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开悟
李然的问题一下子把长孙婧给问住了。
倒不是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是星源，而是李然这么一问，一下子让她思考起了星源的本质。
就像是你问数学老师一个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
函数是什么？
数学老师老师在你问出这问题的那一刻，脑子里闪过的是这辈子学过的和函数有关的所有东西，
集合、映射、元素、连续、可导、可微、可积
最终给你一个复杂无比，和清朝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抽象到每个字都认识，加起来不知所云的定义。
而事实上你想问的只是为什么y=x+1，x=1，y就等于2。
“没想到，你想得这么深，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思考思考，这也许是我们以后星能进阶的一条嗯重要的路啊。”
长孙婧深深地看着一脸痴呆茫然样子的李然，心里不禁感叹，
“果然叔父的每一步都是让人难以参透，李然这种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但是悟性这么强的人都能找到。
还得学啊！”
深深地叹息了一下之后，长孙婧开口道：
“我今天也是心有所悟，需要回去领悟一番，基本的东西我都告诉你了，以你的悟性，应该可以自己走出自己的路来。”
“啊？”
“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怎么就‘悟’了？
还有，我悟性很强？我现在只悟到了我胸口很热。”
长孙婧走向李然，手上多出了一张银色的卡，上面的花纹格外地漂亮，摸起来的质感也格外的顺滑，就像摸着自己的皮肤一样，让人很是舒服。
“我给你2天时间，跟你周围人好好告个别，这可能是你们的最后一面。”
长孙婧的话让李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当个星能者怎么感觉跟个要“荆轲刺秦王”一样，还最后一面。”
长孙婧看出了李然的不解，顺手把卡递过去，眼中闪过一些画面，有些落寞。
“我不在滨海生活，这张卡是很久以前顺手办的一张卡，里面有点钱，足够你买点礼物送给你周围那些在意的人了。
你现在还不懂，你们之间很多人最后互相的记忆都会定格在这一刻，不要后悔，至少让自己有个还不错的回忆。”
“怎么气氛突然就悲伤文艺了起来。”李然更摸不着头脑了。
“果然，顿悟的时候总是会在脑海中掀起曾经各种各样的回忆和画面，情绪的洪流止都止不住。”长孙婧自说自话地离开了教室。
不管怎么样，反正卡李然是拿到了，
“嘿嘿，手感真好。”
这是他这辈子拥有的第一张卡，因为据说办卡要求个人资产至少要10000块以上，李然这种饭都要到处蹭，上学纯纯靠义务教育补助的人，把他卖了都没有10000块。
回到孤儿院，李然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要给谁道别。
“老孙头？这个点不太合适，饭点还没到。
孤儿院的兄弟姐妹们？
好像也不太熟，也就任熠熟一点，可惜人家住在漂亮姐姐的别墅里，外卖都进不去。而且两人还来日方长。
季垚杉？没必要？而且给女孩子送礼物，李然有点紧张。
老郑？
对，老郑。”
想了一圈，自己在滨海生活了这18年，好像也就老孙头和老郑两个人可以告个别。
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人是自己在乎的，也没有其他人是在乎自己的。
躺在床上，李然突然也感觉自己有点悲伤，而且李然他的悲伤和长孙婧的悲伤肯定是不同的。
操，这么一想，更难过了。
怀揣着淡淡的忧伤，李然拿着卡从孤儿院走了出来，仰望天空，
“都到中午了，还是先吃顿饭吧，吃饱了再想也不迟。”
在李然沉思今天中午吃什么的时候，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小子，我这的账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啊？”
转头一看，路边报亭边，一个穿着白背心、短裤加拖鞋的大爷扛着一个扫把虎视眈眈地看着李然。
“原来是李大爷啊，看您这样是找了个清洁工的兼职啊，要我说，您可真是老当益壮，这一把年纪了，还真的是热爱生活。”
李大爷把肩膀上的扫把往李然面前一横，一副我在这里，你今天就别想走的样子。
“李小子，你给我把账结了。”
“先对对账。”
李大爷收回扫把，
“你小子先过来。”
“放心，我不跑。”
李大爷不放心地瞄了眼李然，收回了扫把放在脚边，一副李然只要敢跑，他就敢一扫把把他做掉的样子。
李大爷熟练地在手上吐了两口唾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和他年龄差不多的账本。
这个账本用破来形容都有些过誉了，就是几条线加上几个透明胶带勉强连上的几个纸片。
翻到不知道第几页，上面写着：
“李小子的账单，
李小子：
真名：李然
信誉评级：负
家庭背景：孤儿，疑似孤儿院院长与精神病院私生子
还款能力：聊胜于无
特点：死皮赖脸，善于忽悠
要账方法：找孤儿院院长和精神病院院长要利息，清账。”
“不是，你大爷的，记个账而已，你玩这么变态？
还有，tmd，孤儿院院长和精神病院院长都是男的，私生子这种屁话你也能想的出来？”
听到李然的话，李大爷默默在要账方法那一栏添上一笔：
“疑似南桐？可以作为把柄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