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章 西门小霞受伤

    当老村长西门大海夫妇领着四个儿子到了李桂芝住的院子时，西门庆有放下从自己家里扛过来的木梯子，顺着李桂芝家的梯子爬上墙头时，就看到眼前惨烈的一幕，西门小霞脸色苍白的歪倒在陷阱里，两条大腿上，胳膊上，手上都还在流着血，万幸头部和其她重要部位没有被尖锐的竹子插到。此时，西门小霞可能已经昏迷。他从梯子上下来对着几个弟弟说，我先在腰上绑根绳子，我爬上墙头后，你们再递给我一个木梯，我将木梯放在那边的墙边，我先踩着梯子先下去试试。不过你们手里的绳子要拽紧，万一墙根还是陷阱，梯子掉下去不会将我也摔下陷阱。我安全下到陷阱里再将小霞拴在绳子上，你们再把她拉上墙头，拽到这个院子里来。二嫂子，你家有止血粉吗？李桂芝说：没有，咱都是用草木灰。西门庆有说：不行，小霞的腿可能被竹签子穿透了，拔掉竹签后必须上止血药。这样吧，我先不帮她拔竹签，等送到医馆再拨，不然流血太多也会死人的。此时的李桂芝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她连连点头说：行行行！快把小霞弄出来送医馆吧。西门大海沉着脸说：二虎家的，你别在这儿傻站着啦，去准备银两吧，小霞的情况去医馆肯定要花银子的。李桂芝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一瘸一拐的进了主屋出来后将钱袋子交给西门大海说：村长叔，家里就剩二两银子了，剩下的您能不能先给垫上，等二虎回来我们再想办法还您。我们一定还的。村长老伴儿说：二虎媳妇，我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小霞的医药费超过十两的话，我们想帮你垫付也是无能为力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小霞的伤是治还是不治。你呀还是早拿个主意。别到时候抓瞎。李桂芝坚决的说：治，一定要给小霞治的，村长叔，老婶子，我们手里虽然没银子，但是小月手里有，别说十两银子，就是五十两银子，甚至更多的银钱，她都能拿得出来，如果小月早点儿把银子拿出来，小霞哪里会遭这样的罪。村长老伴儿气愤的说：二虎家的，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现在小霞做出这种翻墙偷盗的事儿了，你还纵容着小霞。傻子都能看出来今天你们娘两个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知悔改，你和小霞母女俩这脸皮厚的都比城墙还结实了，你还肖想着小月手里的银子，小月已经和你们断亲了，她凭什么拿银子给你们？你们欺负她那么多年还好意思跟她要钱？西门村怎么会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庆有，你下来，咱不救白眼狼，这现场就是铁证，你快点儿去镇上找衙役去报官，她们明显是想入户偷盗，伤了自己也是活该。等衙役来了查验过现场后，官府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她们娘俩是自作自受。咱们不能助纣为虐，救了她，反而让他们娘俩去讹诈小月丫头的银子。老村长西门大海也是被李桂芝的无耻给气着了，冷声喊西门庆有：老大，快下来吧，听你娘的，去报官吧。李桂芝尖声喊：村长叔，怎么能让庆有去报官呢？不能去报官，如果报了官，以后让小霞还怎么做人？西门大海嘲讽的看着李桂芝语气冷冷的说：二虎家的，你还知道，丢脸啊，你们娘俩在做出偷小月的财物的事儿之前怎么不怕丢人？你这个娘当的真是不够格啊。歹竹出好笋，你这个德性养出了西门小月那样的好孩子不知道珍惜。你既然看不到小月丫头的好，小月丫头已经和你们分开了，大家就各过各的日子，你们为什么还要惦记着小月手里的东西。你总是贬损小月是个贱丫头，可是小月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帮你家改善了生活，现在事实证明小月丫头离开你们反而活的很好。倒是你和小霞娘两个，我怎么就搞不明白你们这脑子是咋长的。小月丫头在这个家里是任劳任怨的干也得不到你们的善待，小月丫头和你们已经没关系了，你们怎么还好意思惦记着小月丫头手里的银子。