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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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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队伍缓缓移动,在这茫茫的草原上。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亲人一个个离开,让禹百明不得不撑起这份责任。她不时看着身旁的哈森。他默默走在她的身旁,让她感觉未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有这个男人在。

    虽然这个男人长得不好看,而且很粗狂。络腮胡,身体粗壮得不像话。估计三个她,才抵得上一个哈森吧。可是他却能像呵护珍宝一样对她,处处关心她,担心她会受伤。

    天葬之后,人们一般是不会主动提起离开的人,也不会让这情绪感染太久的。

    从天葬台回来,回到部族的时候,禹百明就大声说道:“各位,请听我禹百明说几句。”

    大家都聚拢了过来,这也是预料中的事情。乌木哈出事了,在血统上,就只有禹百明一个人能继承头人的位置。

    看着不少贵族都走到了最前面,禹百明说道:“这段时间出了很多事,但是我相信,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蒙古也将进入下一个丰收年。哈森是我阿玛看中的女婿,现在我阿玛和额娘都已经离开了,我请大家见证,为我和哈森举行大婚。时间就定在下个月的丰收节上。大婚之后,哈森就是我蒙古的头人,大清蒙古镶白旗的亲王!”

    禹百明的话之后就是一阵沉默。哈森站在她的身后,许久才微微一笑。这个小女人兑现了她的承诺,让她成为了他的女人。

    这件事上,平民是没有发言权的,那些贵族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都相互交换了目光,然后纷纷说道:“恭喜格格,恭喜哈森少爷。”

    虽然说的只是恭喜,但是也是同意了这件事,同意也认定了哈森成为头人的事情。

    在大家的恭喜声中,一名守卫匆匆忙忙跑了过来,靠近哈森的时候,压低着声音说道:“哈森少爷,出事了。乌木哈死了。”

    哈森表面上一惊,但是他心中很明白,这正是他自己的计划。但是他还是很快将这件事耳语告诉了禹百明。

    禹百明虽然早就知道了他的计划,但是真正面临的时候,还是很诧异地惊了一下。

    哈森低声道:“我去看看。”他快速离开了,留下这些诧异的人。

    这件事没有公布,直接暗自处理了。面对着迎接禹百明的大婚,没有个人会注意到乌木哈的消失。

    婚礼准备得有条不紊。这样的大事,也早已经修书给了京城。正巧是和丰收年庆祝一起,所以举办得特别的热闹。

    大婚终于到来了,帐篷中满眼都是喜庆的红色,镜子中是禹百明一身红色的喜服,头上戴着红色的蒙古帽子。没有头巾,露出了一张精致妆点的小脸。灵动的大眼睛,菱形的红唇。

    嬷嬷看着禹百明,想笑,可是眼角却溢出泪来。这个嬷嬷是禹百明的奶娘,以前额娘生她的时候,难产。虚弱得去了大半条命。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嬷嬷在照顾着。

    禹百明看着嬷嬷的模样,微微一笑:“嬷嬷怎么了?应该为我高兴啊。”说着话,她将嬷嬷拉到了那铺着红色床单的大床上坐下。那床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软软的,很舒服。而且也是为了新人特意新作的大床,很大。

    嬷嬷吸吸鼻子:“要是福晋能看到就好了。”

    “我额娘在天神那里看着呢。所以我们都要微笑啊,不能让我额娘担心了。再说,嬷嬷,我只是大婚,以后还不是住在这里。和现在也没什么分别啊。”

    “也是,也是。可是……”那嬷嬷犹豫了一下,“禹百明,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哈森那样的男人吗?怎么突然就答应了呢?还是……还是真像他们说的,你们已经……已经……他强迫你的?……”

    “哎哟,嬷嬷。”禹百明撒娇地钻进了嬷嬷的怀里,“没有的事。他是长得难看了点,是长得太高太大了点,估计着……也压不死我吧。”

    嬷嬷一听她那话,就点点她的鼻子:“不知羞!”

    “呵呵。”在禹百明还撒娇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守卫的声音,道:“格格,哦,不,福晋,京城使者到了。”

    是啊,从今天起,她就是蒙古福晋了。不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格格了。禹百明从嬷嬷怀中站了起来,应着:“好,我出去看看。”她对嬷嬷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走出帐篷就看到了外面五辆马车。还有那站在马车旁边用手帕捂着鼻子的哈大人。怎么就偏偏是他来呢?

    禹百明心中一阵不爽,但是还是迎了上去。

    “哈大人辛苦了!”

    哈大人看到那走过来的禹百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才说道:“禹百明格格成了福晋更是漂亮了啊。怎么没见到你的丈夫呢?”

