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交错纷乱
“我可以告诉你，缔造者的最初秩序已在魔女会的纵容下逐渐解体。”
“但是可笑的是，偏偏是十二魔女命会最初的创建者们继承了缔造者预言中三个未来之一的秩序。”
爱莉丝的目光紧盯着我，双手握成拳，语气也愈发坚定。
“缔造者对于秩序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但我却看不到属于她的光明。”她顿了顿，接着将手一挥。“你想知道我刚刚见到生命是在什么地方吗，奥托蒂塔皇城，生命者正在同毁灭者与皇族商议战争的选址，她们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会死亡，她们只顾和皇族交易，来换取继续维持她们统治众族的拥戴。”
“如果是这样的秩序，幻，我想问你，你会尊重它吗？”她的话语铿锵入耳。
“我并不知道这一切，我也无法理解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亲自去找初问个明白，但如果你只是想拉拢我，故意抹黑初，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我已经尽力在理解，但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如果你不相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了解这一切。”爱莉丝站起了身，手中聚集着一团光芒，缓慢的向我走来。
“够了，爱莉丝，你也应该适可而止了。”我的嘴中突然吐出话语，尽管我并没有想说这句话。
“生命，她果然是你本源相同的妹妹。哎呀，你来了就没什么可聊了，我还有一些故事没给她讲呢。生命，关于‘真相’种子我已经播下了，你打扰的可有点晚。”
爱莉丝有些嘲讽地看着我，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整个空间开始混乱，我刚刚来时的大门敞开，狂风席卷了整个会议，我的眼不由自主的合上了。当我再度睁开眼时，我已经在门外了，还做着刚刚推门的样子，似乎是呆愣了很久。
“姐姐，姐姐，里面没有人吗？”阿芙雅在我的身后好奇的问着我。
“怎么了，像个木头一样。”莉娅丝则是拍了拍我的后肩。
我摇了摇头，感到非常的奇怪，于是再度向里面看去。
理查德仍然站在那个位置上，但他并没有穿着带有兜帽的长袍，整个殿堂也没有刚刚的感觉。
“幻女士，请进。”理查德停下了打理花草的手，好奇的看向我，我甚至看不出来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好奇。
我走了进去，顺便整理着脑中有些混乱的信息。
“女士，您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别装了，我该叫你理查德，还是爱莉丝。”我的头突然开始疼起来，一种莫名的感受在我心中涌起，语气凌厉的连我都不认识起我自己。
“您怎么了，爱莉丝？难道……”理查德看上去很是意外，尤其在我说出爱莉丝的名字后，这种意外变成了惊恐。
“抱歉，我必须先控制住您，等到克里斯汀女士……”识世道途的道途从他的身边散发，形成了一个束缚的架子，我被这股力量影响无法移动。
“滚！”我看着他，将手对着他一握，丰获之黍便从他的身上长出。
姐姐！
一声惊呼，让我的眼前一晕，只能听见理查德变重的喘息，以及我后面愈近的脚步……
……
一切都是如此模糊。
我甚至分不清光明与黑暗，所谓光明，对于我来说，只是为了照清楚我的影子。
“看我干嘛，小家伙，略略略。”影子笑着对我说话。
“你是？”我忽然是感应到了什么，手向腰间摸去，但笔记已经不在了。
“你是在找这个吗？”影子将笔记的影子举起向我展示。
“那是我的笔记，你究竟是谁？”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啦？”影子将光明打在自己的身上，逐渐透露出“你”的轮廓。
“滚开，你这个剽窃的小偷，你也配扮演她。”不知为何，我的怒火在一瞬间就被点燃了。
哼，生气了？
那就不还给你了，反正你也不打算用它不是吗？
还给我！
那是她给我的礼物。
影子忽然有些嬉笑的盯着我。
“想要啊，那就到我手上来拿呀？”
“你！”我想去抓她，但却又什么都碰不到。
“我和她就你一个孩子，但你只把她当做妈妈，那我呢？”她突然又变得很委屈，委屈到让我感觉到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帮你处理那么多坏东西，还不讨你好，被你骂。”
“啊？”我被她的话惊讶到了。
“她给你的礼物，怎么不算我给你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咱们俩一起玩的时候，你还没这么凶过我呢，我记得，我记得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叫……”
我呆愣住了，尘封的记忆带着它的枷锁冲击着我的一切。
善恶共存的时代，如此铭刻在我的记忆。
“哎呀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我是真心疼你，还给你就是了，讨厌的家伙，真的这么不想见我嘛……”影子心疼的将笔记的影子别在我的腰间，又面对着我，逐渐融入了我。“到最后还只能是我来承受这一切，算了，谁让我这么伟大。不过，我还真是想再多看看你啊，恐怕下一次见面，就是这趟旅途的结局了……”
“对不起……”突然一种深深的愧疚感在我的心上纠缠着我。
不用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活该的，有你这么一个孩子！
啊？
小家伙，答应我。以后可别陷入这种控制了，你的这副身躯限制了你摆脱的能力，最起码在这场旅途中，要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用羽吧，别舍不得，她不会因为这个没法与你相见的。
……
“姐姐，你醒了，你冷不冷？”阿芙雅带有哭腔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
“小阿芙雅，先去抱一件衣服来，我有话对你姐姐说。”
“好吧，姨姨。”阿芙雅好像是趴在我的耳边说话。“姐姐，你可不要有事啊。”
我努力地睁开眼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乌黑长发如瀑的女子，她正关切地凝视着我，那瑰绿色的眼眸中似乎还流转着丝丝担忧。她的衣袖轻轻挽起，露出一截洁净的白色衬衫边角，而那件深邃黑色的披肩领大衣之下，则是裹藏着一条贴身剪裁的墨色长裙，流畅的线条完美勾勒出她的曼妙身形。
“幻，我是克里斯汀，魔女会的一员。你可以听清楚我在说什么吗？”克里斯汀的一只手紧握着我的一只手，传递着一股柔和的力量。
“可以的，我这是，在哪里？”我的头还是很疼。
“在我的房间里，幻。嗯，能如此平和的和我说话，证明你已经没事了。”克里斯汀将我的手轻轻放下。“这下可以给初交待了。”
“幻，尽管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我还是有必要问你。你好好想一想，是否有一位你不曾熟识的人曾接近你，我十分怀疑是那个人使你陷入归初人命会的阴谋的。”
归初人命会？不曾熟识的人……
理查德？不，不应该，虽然我曾经看见过他答应爱莉丝的话语，但如果是他的话，就不可能会等到克里斯汀，那么就只有……
海云！
“看来的确就是她了，莉娅丝那小家伙也这么给我说的。”克里斯汀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我去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