小霞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你怎么还舔着脸怨小月。既然你们脸皮这么厚，今天我们就好好扒一扒你们这厚脸皮。让大家都看看你们是多不要脸，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村长老伴儿也是气坏了，大儿子去报官之后，村长老伴儿站在西门虎家的院子门大声喊着：大家都来看一看啊，西门小霞想进西门小月的院子偷东西掉陷阱里把自己扎伤了，她娘李桂芝居然还要讹诈西门小月的银子给西门小霞治伤。天底下也没有这么当娘的啊。在李桂芝剪坏了西门小月带着西门二丫几人做的成品和布料那天，村长一家就对李桂芝的行为非常气愤，就是因为李桂芝的胡搅蛮缠才让西门小月不得不停止了缝制成品售卖的工作，二丫一年就能靠缝东西赚几两银子的好活计就这么没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李桂芝讹诈小月银子的阴谋得逞。老村长夫人喊了几嗓子后，马上就见到了效果。

    西边挨着西门小伟家的邻居张寡妇最先出来，今天她的儿子张大军上山砍柴，没在家。张寡妇做着绣活就听到外边的声音。正好低着头时间长了，脖子发酸就一边仰头活动着头，一边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寡妇门前是非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张寡妇只和儿子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和村里人不怎么来往，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刚来时还和邻居西门虎家走的比较近，因为要从西门虎家提水用。后来张寡妇发现李桂芝这人有些拎不清。不愿意和她走动的太近。就花了银钱在自己家院子打了一眼小水井，也就和西门虎家接触的比较少了。今天她听到西门春妞把她的婆婆李桂芝呶走了，心中暗骂李桂芝活该，放着西门小月那么好的闺女不疼，把个好吃懒做的西门小霞当个宝贝旮瘩护着。这么个整天作妖的玩意摊上了西门虎那个好男人还不知道珍惜。而自己的男人早早就去了，让自己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寡妇。唉呀，老天爷呀，太不公平了。这人和人的命运咋就差这多呢。唉！张寡妇正暗自感叹着，突然又听到村长老伴儿的声音了，心想，今天这事儿要闹大了。村长家的都在外面喊人了，自己再不出去看看也不太好。张寡妇当下就放下手中的绣活儿走出了自己家的院子，看到村长老伴儿站在西门虎的院门前嚷着要扒李桂芝和西门小霞的脸皮子。张寡妇已经大概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上前帮村长老伴儿拍着后背顺顺气说：婶子，别和不懂事儿的小辈们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当的。她这个当娘的在家，纵容着西门小霞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害的是自己的亲姐姐。摔死也活该。可惜了西门小月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亲娘和妹妹。都把好好的孩子从家里欺负出去了，怎么还去祸害小月丫头。害人不成把自己给伤了还想讹人，讹的还是自己的亲闺女，李桂芝这个人啊。嗨，她们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作自受，老天爷都看不过了，自作孽不可活。呼啦啦，呼啦啦，村子里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因为现在不是农忙季节，西门村的村民大部分都上山扛柴，捡山货去了，村民只有一少部的老弱病残在在家里，村子里的人们大多都是勤劳本份的，闲人真的不多。可是在这个没有一点娱乐活动的年代，村子里的一点点动静都是很有吸引力的。不一会儿，西门虎家门口就围了几十个大大小小，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村民。因为之前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娶亲的聘礼已经在村子里引起轰动，对于西门虎家的事儿，大家都感觉非常好奇。今天听到西门虎家这边的喧哗声后，村民们都奔走相告，很快几乎全村没有出门的人都得到了消息。好在西门村的人口并不多。一共来了几十个人，几十人已经把西门乎家的院门围的水泄不通。

