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雒姐的到来
我目光呆滞地望着雒姐,满心的愁绪像一团乱麻般纠结在心头,不知从何说起。
眼神先是游离在面前那碎裂成好几块的碎片上,接着又撞上雒姐那写满担忧的双眸,思绪不禁飘回到陈心怡刚和我分手的第三天。
那时的我,犹如一只受伤的困兽,把自己紧紧囚困在家里。
手中紧紧攥着那张陈心怡写给我的分手信,眼睛仿佛被胶水粘在了信纸上,思绪飘飞,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就在我精神几近崩溃的边缘,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来电人竟是雒姐,我犹豫再三,内心满是纠结,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指接起了电话。
“喂,雒姐。”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沮丧。
“小弟弟,你们俩这是闹哪出呀,不打算开店了吗?姐姐我可是你们店里尊贵的黑金会员,你们是不是想把姐姐的钱给独吞了?”
雒姐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泼辣和直爽。
我深吸一口气,听筒那头传来雒姐那带着玩笑意味的话语,我双唇紧闭,不知该如何回应,就这般沉默着。
或许是雒姐从话筒里捕捉到了我这沉重压抑的呼吸声,她的语气瞬间恢复了正常,关切地问道:
“出什么事了,给我说说。”
“雒姐,我……”
我心痛如绞,喉咙像是被一块巨石哽住了,这三天里,我把自己封闭在这房子里未曾出门,陈心怡的决然离开,仿佛是一把无情的利刃,无时无刻不在狠狠地折磨着我脆弱的灵魂。
“顾燃弟弟,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吗?你可别忘了,姐姐当时被戴绿帽子那么难以启齿的事都毫无保留地给你们讲了,如今出了事,连姐姐都要瞒着了吗?”
雒姐的语气急切又带着一丝嗔怪。
我听到这话,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是啊,雒姐那般痛苦的经历都能坦然相告,我不过是分个手,却好似丢了半条命。
随后,我把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带着哭腔通过电话倾诉给了雒姐。
雒姐听完,也沉默了许久,而后从听筒里传来她坚定的声音:
“你家地址给我,快点,别隐瞒,别多问,给我发过来,快点……嘟……嘟。”
我满心疑惑,全然不明白雒姐的意图,但出于对雒姐的信任,我迅速编辑好我家的地址,发给了雒姐。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在我的房门前响起。
我打开房门,雒姐就站在门口,柳眉紧蹙,满脸嫌弃地上下打量着我。
“你就不能提前说你家没电梯吗?这可是六楼,我穿着高跟鞋爬上来脚都疼死了,还有你,胡子拉碴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雒姐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地把手中的包甩到了一旁。
就这样,我错愕地看着雒姐站在门外对我指指点点,那语气里满是嫌弃。
我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没有反驳,因为我心里清楚,雒姐说的都是事实。
“行了,给你半小时时间,去洗漱,换衣服,然后跟我走。”
雒姐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说完,雒姐一把推开我,大步迈进屋里,径直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随后掏出一包女士香烟,熟练地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仿佛是她内心的烦闷。
我望着雒姐抽烟的模样,那快要戒掉的烟瘾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我缓缓坐回沙发,毫不客气地拿过那包女士香烟,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
雒姐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目光深邃而复杂,时而流露出一丝心疼,时而又闪过一丝无奈。
直到我们俩的烟都燃至尽头,雒姐抬眸给了我一个眼神,我顺着她的眼神望去,那是洗漱台,我瞬间明白了雒姐的意思。
我起身走向洗漱台,开始了这三天以来的第一次洗漱。
我从未想过,三天未曾洗漱的自己竟是如此憔悴和邋遢。洗完脸后,嘴里那股不适感瞬间袭来。
也就在那一刻,我洗了三遍脸,刷了三遍牙。
当我去刷牙时,目光落在那份原本是一对的情侣洗漱用品上,如今却只剩孤零零的一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妄图让自己更加清醒,让自己洗得更干净些,仿佛这样就能洗去陈心怡和我分手的事实。
可当我洗到第三遍的时候,双手无力地撑在洗漱台上,眼眶酸涩无比,鼻子也阵阵发酸,这一切终究是无法洗掉的,陈心怡走了,毫无缘由地走了,我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当我又洗了一遍脸后,擦干脸上的水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见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而且红肿不堪。
当我回过头,只见雒姐依旧坐在沙发上,又点燃了一根烟,面无表情,目光直直地看着我,依旧是一言不发。
说实话,雒姐本就天生丽质,成熟中透着韵味。
可此刻这般面无表情,翘着二郎腿,用那只夹着香烟的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冷艳的御姐范。
然而,我却无心欣赏雒姐的美貌,而是转身回到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后,来到客厅,坐在雒姐不远处,又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
雒姐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似乎在发消息,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待我抽完烟,她站起身来对我说道:“跟我走,不要问问题。”雒姐的语气不容置疑。
雒姐这句话犹如一道命令,生生打断了我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我只好乖乖地跟在她身后,下了楼。
我一眼便看到了雒姐那辆白色的保时捷 mancan。
“你开车,我给你说地方。”
雒姐把车钥匙扔到了我怀里,然后坐进了副驾驶。
我整个人瞬间懵了,连忙快速打开车门问道:“雒姐,你的车你开就好了。”
“我穿的高跟鞋,你少废话,快点的吧你。”雒姐不耐烦地说道,脸上满是疲惫。
我这时才想起,雒姐穿的高跟鞋,可她不也开过来了吗?
“雒姐,你不是也开过来了吗?”
“小弟弟,你现在是一点都不心疼姐姐了啊,我能开过来已经够脚疼的了,又爬了你家六楼,你还让我继续开?”雒姐白了我一眼,嗔怪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后坐进主驾驶,启动了车辆。
“去水疗会所。”
我听完彻底懵了,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望着雒姐。
雒姐白了我一眼,不耐烦地催促着我快点。我不知道去那里干嘛,但还是将车开到了水疗会所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