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帽帽
吃完饭，已经将近十点，沈摘星的眼睛仍然瞪得像铜铃，直勾勾看着顾叶南。
“怎么了？”
顾叶南洗完碗筷，终于扛不住问出了声。
“你怎么能这么贤惠？”
这声感慨，真是不吐不快。
看着那傲娇的小眼神，如果顾叶南身后有条尾巴，肯定能摇出朵花来。
似乎把顾叶南变成一只猫也不错。
正说着，月亮之上又吟唱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罗刚。
向顾叶南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她接起电话。
“你说小溪还活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天知道他拿着那张让人觉得变态的照片看了多久。
“她活着”那头听着这话，呼吸声都加粗了，但沈摘星轻笑一声接着说：“还是死了，谁都不知道。”
“你耍我。”罗刚把牙都要咬碎。
“我只说有她的线索，人是活着还是死了，得你自己发现啊。但是，谁又说得准，人万一活着呢。”
听着电话里传来急促的闷哼，沈摘星知道鱼已上钩。
“你要我做什么？”
“不急，等你找到小溪，才会心甘情愿帮我做事。”
鱼都上钩了，也不急着收竿，她最喜欢看鱼被钩子扯的痛苦挣扎的样子。
“那你知道什么？”
“五年前，李宗瑞在华耀航空包下一架飞机，全家人飞往鼠城，但却没有落地信息，时间就在李凡蕴葬礼三天后，并且，一起登机的还有鹿城有名的心外专家余闳。”
“什么意思？”
“我只提供信息，真相要你自己去找，李云芸明天不是得到治安局配合调查吗，你可以问问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罗刚还想再问，但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他看着满墙贴满的照片和资料陷入了沉思。
这五年他从没有停止找小溪，但他总感觉有一只遮天蔽月的大手盖在自己头顶，让他不得其法。
“小溪？”
挂了电话，顾叶南就歪着头凑过来，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你说的小溪是林溪吗，爸爸是飞鹿队队长的那个林溪？”
沈摘星没想到顾叶南居然认识林溪。
“你认识她吗？”
顾叶南点点头，“我小时候住在小溪姐姐对面，林妈妈做的草莓蛋糕很好吃，我五岁生日那天，林妈妈还送给我一个大大的草莓蛋糕当生日礼物。”
说到草莓蛋糕，顾叶南眼睛里闪出欣喜的光芒，好像那香甜的味道至今还留在他味蕾上。
“哦，原来我们阿南喜欢吃草莓蛋糕啊。”
沈摘星不自觉地就把手放到了那闪闪发光的大脑袋上，一下一下顺着毛，就像撸猫一样。
而那只被撸的‘猫’似乎也很享受，随即靠倒在沙发上，把脑袋搬的离小手更近了。
“但自从外婆自从我们搬走，我就再没有见过，哦，不对，我初三时还见过小溪姐姐一次，但她好像不认识我了，以后就再没有见过了。”
沈摘星的心思都在眼前这只大猫上，话也没仔细听，只是顺着大猫的话说：“那可能是你长大了，她认不出来了，所以”
等下，初三？
“初三，你确定是初三吗？”
沈摘星突然从沙发靠垫上直起身子，一脸严肃地问。
“怎么了？”
那只小手突然从他脑袋上抽走，顾叶南也紧张起来。
“你知道五年前鹿城发生的恒地大厦劫持案吗？”
顾叶南摇摇头，“我初中跟着外婆去了鼠城，到了高中才重新回到鹿城。”
劫持案？
他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这不会跟阿星有关系吧。
“五年前林溪就失踪了，林溪的爸爸当时怀疑是林溪的同班同学绑架并杀害了林溪，但因为关键证据缺失，凶手并没有被判罪，所以自那以后再没有人见过林溪。”
说完，沈摘星甚至用她那生疏的手机搜索，给他看了五年前在恒地大厦发生的，人质误杀案。
顾叶南看的仔细，像考试做阅读理解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然后抬起头对沈摘星说：“我不会看错，那天是六一儿童节，也是我的生日，我意外见到小溪姐姐，还以为她是来找我的，我还跑上去跟她打招呼，但被司机拦下，小溪姐姐立马坐上车走了，就像不认识我一样。”
自从认识罗刚，沈摘星就让小美黑进了军团内网，找出了他和李凡蕴的资料。
她可以确定李凡蕴没有死，可林溪的死活她不确定，也没有兴趣，可如今看来，林溪的事大有蹊跷啊。
“你这么久没见林溪，是怎么一眼认出来的？”
如果她真活着，罗刚就能更乖。
“林溪姐姐很漂亮，但她右腿有些瘸，见过她一次的人都不会忘记她，而且小溪姐姐还牵着帽帽，帽帽还朝我叫呢。”
看着沈摘星对帽帽两个字有怀疑，他立马解释：“帽帽是小溪姐姐养的狗，一条边牧，帽帽长得奇怪，耳朵比其他边牧大了一圈，大的只能耷在耳朵上，像一顶帽子一样，所以小溪姐姐就叫它帽帽。”
沈摘星想起她收到的资料，林溪是在遛狗的时候失踪的，她和狗都失踪了。
“听你这么一说，她不仅行动自由，还有司机和专车接送，还养着自己的狗。”
顾叶南使劲回想，“对，而且小溪姐姐还穿着很漂亮的衣服，化着妆，就，就像个富家小姐一般。就因为这样，所以我第一眼还不敢相信，但我走近了以后，就确定了那肯定是小溪姐姐。”
然后，不等沈摘星开口问，顾叶南就立马交代：“我见到小溪姐姐是在鼠城的玄武区紫衫街，武陵中学旁边的一家咖啡馆，我看着她从那家咖啡馆里面走出来。”
沈摘星立马拿起手机，给小美发了消息，时间地点这么明确，鼠城又是龙国最繁华的都城，遍布天眼，只要黑进治安局内网，要找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第二天，当她再次询问小美时，他发来了一段影片。
是对准武陵中学大门口的监控视频，刚好能看到那家咖啡馆。
她看了一眼时间，阿南说他当天提早了一些离开学校，所以当时校门口没有多少人，那他和林溪的位置应该很好捕捉，可现在，视频里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林溪，没有帽帽，更没有顾叶南。
很快，小美的视频又到了，还跟着一条信息：这是武陵中学校园里对着大门的视频。
视频里十五岁的男孩已经抽条，身高腿长的少年却一直慢吞吞地走向大门口。
所以林溪出现的视频被剪辑了，有人抹去了她的踪迹。
可现在，林溪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知道是谁打了顾叶南，让他在生日那天伤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