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发烧
“江雾，圣诞快乐。”
“裴言澈，你也是。”
——《雾记》
裴言澈和齐楚的竞赛是在二十三号开始，连续两天二十四号下午三点结束。结束后，齐楚和裴言澈就收拾好行李，前往机场飞回北市。
整个过程要飞五个小时，本来裴言澈的感冒就没有好彻底，再加上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北市的夜晚又寒气逼人。
以至于裴言澈的感冒又加重了，到北市已经晚上八点。刚好正逢周末，齐楚和裴言澈到了市里以后就分道扬镳去找林笙了。
裴言澈在回家的路上，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以为自己到家里好好睡一觉起来找点药一吃就可以了。于是回到家里裴言澈走到卧室里倒头就睡了。
而齐楚在给裴言澈提醒喝药打电话的时候，一直没有人接，转而打给裴母和裴父得知两人并没有在家。齐楚点开沈忆安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沈忆安，你在哪呢？”
“啊？老齐，我在外边呢给我妈过生日，咋啦？”
“言澈我给他打电话没接，他又感冒了叔叔阿姨也不在家，我害怕他严重烧晕过去了。”
“啊？我问问万能的朋友圈，看谁现在有时间。”
“行。”
“内个，要不让我问问雾雾？”林笙朝齐楚做举手状。
齐楚心里想刚好裴言澈对江雾有点意思应该不排斥她去他家。林笙想的是雾雾，我帮你找到机会接触裴言澈了，姐们只能帮你到这。
林笙找到江雾的电话拨过去，“雾雾，你现在干嘛呢？”
“我啊，我在家看电视怎么了？你不是和你家齐楚在一起吗？怎么给我打电话？”江雾一连串的疑问弄得林笙猝不及防。
“停，雾雾，你听我说。”林笙打断了江雾的继续想问的想法。
“你说。”
“就是裴言澈发烧了，他家里没人也没有药了，刚才回来以后就打不通电话，沈忆安和齐楚现在都有点事，忙不开，就问你能不能去看看裴言澈？你问问阿姨？”
“啊？裴言澈发烧了？我去问问我妈妈，先挂了。”
挂断了电话，江雾转头笑嘻嘻的看着江母，“妈妈。”顺手挽着江母的胳膊晃动。
“嗯？”江母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机。
“妈妈，我有个同学他发烧了，但是家长都不在家，家里也没有药，打电话也打不通，我能不能去看看他，我去去就回。”江雾举起手发誓。
“谁啊？我认识吗？”江母的眼睛从电视机上挪到了江雾脸上。
“就是我同桌。”江雾害怕江母不让她去连忙继续说，“他平时在学习上很帮我，我成绩提升这么快，少不了他的功劳。”
江母知道女儿自带的数学成绩进步很多，原来是他帮她补课。再加上上次家长会江母对母子俩印象都不错。思考了须臾，对着江雾说，“那你快去快回，药送到了就回来，这么晚了都。”
江雾在江母的脸上飞快的亲了一口，抱着江母的脖子说“谢谢妈妈。”
“快去吧，穿厚点。”
江雾跑进卧室在睡衣的基础上穿了一件袄，换鞋子出门以后给林笙拨过去电话，让林笙把裴言澈家地址发过来。
在等待消息的过程中，江雾在楼底下的药店买了些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
刚出药店，林笙的信息就发过来了。江雾看着地址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匆匆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叔叔，去华盛邸。”江雾上车后报了地址。
半个小时后，江雾抵达裴言澈小区门口，不愧是高档小区真豪华，这是江雾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江雾打开手机和林笙聊天界面，照着林笙发过来的具体地址，仔细找着。28楼，这么高江雾按下按钮。
下了电梯后根本不用找，因为这里一梯一户，江雾敲了敲门，“裴言澈？”