    李桂芝看到这个阵势几乎要昏厥过去，可是小霞还要等着自己去救呢。此时此刻，她心里升起了巨大的恐惧。她噗通一声跪在老村长西门大海的跟前哭着说：村长叔，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在小霞要去小月院子时，没有阻拦住她，求求村长叔了，救救小霞吧。西门大海说：二虎家的，到现在你还没真正明白你错的多离谱。西门小月也是你身上掉的肉，你怎么就那么见不的她好，之前的十几年你都纵容着小霞一次又一次的欺负小月。我和你老婶都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上次在你爹娘面前你是怎么保证的，难道你非要等二虎子休了你，你才能明白。今天这事儿既然已经去报了官，就要等官府的人来处理。西门庆有刚从梯子上下来时就已经趴在老村长耳边说了，西门小霞的伤不至于致命，肯定会遭些罪的。老村长心里有底，就想让她多疼一会儿长长记性。西门庆有脚步匆匆往镇上赶，他刚拐上了官道就遇到二叔公西门进勇家的牛车从镇子上回来正往回走，坐在牛车上的西门进勇问：庆有啊，你这么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去镇上赶集呀？集都快散了，用家里的牛车送你去吧，正好剩下的这段土路我嫌颠簸的难受，我下车溜达着回去。西门庆有说：二爷爷，我爹让我去报官，二虎哥家出事儿啦……西门进勇听了西门庆有的讲述叹了一口气说：嗨！你爹娘也是被二虎媳妇和西门小霞气狠啦。报啥官啊，报官，村子里出了这事，让上边抓住把柄，你爹这个村长也会跟着挨罚。村里的姑娘还嫁不嫁人了？走吧，上来，咱一起回去，我们出集市时看到西门虎和小伟父子俩了，他们在等小月和二妞，估计一会儿也就回来了。咱们先回去看看。这个二虎家的真是不让人省心，放着好日子不过，有福不会享，他们家那个小霞呀，真是个祸害。庆有，你快上来吧，听二爷爷的，咱们先回村去。车上有几个西门村的妇人也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的说：二叔公说的对，如果报了官，这事儿一传开，咱村的姑娘们都不好找婆家了。还有的说：这个李桂芝真是个糊涂蛋啊，把西门小霞惯的呀。得，今天干坏事摔伤了也不知道严重不，本来她好吃懒做的名声传出去了就不好找婆家。现在要闹这一出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谁家也不会娶西门小霞这样的玩意。还有的说：像西门小霞这样的好吃懒做，又自私自利，还贪婪恶毒的人就应该让她多遭点儿罪。

    西门庆有坐上牛车，听着几个村子里的老娘们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幸灾乐祸的聊着，西门庆有明白李桂芝和西门小霞的名声早已经坏透了，唉，幸亏自己的两个闺女都懂事儿，要不然得多遭心啊。二虎哥摊上这么个媳妇和闺女，以后这日子咋整啊。万幸小月分出去了，小民和小伟也都娶了媳妇分家另过了。这时，有一个眼尖的妇人大声说：二叔公，后面跟上来一辆牛车，是不是西门虎家的？西门进勇说：西门虎已经把西门小民，西门小伟分出去了，现在小牛车是西门小伟家的。一个妇人说：李桂芝这个拎不清的傻货，多好的日子不好好珍惜，就知道作妖，也就是二虎子厚道，换个别的男人，早把她休了。另一个妇人说：可不是咋的呢，不过呀，这次孃俩要遭报应了，如果西门小霞这次再落点残，那可真是臭到家里的一块儿肉了。二虎子也是明白人，把俩儿子分出去担过。要不然俩儿媳妇可受不了李桂芝的作妖，成仇了更不好看。二叔公西门进勇听着众人的议论也没阻止。很快，两辆牛车就一前一后的进了李庄子村。西门进勇让牛车直接停到西门虎家的院门前，嘱咐赶车的孙子先将牛车赶回家去。其它几个花了铜板坐牛车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紧跟着西门进勇下了牛车。西门虎家门口围着的村民看到二叔公西门进勇都自觉的让出进门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