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战斗力不容小觑
“王法？简直荒谬！当律法无法为无辜之人伸张正义，无法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样的王法不分黑白，不辨忠奸，不明事理要它何用？！”
砰——
国顺帝怒拍龙椅上扶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见棺材不掉泪！“国顺帝横眉冷对，“顾明，把苏怀德的亲笔信给她看！”
群臣纷纷跪倒在地，苏悦儿愣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国顺帝现在终于明白了，墨染峥并非易激怒，而是苏悦儿易激怒人。
“诺！”顾明小心翼翼将信递到了苏悦儿面前。
苏悦儿再一次见到了这封信，貌似完全不受刚才的影响一般反问国顺帝。
“不知陛下有没有看过这封信？”苏悦儿眼神坚定地看着国顺帝，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些端倪。
国顺帝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说道：“朕当然看过，若无确凿证据，朕岂会无缘无故给苏家定罪。”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悦儿并没有被国顺帝的气势所吓倒，她继续追问。
“那么，是否只要能够证明这封信并非出自我父亲之手，我苏家便能洗清冤屈呢？”
国顺帝冷笑一声，说：“哼，朕与你的父亲一同南征北战多年，他的字迹朕又岂能不识？此信毫无疑问乃是你父亲笔所书，绝无半点虚假！”对于自己的判断力，国顺帝充满自信。
“陛下，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正因为没有破绽，才显得可疑至极！”
国顺帝愣住了，他疑惑地看着苏悦儿。
“此话何意？”
苏悦儿深吸一口气，解释道：“陛下，您可曾留意过，我父亲向您呈递奏折时，但凡遇到&39;容&39;字，他都会故意写错或省略一笔。那是因为我祖母的名讳之中恰有一&39;容&39;字。而在此封信件中，&39;容&39;字竟出现多达三遍！以我父亲对祖母的敬重，怎会如此疏忽？若陛下心存疑虑，不妨查阅一下我父亲先前呈上的折子便知分晓！”
苏悦儿所言令国顺帝不禁陷入沉思。经她提醒，国顺帝方才意识到这个细节问题。以往未曾多加关注，但此刻想来，确有几分道理。
“郑玉，速去将苏怀德的折子呈上来让朕一阅！”
听到皇帝的命令后，玉公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前往书房取来了苏怀德之前递交给朝廷的奏折。经过一番仔细查阅，果然如同苏悦儿所说。
这样一来，眼前这封信便失去了作为证据的可信度！
国顺帝缓缓放下手中的折子，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苏悦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
“照此情形来看，此信显然系他人蓄意伪造，目的就是仿造我父亲的笔迹，编造出谋逆反叛的罪证，并欲赶尽杀绝，将我苏氏一门斩草除根，斩断陛下您的左膀右臂，摧毁我西洲坚固防线。其用心险恶至极，简直是丧心病狂啊！恳请陛下派人追查我父兄下落，无论他们是否尚存人世，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也为无数牺牲的苏家将士雪恨复仇！”
曹丞相听不下去了。“陛下，仅凭这区区一封信件便断言苏将军无罪，是否过于草率了呢？”
“那么敢问丞相大人，当初给他定罪之时，就没有感到这般牵强附会吗？”
曹丞相被怼的语无伦次，“当初并没有发现这封书信是伪造的，有损国本的事，怎么能存侥幸心理！”
明摆着曹丞相的意思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人。
“这不是大理寺无能的表现吗，在其位谋其政，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况且我还真有别的证据！”
左相为官这么多年，朝中大臣都对他毕恭毕敬，苏悦儿这般侮辱，简直就是把他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墨染洲静静地看着苏悦儿一人之力舌战群臣，苏悦儿的战斗力果然不容小觑。
“陛下，民女刚才看了这封信用的纸是我昭阳城最名贵的泾阳宣纸，用的墨也是罕有的徽墨，徽墨素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美誉，如今看来果然不虚，陛下可以观其色，闻其味，这些东西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边关苦寒，吃穿都是问题，哪用得起这种话进贡的纸，何况他就是一个粗人，给陛下的奏折都没这么讲究，一封书信更不至于！”
说到此处，国顺帝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民女之前还查过一个人，刘裕宣，此人是个算命先生，但他有一个技能，只要是他看过的字，都能临摹，所以找他算命的远不如找他代笔的，民女本打算以他为切入点，查找证据，但是民女始终没有找到他，几番打听过后才知道，此人已经在一个月前死了，在他的屋里也没有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这些酒囊饭桶，叹了一口长气，一个案子这么多天，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查到的线索多。
“顾明！你给朕说说你都查到了点什么？”国顺帝狠狠地拍了桌子，言辞厉色道，“朕差一点犯了大错，错杀苏家众人，朕愧对怀德！”
“微臣惶恐，陛下息怒。”顾明跪伏于地，身体微微颤抖，“微臣愚钝，经苏小姐提点，微臣认为应当加派人手调查此案，定能水落石出。”
国顺帝的脸色变得阴沉，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
“即日起你将不再是大理寺卿，做个主簿都高看你了！下去吧！”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染洲！”
“儿臣在！”
“速速解除苏家的围守，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彻查清楚，还苏家一个清白。另外，寻找苏将军及其长子的下落也不能松懈。”
苏悦儿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深信真相终将大白。
国顺帝目光又落在苏悦儿身上，似乎想在她身上寻找苏怀德的影子。
“没想到怀德一个大老粗还能生出你这么个伶牙俐齿七窍玲珑的丫头！性子倒是有点像，一点亏都不吃！朕记得你之前可是乖巧可爱 的大家闺秀，怎么就变成这般泼辣！”顺帝指着苏悦儿一脸宠溺地问道。
“父亲在时，悦儿只需要跟别的女儿一样，可如今父兄蒙冤不知所踪，家族即将覆灭， 悦儿岂能唯唯诺诺，坐等宰割？!&34;
&34;朕知道苏家受了委屈，悦儿亦受了委屈，朕决定封你为“永安县主”并给你指一门好婚事好好补偿你！说吧，整个北昭的男子任你挑选，朕给你指婚！朕的儿子们也任你挑选！”国顺帝看了看染洲的方向。
苏悦儿简直都要被这个突然地决定惊掉了下巴，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国顺帝。
这是宠上天了吧，从尘埃到云端的感觉让苏悦儿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谢恩！”
“请陛下收回成命，陛下好意臣女心领，父兄生死未卜，臣女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谈婚论嫁！何况婚姻讲究两情相悦——”
“大胆！君无戏言，此事就这么定了！就从朕这几个儿子里选吧，也不算委屈了你！”
苏悦儿一着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的纱巾也被扯了下来，大臣们看着如今的苏悦儿，满脸红色印记，暗自侥幸，幸亏陛下让她在几个皇子里边选，要不然还不知道祸害哪位大臣家的宝贝儿子呢！
“陛下既然让臣女选个称心如意的，臣女对几个皇子又不甚了解，不如让他们展示一下自己，悦儿也好做选择。”
几个皇子面面相觑，七皇子若有所思，若是把苏悦儿娶回去，一定抽筋扒皮，日日折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到此处，他竟然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允了！你们几个好好准备一下，三日后将你们拿手的一面展示给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