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此病,名为相思
花滢身上的病号服都被冷汗浸湿,不敢相信,这一身的伤竟有一半都出自原主丈夫的手。
家暴。
原主无数次想逃跑,但都摆脱不了那个男人,陆之寒。
这个原主的丈夫,结婚不到一年,却家暴她无数次,只因为她发现他出轨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花清妍。
他一定不会放过她,肯定还会像噩梦一般纠缠她,假如他知道自己还活着的话。
这样一想,花滢便战战兢兢起来。
她现在还没有恢复功力,如果贸然回去,一定是死路一条。
“做噩梦了?”
一个声音幽幽地从床尾传来。
花滢才发现身边坐着人,她赶忙坐起身子,都是自己这副身子不争气,不易修炼。
否则,她不可能这么没有警觉性,什么时候身边来人了都没有发现。
睡得跟头猪一样。
奇耻大辱。
床尾处,厉锦钰懒洋洋地坐着,手里翻阅着一张她亲手绘制的地图,是关于整个疗养院的布局。
花滢本想逃出去,神不知鬼不觉,但做了噩梦之后,倒是不急着走了。
就听这登徒子的话,先养伤。
“厉五爷,把本尊的东西拿来,还与本尊。”
花滢不许他看。
那上面的字迹太丑,只因为她不会用这个年代的笔。
厉锦钰瞅着上面的标志图形,还有歪斜的字体,连幼儿园小朋友都写得比她好看,只觉得新鲜。
“这字!”
她伸手去抢。
厉锦钰顿时警觉避开,举着地图,凝视着她淤青未消的脸,继续道:
“还需要勤加练习。”
花滢恼怒,这登徒子讥笑她字丑,赶紧又伸长胳膊去抢。
可厉锦钰狡猾得很,胳膊也比她的长一截,每次都能躲她远远的,她非但没抢着,还险些扯痛腰腹。
肋骨还伤着呢。
她干脆不抢了,却惊讶地发现她此时和他的距离如此之近,他的面容近在咫尺。
灯光洒在他瓷白的肌肤上,他有着俊美的五官,和富有张力的下颌线,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奶油般的气质。
看起来清新又可口,让人很想咬一下。
花滢咽了咽口水。
怎么会有男人生得,很好吃的样子?
心道:幸好本尊修行万年,在封魔阵下也没有懈怠过,否则还真的抵不过这盛世美颜。妖孽!
“还我!”
花滢凶恶地蹙眉。
可这般奶凶的气质,如何能吓唬得了厉锦钰,他非但没还,还当着她的面,将那张地图折叠好,揣进兜里。
花滢压根不清楚他要做什么,目光焦灼地从他揣裤兜的动作收回:
“你到底有何目的?你这登徒子,休要对本尊动什么歪心思,否则他日,本尊但凡恢复一成的功力,都会将你挫骨扬灰,已雪今日之耻。”
厉锦钰不疾不徐地回头,凑近看花滢生气的面容,手探过去,想摸摸她的脸,却是遭到她无情地挥开。
她避他如蛇蝎。
他却是耐心极好: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的伤,好得怎么样。嗯,有力气骂人,还能到处走走,那一定是好得差不多了。”
花滢狐疑地盯着他的脸看,想看出端倪。
他到底是不是精神病。
如果是,她跟他废什么话。
“今日我在疗养院中看到诸多稀奇古怪,精神错乱的人,我问你,你可和他们一样?”
厉锦钰闻言,噗嗤一笑,实在没有忍住,捏了捏花滢的脸。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花滢被他的大掌捏着脸,脸色出现惊惧之色,瞳仁都放大一倍:
“你果真是,神经病?!”
想到这两天,她都在跟一个精神错乱的人说话,她难掩厌弃之色。
心想,她得快点恢复,离开这里。
厉锦钰却是捏着她的脸,将她的脸捧到自己跟前,一字一句,认真地解说:
“魔尊纵横四海八荒数万年之久,难道还分辨不出,我是哪种病么?”
花滢蹙眉,不解:“何病?”
厉锦钰贴着她的鼻尖,气息微热:
“此病,名为相思。”
花滢的眉心蹙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恶心。
“登徒子,放开本尊的脸!”
厉锦钰的大掌却是死死地箍着花滢的脑袋,他娇润的唇缓缓凑近。
花滢缩着脑袋,恨不得当个乌龟,深怕他再过来,直接用手肘抵在他胸膛处,使得他无法靠近。
只是,她的力气并不及他。
厉锦钰却也没有继续欺负她,淡淡地抿唇笑:
“只是想跟你说句晚安而已,何必如此紧张。”
花滢头疼得要晕倒:
“晚安又是何意?”
厉锦钰笑得更加肆意,撩拨人心:
“你以后自会懂的。”
说完,他松手,站起身。
花滢的脑袋终于重新获得自由,不解地盯着床前欲走的男人,卖弄什么玄虚,她自然会懂。
这个世界的一切规矩,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学会。
厉锦钰临走说:
“明天起,就单独去对面,我教你读书识字。”
第二天,花滢不信邪,自己跑去了疗养院的图书馆,找了一本《华国上下五千年》来看。
她勾唇冷笑:
“哼,我堂堂魔界之主,会需要别人教我读书写字?开玩笑!”
要弄清楚,她被封印的数万年来都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看历史书不就行了。
可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翻了几页,却发现大部分的字她都不认识。
“如今的字体,怎得这般小,还简单?”
数万年前的字刻在兽骨和竹简上,且都颇像缩小版的图画,可这本厚重的历史书,却全是密密麻麻的简体字。
片刻,实在看不懂写了什么,识字困难,她认命地把书放回去,准备去那古堡里找厉锦钰。
学就学。
反正也没坏处,那小子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他要是敢使坏,她就敢把他放倒。
花滢裤兜里放了一把美工刀,可伸缩,是她从白薇办公桌那边顺来的。
来到别墅门前,花滢就要敲门,身后却是传来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
“滢滢。”
阳光淡薄的喷水池前,出现一抹温润儒雅的身影,男人西服笔挺,鼻梁上架着斯文的金丝眼镜。
花滢回头,望向他。
陆之寒。
她原身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