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诚不我欺
须臾，吴凡便发现，浑源诀远胜寻常功法。
以凝元诀为例，修成之后，体内可凝聚一个气旋，这标志着炼气有成；
待气旋吸纳充足的灵气，真元由气态液化成气海，便意味着筑基成功。
反观浑源诀，竟需凝聚九个气旋！
除丹田处的气旋与凝元诀相同外，双臂、双腿、双手、眉心以及胸口的窍穴中，亦各需凝聚一个气旋。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吴凡一旦炼气大成，自身灵气将会远超普通炼气期，绝不会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如此强大的功法，练成想必绝非易事，要求如此之高，亦在情理之中！
若我以九个气旋的状态进入筑基期，必定能奠定坚实的基础，难怪师尊会对这一功法评价如此之高，吴凡暗自思忖。
所谓百日筑基，以九个气旋的状态筑基，显然需要更多时间。
吴凡通过对两门功法的对比，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
他起身，背起一个竹筐，拿起一把形如匕首的小刀，再次踏入山林。
他先采摘了一些野果，然后找到一条清澈的河流，用小刀将一根结实的木棍一端削尖，就用这根木棍，花费大半天时间，捕获了一筐肥美的鱼。
这将成为吴凡近期修炼的口粮。
野果被洗净放置，颜色各异，宛如一颗颗色泽鲜艳的宝石。
将鱼洗净后，则被挂起风干，晾成易于保存的鱼干
吴凡特意留下几条鱼，在洞府外架起火堆，准备制作几条烤鱼，让自己的味蕾尽情享受这难得的美味。
修炼闭关，时光如梭，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体内仅有一个气旋在运转着，这种速度虽已算快，但他需要的是九个！
第二个气旋却如被施了魔咒，迟迟无法成功。只能说，师尊诚不我欺也！
功法固然强大，但其修炼的难度也倍增啊。
经过如此漫长的修炼，自己仍在炼气境界徘徊，距离筑基更是遥不可及。
感受着体内的唯一一个气旋，它犹如一颗幼苗，努力的扎根于丹田这片沃土，带来惊喜的同时，更多的是无尽的无奈。
凝聚第一个气旋时，一切都自然而然，仿佛顺水行舟，轻松自如，短短半个月便大功告成。
然而，在凝聚第二个气旋，也就是右臂上的气旋时，却如登天啊路，艰难险阻，几乎要了他的小命！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仍让他心有余悸！
吴凡谨遵功法要诀，于右臂特定之处，开辟一方独立空间。
宛如在右臂内创造一片神秘天地，而自然是如同另一个丹田，以容纳第二个气旋，从而成就两个气旋相安无事、各自运转的奇妙之境。
然而，当真正开始凝聚第二个气旋时，位于丹田处的气旋却极力拉扯，如拔河之势，使得第二气旋缺乏足够的灵气支撑，难以成其形。
吴凡屡试屡败，心一横，决然操控着体内海量灵气，如汹涌洪流，朝着右臂上的窍穴狂涌而去，妄图在瞬间铸就气旋，令丹田处的第一个气旋措手不及。
他凭借超越自身境界的强大心神，驱动灵气在窍穴中旋转，由缓至疾，渐成气旋之态，吴凡的心跳如鼓，额角汗水细密如珠。
此时，宛若虎口夺食，步步惊心，唯恐第一个气旋的牵扯之力影响第二气旋的形成。
好似经历漫长时光，那气旋终于成形，实则不过刹那之间。
吴凡激动之情难以自抑，未曾想竟然真的成功了。
然气旋甫一成型运转，便如黑洞般鲸吞大量灵气，而丹田处的气旋亦不甘示弱，二者僵持不下，致体内灵气躁动难安，平衡难以为继。
灵气流不再如温顺的小羊羔，而是化身为凶狠的恶狼，在筋脉中横冲直撞，难以控制。
许多地方的筋脉因此受损，裂开细小的缝隙，仿佛大地在地震中崩裂！
好在吴凡修为尚浅，否则灵气暴乱，如洪水般充斥整个身体，必将直接导致爆体而亡。
这种悲剧，在修真界已多次上演，修炼时急功近利，最后走火入魔，要么神志受损，更有甚者，直接爆体而亡。
而有的修士走投无路，会主动使得灵气暴动，自爆以造成远超自身实力的伤害，从而拉敌人同归于尽！
吴凡凭着如钢铁般坚韧的意志，试图驯服这暴动的灵气，使其平缓下来。
然而，体内的剧痛如酷刑般折磨着他，让他失去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他毕竟是初入修行的菜鸟，对体内筋脉的脆弱一无所知，更无法理解灵气暴动的恐怖！