五分钟后，江雾在敲了不知道多少遍门以后，还是没有动静。江雾给林笙打了电话，“笙笙，没人开门啊。”
“等等，我问问他家密码。”
“雾雾，问到了，076416。”
江雾按着林笙说的按下密码，哔，成功开锁。
江雾望着黑布隆冬的屋子，在门口寻找灯的开关，打开以后，房子里瞬间通亮。
“裴言澈？”江雾大声喊，“裴言澈？”
江雾脱下鞋子，走进去。她不知道哪间是裴言澈的房子，也不太好在别人家里走来走去的，给林笙发消息问齐楚。
林笙回来消息说是最里边那间，江雾有了目标直接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
江雾找到开关打开灯，见裴言澈躺在床上，脸颊很红眉头皱起很不舒服的样子，小心翼翼手伸到裴言澈额头上。
江雾被裴言澈的体温吓了一跳，这么烫？江雾想办法把裴言澈叫起来去医院。“裴言澈，你醒醒？”
“裴言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江雾拍了拍裴言澈的脸。
裴言澈似乎有所察觉，慢慢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猩红，皱着的眉头也没有放松，沙哑的问:“江雾，你怎么在我家？”
裴言澈的鼻音很重，“你先别管我怎么来的，你现在能起来吗？我们去医院，你发烧了温度很高。”江雾着急的说。
“你能扶我一下吗？”裴言澈感觉到自己现在没有力气。
江雾听到就连忙伸手去搀扶他，“你的厚外套呢？穿一件外边很冷。”
“在衣柜里。”裴言澈有气无力的说。
江雾转身去衣柜拿了一件黑色的大长袄，又拿了一条围巾，“围着，别进风了。”
裴言澈此时此刻就像一条温顺的大金毛，江雾说什么他都不反驳。“走吧。”
江雾在前边走着，裴言澈在后边跟着，还没走出卧室裴言澈额头上就已经出虚汗了，走的晃晃悠悠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摔倒在地上。
江雾见其状况，赶忙过去搀着他。走到机关处的时候，两个人都满头大汗。江雾是累的，裴言澈是身体虚的。
江雾并没有忘记自己刚才来的时候买的药，把裴言澈搀着坐在门口，自己回卧室把药拿出来，换鞋。
出门前叮嘱裴言澈把衣服的帽子戴上，包裹的严严实实才打开门。两人慢慢悠悠的走到小区门口，打了辆出租车。
“师傅，最近的中心医院。”江雾让裴言澈先坐进去。
司机看出来男生不舒服的样子，说“行，小姑娘坐好了，我最快安全速度给你们送过去。”
一路上，裴言澈都紧皱着眉，一言不发。到医院急诊后，江雾又忙碌了一番，终于是给裴言澈输上了液。
十五分钟后裴言澈坐在座位上，双眼阖上，睡了过去。江雾见吊瓶刚挂上，裴言澈也睡着了，便走到外边给江母回了个电话。
“喂，妈妈，我和他来医院了，需要输液。我可能回去晚点，你先睡吧。”
“雾雾，等会输完液需要叔叔接你去吗？”
“不用了妈妈，你和叔叔早点睡你们还需要上班呢明天。”
“那雾雾，你女孩子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给妈妈打电话，妈妈电话随时开机。”
“嗯，我知道啦，妈妈。”
江雾在和江母打完电话后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出医院看外边有没有买饭的，想必裴言澈现在还没有吃饭呢，回家倒头就睡，连衣服都没换。
江雾转了一大圈，好不容易发现一家粥铺还开着门，打包了一碗黑米粥。
回到医院里，裴言澈还在睡着，江雾把粥放到他旁边，又去护士台借了个一次性纸杯，去饮水机那里给裴言澈冲药。
端回去江雾轻轻戳了戳裴言澈的胳膊，“裴言澈，醒醒，起来喝一下药。喝药好的快。”
裴言澈睁开眼睛，断过江雾手里的药，面无表情的一口喝下去，“谢谢，江雾。”
“来。再喝点粥，我刚出去给你买的，压压药味，我猜你回来是不是没有吃饭？”江雾又从凳子上拿过黑米粥递给裴言澈。
裴言澈不是很有胃口可是看着女生忙来忙去的身影，有说不出拒绝的话，打开喝了一半实在喝不下去了。
江雾看他喝了一半喝不下去了。也没再勉强他，“行了，喝一半也可以，你再睡会吧。”
