫的温水。
常念没吃早餐,他又从楼下盛了一碗肉粥。
陈郁拉过桌边的椅子坐在她床边,端着微微烫的碗,轻声哄她吃饭:“要不要先吃点粥垫垫肚子?”
常念现在肚子疼的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抽到一起,一阵又一阵的抽痛疼得她直冒汗,她摇了摇头不想动。
“不吃饭不行的。”
现在将近十点了,常念一直饿着,一会儿就不只是简单的生理期肚子疼了,还会有胃酸反胃的可能。
陈郁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去扶禁锢在被子里的常念。
“嗯…”女孩不满的哼唧几声,眼睛仍闭着,左右晃动着身体想把陈郁的手甩掉。
“听话。”
陈郁耐着性子扶起她,坐到她身后让她她靠在自己身上。他伸手端过碗,勺子舀起一点粥,柔着声说:“喝点粥,听话。”
勺子碰到唇边,常念自觉张嘴去吃勺子里的粥,肉粥的清甜在舌尖蔓延开来,乖乖地喝下一口粥又哼唧几声:“嗯…烫!”
怀里的人将所有重量压在他身上,哼唧几声又晃晃身子,凉过的粥明明是温的,她却像故意撒娇似的不愿意吃。
陈郁叹了气,舀了勺粥低头吹吹,“这回不烫了。”送到她唇边,哄着她吃完一口又一口肉粥。
吃了半碗,肚子疼的常念也没分清楚是吃饱还是没吃饱,反正有东西垫肚子陈郁也算放心。
她吃不下陈郁就把碗放在一边,女孩不愿动弹的靠在他身上,额头的汗顺着脸颊两侧流下来,他抽了张纸巾轻轻的帮她将汗滴拭掉。
他微微侧头,女孩阖眼斜靠在自己身上,呼吸清浅,长发散在肩上,因为肚子疼眉头紧皱起来。
看得陈郁有些心疼,没有再动她。他把常念身上的被子往上拉,头靠在身后的墙上,静静地让她枕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常念再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房间里没开灯光线昏暗。她感觉枕着的东西很硬,微抬起头发现陈郁靠在后面,闭着眼睛。
自己躺在他身上睡了多久,陈郁就保持这个姿势坐了多久。
常念心下一软,手从被子里抽出,撑着身子从他身上起来。她一动,陈郁就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她:“肚子还疼不疼?”
那个撒娇劲儿过了,常念回想起来只剩下害羞,小脸染了红,声音娇滴滴地说:“不疼了。”
陈郁端着干掉的粥起身,桌上的温水已经凉了。
“我去给你倒水。”
他开了墙上的开关,小灯亮起来不算刺眼,陈郁端着碗下楼,遇上结束回来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