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章 出征
“墨染洲——”
一道急如星火的旨意划破了皇宫的宁静，传至明王府，皇后娘娘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与此同时，太子也得知了这个消息，连夜赶往皇帝书房，请求面见国顺帝，希望能够改变这一决定。
国顺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犀利地看着眼前的太子，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你此番镇军心是假，寻那苏悦儿是真吧？”国顺帝语气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无法忽视。
国顺帝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么会不明白太子的心思。
他微微眯起眼睛，冷笑道：“哼！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究罢了，再执迷不悟，休怪朕对她不客气！”
“父皇，您都知道了？”太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你以为朕老眼昏花了不成！”国顺帝的声音满满的不悦。
“儿臣不敢！”
太子赶紧跪倒在地，向国顺帝表明自己的衷心，“父皇，您知道苏悦儿她就是百里无疾，百里无疾是什么人，乃当世神医，或许能找到治愈北召瘟疫之法。倘若他遭遇不测，岂不是我北召之损失？请父皇三思啊！”
国顺帝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他当然清楚百里无疾的医术高超，也许真能为北召带来一线生机。
然而，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权衡利弊，不能感情用事，更何况瘟疫并非一般的病症。
“此番有太医令和韩太医一起，不用她操心，一个欺瞒圣上的人，朕怎么敢用？”国顺帝的话语如同冬日的寒风，吹散了太子心中仅存的希望。
“可是父皇您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么，是名声啊，只要她肯出手，就没有她治不了的病！”
国顺帝觉得太子已经被苏悦儿迷住了眼睛，连这种大话都说得出口。
“荒谬，瘟疫是能治好的吗？古往今来哪个朝代没有名医，你又几时听说过有治愈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儿臣求您！”
“你可还知道自己的身份，越来越不成体统了！从今日起，你禁足三个月，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父皇——”不等太子说完，国顺帝就下了逐客令。
“来人，送太子回宫！”国顺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回荡。
皇后听闻了太子又到陛下面前请旨，气不打一处来，直奔御书房方向，希望能拦住这个不孝的儿子。
她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太子已经被陛下责罚，禁了足。
知道陛下没有同意他的请求，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皇后娘娘的心脏跟着太子的一系列行为忽上忽下，她深知陛下的心思。
如今北召出了瘟疫，最后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尚且不说，得先有命活到最后才是王道。
天色渐晓，夜未央。
宫门外，数十万将士整装待发，国顺帝亲自为他们送行。
墨染洲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身着重甲，腰佩长剑，战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头盔上的红缨也随风翻腾出一把火焰，燃烧着将士们不可磨灭的激情。
他转身面向将士们，高举手中的长剑，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将士们紧随其后，声势浩大，地动山摇，满朝文武无不动容。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1
他身后，是一支军纪严明、装备精良的军队，将士们跟着他的声音齐声呐喊，闪着寒光的宝剑指向苍穹。
国顺帝举起手中的碗，轩昂陈词：
朕之壮士，即将出征。
尔等身负重任，为国家之荣耀，为万民之福祉。
今日，朕在这里，为尔等送行。愿尔等心怀壮志，奋勇杀敌；
朕相信，尔等之勇气，犹如利剑，可破敌阵；
尔等之决心，犹如钢铁，坚不可摧。
待尔等凯旋之时，朕将亲自迎接，为尔等庆功。
那时，山河无恙，国泰民安，尔等之英名，将永载史册——
说完，将那只碗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众将士亦痛饮杯中之酒，摔与地上。
“出征——”
墨染洲的声音再次响起，三军将士浩浩荡荡向北召出发。
国顺帝站在城楼上，望着他的将士们远行，直至看不到人影。
“太子居然连出征这么重要的场合都不参加，简直太目无兄长，目无国家了！”皇帝怒发冲冠，大声呵斥。
大皇子赶紧跪地求情：“父皇，您不是刚禁了他的足，他自然是不敢忤逆父皇的旨意。”
皇帝依旧怒气难消：“你倒是替他考虑，该听话的时候不见他听话，忤逆的倒不分时候！哼！走！你跟朕去东宫看看你的好弟弟！”
大皇子随国顺帝来到太子住处，宁静的东宫今日却格外不同，不仅侍卫增多，连宫女也多了好几个。
皇帝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参差不齐的请安声：“陛下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
然而，请安声过后，却迟迟不见太子出来迎接。
国顺帝面露怒色，大喝：“让太子给朕滚出来！”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爬到皇帝面前，声音颤抖地回道：“回陛下，太子殿下昨日染了风寒，此刻正在休息，望陛下体恤！”
“怎么不宣太医？！”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
“太子殿下不让！”宫女的头快要低到地上去了。
“不让？朕去看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这么见不得人！”
说罢，皇帝大步迈进太子的卧房，一把掀开太子的棉被。
然而，被窝里哪有太子的身影！
分明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他吓得连滚带爬从床上掉了下来。
皇帝见状，龙颜大怒：“太子去哪了？最好老实招来，否则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1选自《诗经国风秦风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