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刀剑无情
醒狮和麒麟个头太小,根本无法正面与保护花灯硬刚,他们的作用是在于云台上的较量。
在云台之下,醒狮和麒麟一旦陷阵,基本就等于死路一条。
即便是这些醒狮、麒麟再怎么不甘,也无法扭转颓势。只得和被撕碎的牛灯灯手一起,抱着残破的灯具撤出了龙民广场,坐到了指定的落败灯手区看台。
此时的落败灯手区看台已经坐了不少人,看来今晚的竞争极为残酷。
见河车灯队守护灯队都已经悉数被歼灭,而田甜更是一脸茫然地站在寒冰青龙背上,五熊亭领队自然是不给她喘息之机,旋即一声令下道:“给我拆掉那条寒冰青龙!”
熊群得令,纷纷往寒冰青龙的腹部发动冲击,不住地撕咬着。
灯赛如战场,羊奕涵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仁慈之心,一声令下,羊灯也纷纷跃上寒冰青龙的脊背,不停地撕扯、踩踏。
河车灯队领队田甜见状,顿时失声痛哭:“二位姐姐,请高抬贵手,我们认输了,不打了,让我们撤出去吧!”
张洞灵见田甜那可怜的模样,于心不忍,期盼地望向羊奕涵。然而羊奕涵却不为所动,依然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场上的形势。
那边厢,五熊亭的领队也是置若罔闻,依然不住地摇旗,指挥熊群继续攻击。
熊群和羊群发疯了一般,不住地撕咬着寒冰青龙。寒冰青龙虽然不断地用爪子回击,用龙尾扫荡,但毕竟个头太大,机动性不强。
而这群杀疯了的熊群和羊群犹如附骨之疽一般难缠,很快便将寒冰青龙的一条腿拆掉,龙尾也被破坏得千疮百孔。
田甜见状,竟是哇哇大哭,不住地对羊奕涵拱拱手,又对五熊亭领队拱手道:“羊姐姐,熊姐姐,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让我们的青龙撤出去,好不好。留个龙灯给我们也是好的呀。”
龙灯、花灯,造价都颇为不菲。特别是这么大个头的龙灯,单个造价都顶上全队其他花灯、醒狮、麒麟的造价总和了。田甜见大势已去,祈求对手留情,保留龙灯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张洞灵见状,更是不忍,急忙大声对羊奕涵喊道:“领队,鸣金吧!”
羊奕涵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动了撤退的旗语。
张洞灵心下一喜,急忙抢到三爷爷身边,扯下了右侧的龙须。
鸣金之声自龙头之中传出,关钰、盘瓠闻言皆道:“扯呼,扯呼。”
二人率领的两头高大犬灯却并未后退,而是负责断后。见羊灯纷纷跃下龙背,有条不紊地退回自家阵营,二人这才退回阵中。
那边厢,五熊灯队却全然没有收手的样子,见羊灯撤退,熊群反而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撕咬着寒冰青龙的腹部。就连五熊灯队的醒狮、麒麟都纷纷跳上龙背,替代羊灯开始了撕咬模式。醒狮、麒麟的牙齿比较锋利,破坏力自然是比羊灯更强。
寒冰青龙的灯手们虽然左冲右突,但毕竟独木难支,很快便被咬得千疮百孔。
田甜怒道:“熊姈,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已经认输,你何必还要落井下石!”
五熊亭领队熊姈道:“哼,战场之上,何来仁慈。”
田甜道:“我们这不是真实战场,只是一个灯赛。”
熊冷冷笑道:“要我收手,也可以。战场上不杀俘虏,你们灯手离场,把龙灯留下,我们就停手。”
龙灯造价不菲,尤其是这高龙灯,科技含量很高,可以说是天价。方才众人破坏力虽强,但也只是撕掉了灯衣,并拆掉了一条龙腿,并未伤筋动骨。
五熊队若俘虏了寒冰青龙,拉回去也是要把灯衣和四条龙腿拆下来改造的。别看熊姈一介女流,却也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田甜闻言,擦干眼泪,冷笑道:“你想得倒美,我偏不让你得逞。既然你如此穷追猛打,那我们即便失败,也要拉你五熊灯队垫背!龙灯手听令,寒冰青龙,死亡翻滚!”
