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长生之人
老皇帝表情病态，尽情挥舞手臂，甚至比“吃人”的钟秀还要疯狂。
这让南宫言一时分不清谁才被堕神之力污染……
鬼面男子持剑逼近老皇帝，老皇帝见到气势汹汹，浑身浴血的国师持剑上前。
面对凛然杀意，竟生生摔倒于地，声嘶力竭高喊：
“国师，这是作甚！国师，你这是要背叛朕！”
在众大臣恐惧的目光中，鬼面男子将老皇帝一剑刺个透心凉，鬼面人低声道：
“陛下，您的长生路到此为止了，您，不配长生。”
“还有，臣可从未背叛陛下，毕竟，臣从不属于任何国家，臣的目标，只是言灵。”
熟悉声线让钟秀回神，停止吞噬魂灵。
她目挂金瞳，茫然质问：
“为何会是你，你为何要骗我，利用我，明明我那么爱你！”
南宫言听懂，对方是钟秀的心上人。
“这柄玉梳，不会就是这货给的吧？这个傻妮子。”南宫言无奈捂脸，到头来还是家贼难防。
“公主殿下，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您能够更加爱我，毕竟，唯有长生，才可相伴吾身。”
“当然，适当的舍弃更利于长生，而且，这个样子的殿下，才是真正的美妙绝伦。”
鬼面人精神不太正常。
“殿下，我为了表达我的爱意，可是为您屠了整座皇城，您看。”
鬼面人解下腰后别着的人头，是刚刚跑出宫殿的屠将军，他死不瞑目，血流满面。
所有人双目瞪大，都是不敢置信，屠将军手持虎符，这是全军覆没了？
一时间人人自危。
鬼面人很享受这种恐惧，单手捂鬼面，露出一只眼睛笑说：
“您将成为当世唯一的妖神，这是多么殊胜尊贵的身份呐！”
钟秀后退连连，满是恐惧，她开始认不清眼前这位曾深爱过的男人。
他明明先前温柔至极，可是他的心为何如此阴暗、病态？
她先前竟还尝试获得他的真心，真是可笑，这种病态的爱哪里是她能承受的？
钟秀痛苦、无助、嘶吼，转眼间看到端坐桌案前不动如山闭目养神的老师。
她连滚带爬，靠近南宫言，甚至恳求道：
“老师，帮帮我，老师……”
太傅面色平和，无动于衷。
钟秀几近再度失控，她的小手紧抓南宫言的大手，虽感粗糙，但为心安。
鬼面人静静站于高台，不明白这位太傅为何如此气闲神定。
并且他对此人深感厌恶，世上还从未有人让他有过这种感觉，极度想要一片一片生吃掉对方的冲动。
南宫言叹气：
“傻徒儿，为师当然会帮你，为师说过，无论你做什么，为师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钟秀触动心弦，金瞳流泪。
南宫言抓住她的惨白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命令道：
“杀了我！”
“！”
文武百官听得一懵，这是什么要求？太傅原来是吓傻了。
钟秀作为当事人亦然不解。
“老师，你在说什么胡话，学生怎可能会杀你。”
钟秀焦急，疯狂占据高地。
“为师同样没有骗你。”
南宫言嘴角露出温柔笑意，这让钟秀似曾相识。
疯狂上涌，钟秀失控，银灰长发如瀑，化身言灵，亲手刺穿了他的心脏，血花绽放，宛若红梅。
言灵跪于中心，金瞳流下血泪，凄美无比。
南宫言见时机一到，凭借最后一口气，笔记自手中浮现，一本备忘录现于手中。
他迅速拨打联系人——“钟秀”，一条线冥冥中将两人相连，瞬间压制堕神之力，言灵理智回归，满是爱慕。
南宫言抬手抚上钟秀银灰长发，眼皮低垂，吃力言语：
“温柔之人……终有温柔以待……它可能在世上……也可能在心中……莫忘本心……”
“徒儿，一会儿见……”
太傅闭上双眼，南宫言视角一片漆黑，恍惚间他听到钟秀所言，为他报仇，再去寻他。
鬼面人乱了方寸，事出突然，言灵身上的堕神之力瞬间消失，这是最令他意想不到的。
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太傅怎会有这种手段，鬼面人沉思，想到缘由。
意识回归，南宫言发现他还是同言灵对视的状态，这几日的一切，如大梦一场，醒来竟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言灵眼角湿润，眉目含情，她捡回了部分记忆。
“额，徒儿？”南宫言尴尬挠头。
言灵狠狠刮他一眼，谁知对方马上改口：
“小姑奶奶，您记起来多少？”
言灵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南宫言呼气。
“还好，只是一点儿，不然自己在里面欺负她的事让这姑奶奶知道，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我的意思是，只不记得鬼面人的身份。”
她淡淡开口。
南宫言笑容一滞。
“完蛋。”
大男孩欲哭无泪，作受死状。
可言灵迟迟没有报复，反而吩咐：
“小言子，去‘一零零’房间。”
见她没报仇，大男孩当即一喜，看来没白去一趟，弄清楚些眉目的同时，也刷了一波好感度。
他大喊：
“嗻！”
路上，双方心有感应，笔记中两人的关系更改为——“师慈徒孝”。
“姑奶奶，您为何不记得那鬼面人的身份？”
言灵摇摇头表示不知，南宫言心中深思，并进行猜测。
对方能拿出玉梳这件堕神赐福的物品来，就已说明身份不简单，身后有高位格的庇护也并非不可能。
而且，他说他是长生之人，很可能他活到了现世，这样，又多了一个潜在的敌人……
南宫言欲哭无泪，他发现自己到处得罪人。
除了西门、道盟、崇神教会、阴曹地府、玄门外，又多了一个潜在势力威胁自己。”
还好还好，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南宫言内心泪流满面。
人生太累，他只是个刚入门渣渣呀……
“那姑奶奶，我们去‘一零零’房间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