裴言澈点了点头，药效上来了，眼皮重的睁不开。
林笙在江雾拿着手机背单词的时候打了电话过来问他情况，江雾如实回答。没聊多久就挂断了。
江雾继续打开手机背单词，等到裴言澈还有一瓶药的时候，裴言澈悠悠转醒，睁开漆黑的眼眸，状态明显比刚才好多了。
开始打量起坐在旁边认真背单词的江雾，女生似乎出来的很急，浅蓝色的长袄下边是浅黄色的加厚睡衣套装，快要散落的丸子头露出饱满的额头。
裴言澈忍不住偏头轻咳一声，江雾这才发现裴言澈醒了，“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裴言澈看着女生眼底明晃晃的担忧，“嗯，好多了，今天多亏了你江雾。”
“那就好，还有一瓶我们就可以走了！”江雾眼底露出一抹喜悦。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发烧了？”裴言澈这才想起来问江雾。
“奥，是齐楚和林笙在一起，齐楚和沈忆安都没法赶过来，就让我过来看看。”江雾小声责怪道，“要不然，你烧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裴言澈看着江雾这一副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江雾一脸疑问。
“没什么，就是看你怪可爱的。”裴言澈如实的说。
江雾却被他这打直球的说法惹红了脸，不敢直视，“我看你是恢复好了，都开我玩笑了。”
“是啊，多亏了江雾小同桌。”江雾觉得裴言澈发烧烧的脑子不太正常，起身想去问问护士。
裴言澈看出了女生的意图，无奈道“我没烧坏脑子。”
江雾脸上爬上了一抹被人看出的窘迫，发烧了人脑子这么好，确实没病。
“裴言澈，你要不要给你爸爸妈妈也回一个消息？我进你家的密码是齐楚问的叔叔阿姨。”江雾突然想起来。
“我没带手机，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十八。”江雾看了眼手机。
“得，今天不用打了，他俩都睡了，明天我给他们回一个。”
等裴言澈输完最后一小瓶药已经十一点四十八了，江雾说要把裴言澈送回家，裴言澈怎么可能让女生送他回家，况且他现在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于是在极限拉扯下，最后变成了裴言澈送江雾回家，医院离江雾家比较近，打车到江雾家的时候是十一点五十八。
在江雾走下车后，裴言澈对司机师傅说等他两分钟，司机师傅爽快的答应了。
“江雾！”裴言澈追上江雾的时候，江雾并没有走很远。
“嗯？怎么了，你怎么还没回去？这个点不好打车的。”江雾被裴言澈叫住，忍不住问。
“我马上就回去，我让司机师傅在路边停两分钟，所以他还在那里等我。”裴言澈解释道。
“江雾，现在几点了？”
“刚到凌晨十二点啊。”江雾不解的回答。
“圣诞快乐，江雾。明天下午上学去给你带礼物。”路灯底下，裴言澈和江雾站在光圈里，男生目不转睛的看着女生。
江雾没有想到裴言澈下车追过来是为了专门给她说，圣诞快乐。
“江雾，你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又发呆呢？”裴言澈无奈的看着又发呆的江雾，她真的很喜欢发呆。
“你也是，裴言澈，圣诞快乐，我也有礼物送给你。”江雾抬头与裴言澈目光相交。
“哦，那我就期待了，明天见，江雾。”裴言澈诧异的挑了挑眉，“那我先走了，司机师傅还在等我？”
“嗯，你快走吧！拜拜。”
江雾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滚去的，脑子里想的全是刚才裴言澈追上来，给自己说圣诞快乐。
又在床上躺了十五分钟，拿起手机给裴言澈发消息问他到家了吗？过了一分钟，裴言澈回消息说刚到刚进房门。
江雾回了句，好，那我睡了。裴言澈说了一句晚安。
江雾坐在书桌前打开自己的日记本，写日记。凌晨一点半，女生在床上终于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