倘若他的筋脉能如江河般宽阔，其韧性如蒲苇般坚韧，说不定真的就能成功了。
然而，现实总是如此残酷，理想的结果总是在中途遭遇意外，不出意外的话跟定会出意外，就像那理想的生活，总是被现实的冷酷无情打败！
不过，好在吴凡没有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及时放弃，自行解散了气旋。
灵气如潮水般顺着筋脉快速运转，片刻后，体内又恢复了平静。
而受损的筋脉，也在灵气的滋养下，如干涸的大地迎来甘霖，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恢复着。
吴凡心想：“若是就这么等到筋脉慢慢恢复正常后再去修炼，那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师尊留给我的传承中，似乎不仅记载了炼丹的法诀手法之类，还有每个阶段的一些丹方，我得好好找找……”
“咦？这竟然是固筋丹！真是天助我也，此丹药正好能派上用场。它不仅能让受损的筋脉迅速恢复，还能初步拓宽筋脉，增强韧性。其中的主药是蛇纹茎和蕴灵果，其他的则是一些常见的辅助药物。”吴凡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了一番。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只能另想他法了……”
……
云霄殿门口，一位身着黑衣的俊朗青年，正东张西望，这模样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没错，此人便是吴凡。
自己既无丹药，又无法购买或兑换，更没有办法亲自炼制。
无奈之下，吴凡只能绞尽脑汁，看看是否有其他途径可以得到丹药。
吴凡毫不犹豫地走向前台，见有一位正在忙碌的青年男子。
他拱手施礼，恭敬地说道：“这位师兄，您好，我急需丹药。”
“哪来的毛头小子，没看到我正忙得不可开交吗？还没到筑基期，你拿什么买丹药？你是来消遣我的吗？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男子怒气冲冲地回答道。在云霄殿做事可是一份美差，平时可没人敢如此无礼！
说罢，男子继续埋头做事，看都不看吴凡一眼。
“这是哪个不知深浅的愣头青啊？竟然连王翰都不认识？”
周围传来阵阵议论声。
“嘘，小声点！你想死我还不想呢！他可是王长老的一位后人，现已经筑基后期了，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金丹期！”
“哼，难道我不知道吗？那么多人恨的牙痒痒，还不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听说，前段时间有一位金丹初期的弟子，无意间与他起了冲突，结果第二天奉重礼亲自登门道歉！”
“行了，不说了，快走快走，免得殃及池鱼…”
原本喧闹嘈杂的云霄殿，在吴凡与王翰起冲突后，众人竟都流露出怜悯的神情，摇头叹气后便默默离开，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人。
吴凡见此情形，心知王翰背景不凡，自己此刻定然得罪不起，于是赶忙说道：“王师兄，我本无意打扰，只是确实急需丹药，又对这里不熟，才会贸然叨扰，还望师兄莫要计较。”
这时，那名叫王翰的青年才抬起头来。
吴凡这才看清他的模样，眉毛浓密而短促，眼睛不知是太小还是因为他总眯着眼看人，嘴唇极薄，一看便知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金丹期尚且需要亲自向我赔礼道歉，你一个刚踏入修行不久的小子，说说看，要如何才能让我满意呢？估计你身上也没什么能让我提得起兴趣的值钱东西……”王翰的声音阴阳怪气，传入吴凡耳中。
“等等，你说……你需要丹药，那你拿什么来换呢？没到筑基期，可是连任务都接不了的，嘿嘿……”王翰眼珠一转，搓了搓手，不怀好意地笑道。
吴凡又怎会不知王翰的心思，不过是侵占他的兑换之物罢了。
他心中气愤难平，却又在内心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