龙作为兽祖,身上有很多其他兽类的特征,比如鹿角、牛耳、驼头、鲶须、鳄腹、狮鬃、蛇身、鱼鳞、鹰爪等,自然也就具备比九兽更强横的相关能力。
众所周知,鳄鱼极为擅长死亡翻滚,龙作为兽祖,翻滚起来的威力自然是比鳄鱼强上不少。但是龙毕竟是神兽,很少做出这种不雅的姿态,除非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毫无疑问,此时的寒冰青龙巨灯,就到了这个时刻。
众灯手得令,一脸悲壮,齐声吆喝,将灯杖往地上一撑,所有人齐刷刷地向右来了一个侧翻。
与此同时,田甜也使出旱地拔葱的功夫,一个纵身掠至半空,待龙灯翻滚之后,又完美地落在龙头之上,灯手们见状都是不住地喝彩。
龙灯毕竟个头庞大,这般一滚,便将龙背上的醒狮、麒麟都摔了下来,巨大的龙身更是无情地碾压在他们的身上。龙灯毕竟是空心,不算沉重,灯手们也都经过训练,身体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大碍。
但是狮子头、麒麟头毕竟不是钢铁制作,如何扛得住这般碾压,个个都被压扁压塌,失去了参赛能力。
熊姈见状大怒,摇旗喝令道:“大家都上,趁那寒冰青龙翻身,撕开他的龙腹,叫它站不起来!”
“得令!”余下群熊一拥而上,朝寒冰青龙的腹部发动猛烈的冲击。
寒冰青龙虽然强悍,但毕竟只有三十二名灯手,如何抵挡得住近五倍的对手冲击,翻滚了两次之后,就再也起不了身。熊群纷纷踩在龙身之上,毫不留情地发动了拆卸功夫。
到了此刻,即便是寒冰青龙再怎么抗,也抵挡不住群熊和四只狮子的左右夹击。很快,寒冰青龙的腹部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几个寒天灯手支撑不住,被群熊踢翻在地。
余下醒狮、麒麟见状也一拥而上,趴在龙背上撕咬。青龙无法翻身,醒狮和麒麟愈发得心应手,很快便将那寒冰青龙咬得面目全非。
寒冰青龙被切割成三段,再也无力抵挡,就连龙头都被切开,滚落在地。
田甜心有不甘,挥动帅字旗将两头牯牛打翻,但余下牯牛却很快便扑上去,将她的帅字旗都撕碎了。几只牛角将其抵住,田甜顿时动弹不得。
“啊!”田甜仰天痛哭,继而气急攻心,喷出一口血来。
“领队!”
“甜甜!”
那被切割开的龙灯灯手见状大惊,急忙弃了散落的龙灯,围上去查看田甜的伤势。
“甜儿,甜儿。”
一个中年男子从观众席上飞奔过来,抢到田甜的身边。
从面相上看,这男子和田甜眉宇之间颇为相似。只见这男子点了田甜的穴道,又给她输入了一些真气,直到她面色好转了一些,这才抱着田甜离开。
河车灯队的参赛灯手见状,也都收起了残破的灯具,尾随这名男子,离开了人民广场。
张洞灵道:“这小姑娘不会有什么事吧。”
二叔张利民道:“她并没有受重伤,应该只是急火攻心,调养一下当无大碍了。”
二叔本是一名郎中,听他如是说,张洞灵心下稍定。虽然和田甜非亲非故,但毕竟也是自己的校友,张洞灵自然不愿意看到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