    禹百明道:“这时间,他应该在狩猎吧。”蒙古的婚俗,晚宴上的烤肉尽量要新郎自己狩猎来的,显示着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妻子。

    “哦。”看着禹百明那冷漠甚至带着不爽的表情,哈大人陪着笑道:“我说禹百明福晋啊,那时候在京城,我也是奉命不是。皇上说了,你怎么着都是自家亲戚,算起来还是皇上的亲表妹呢。你看看,这四大车的礼物都当你的嫁妆了。本想叫礼部的人来,但是那终究是外人也不好叫人,只好叫我这个内务府的管事来了。”

    “你也是个外人吧!”禹百明没好气地回他。

    哈大人脸上马上皱了起来:“看看,看看,这都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说话的呢。”说完了马上陪上一个笑脸:“福晋就好好当新娘子吧。”

    禹百明也懒得招呼哈大人。如果来的是别人,她还能应付几句,这个哈大人她看着就心里不爽。她叫住一旁的守卫,让人安排地方给哈大人休息,再叫一个贵族去陪着哈大人,就这么算了。

    刚交代完,就听到了一阵欢呼的声音。一群人从远处骑马奔了过来。那为首的正是哈森。他一身隆重的服饰,头上装饰着蒙古独特的珠串显示着他的地位。

    禹百明朝着人群笑了起来,大家都欢呼着高唱着。今天的狩猎,哈森猎到了鹿,那的吉祥的象征。众人将哈森推到了禹百明的面前,他的那些兄弟抬着一头鹿跟在他的身后。

    “跟着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虽然这只是婚礼风俗上的一句话,但是禹百明还是觉得这是他心中的话,是他能做到的话。她笑了起来。

    原来幸福也可以很简单的。

    众人纷纷欢呼着。

    入夜,篝火明亮。所有人聚集在那篝火旁,吃着烤羊肉,烤鹿肉。酒香和肉香弥漫在空中。

    禹百明一身华服,坐在主位上,看着女人来跳着舞,男人大口大口喝着酒。特别是哈森,早已经被那些兄弟贵族灌了不知道多少碗了。他坐在禹百明的身旁,却连多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应付着那些源源不断来敬酒的人。

    很多男人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了。突然一声女人的惊呼,夹在了人们的欢呼声中。原来一个喝醉的男人,扛着自己的妻子,大笑着走向了自己家的帐篷。

    不少女人都低低笑着,而那些男人则大声欢呼着。

    禹百明感觉到了不少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这是她的婚宴,可是别的女人都已经被扛走了。她还好好坐在那儿。

    禹百明只能默默端起酒碗,碗中的羊奶酒很香。只是轻轻品了一口。

    哈大人端着碗走到了禹百明的面前,行礼之后,说道:“恭喜福晋了。祝福晋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禹百明真不喜欢看到他,但是还是扯着嘴角给了他一个微笑:“招待不周了,哈大人。”

    哈大人呵呵笑着,说道:“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你们早在京城就已经成亲了吧。要不也不会这么灌头人了。老夫老妻的了,哪里来的激情,是不是?”

    禹百明脸上沉了下去。

    只是她来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突然腾空了起来。“啊!”突然失去平衡的禹百明,一声惊呼。哈森狠狠瞪了哈大人一眼,抱着禹百明,还要上下抛了一下。禹百明那娇小的身子,再次失重的时候,她再次惊呼,双手惊慌地环上了哈森的脖子。哈森大笑着,是那种蒙古男人特有的爽朗的笑声。禹百明的声音成功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就在大家都看过来的时候,哈森更是将禹百明一转,将她扛到了肩膀上,大步走向了不远处的帐篷。

    整个人被扛了起来,脑袋朝下的禹百明,感觉到了哈森脚步不稳。他今晚喝了很多的酒,要是真的醉了,将她摔下去了,那可就真要被他压死了。

    一路算是有惊无险地进入了帐篷中。

    帐篷中点着火盆,虽然才刚进秋天,还不是很冷,但是那火盆也只是一个习俗。

    哈森将禹百明放在了柔软的床上,整个人也覆了上去。只是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两侧,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到她。

    “禹百明……”他一开口,就传来了浓浓的酒味。

    只有他们两了,虽然外面还是喧哗的声音,但是帐篷中去似乎静止得连两个人的心跳都听得到。禹百明那双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哈森,双手就挡在胸前,一副防范的模样。

    哈森扯开自己的领口,低声道:“今晚,我不会放过你的。”话毕,他的唇已经堵住了她的。

    他的手肘依旧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的重量过多地加注在她的身上。这个吻,让禹百明渐渐迷失了自己,挡在胸前的手,缓缓松开了。

    外面喧嚣的歌舞声,压盖住了帐篷里急促的喘息声。这一夜,对于禹百明来好,好漫长,最终昏睡在哈森的身下。

    阳光照射在草原上,昨晚一夜的庆祝场地,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哈森早已经醒来,随着几个牧民去查看草场去了。

    而禹百明是被从帐篷顶上的天窗洒下来的阳光晒着了,才醒来的。她睁开眼睛,看着那一床的红色,脑袋中一片的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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