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游泳课

    “游泳课排在这个时间，神经死了……”

    向朵朵的小圆脸皱作一团，挽着元惜手臂边抱怨边往游泳馆去，这周的游泳课排到了早上第一节课，现在还没到夏天，早上水温不算舒适，游泳课结束还需要匆忙赶下一节课，所以大家大多不太开心。

    “喏，给你这个。”

    元惜从健身袋里掏出来两颗巧克力糖递给向朵朵，向朵朵酷爱熬夜，又不爱按时吃饭，有几次犯了低血糖去医务室输液，把元惜吓得要死，在她印象中一直是很严重的病才需要输液。

    所以那之后她习惯包里替向朵朵备着几颗糖，有备无患。

    “谢谢珠珠公主！”

    向朵朵接过撕开糖纸塞进嘴巴里，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一点，可恶的早上！

    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元惜对着镜子认认真真把头发整理好，她长发到腰，日常生活中有时不方便，但她依旧不舍得剪掉。

    她很小时便住校，那个学校不太好，小孩子多，老师精力有限，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总梳着短短的男孩头。等她长大一些，和妈妈的生活变好了后，就格外爱惜自己的头发。

    去淋浴间冲洗，水花滑过她修长的脖颈和雪白的手臂，元惜闭着眼慢慢仰头，觉得自己好像站在瀑布底下，这样入水时不会感觉太凉。

    等到过去时，大部分同学已经开始热身，元惜走到队伍最后方角落，饶是这样，前排还是有人歪过头来看她，甚至隔得有些距离的其他班同学也往这边看。

    极致普通的黑色连体游泳服，甚至包裹到大腿，但穿在元惜身上总跟别人不一样，太过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就连滑稽的泳帽在她头上也显得顺眼了。她冷着瓷白的一张脸，微微垂着头，不管周边各种目光，像夜半的昙花，有种朴素的性感。

    “元惜，你去不去比赛！”

    冯如月大大咧咧地走过来，有些不耐地瞪了周遭暗暗围着元惜的男生，这些人真的很烦。

    “不用了，你们比吧，我今天状态不好。”

    “元珠珠，你跟我装什么！”

    冯如月翻了个白眼，撞了元惜一下，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确实，冯如月比较清楚的，元惜在水里像一尾鱼儿，有种利落的美感，但她总不爱凑热闹。

    元惜去了最远处人最少的水池，纵身跳下去，溅起小小的水花，水温比肤感要低，一入水肌肤轻微战栗，紧跟而来的是舒服，水轻抚过她的周身，隔绝起所有的目光。

    她很讨厌被别人注视，其实学校里的还好，最起码是稍过掩饰的，在校外很倒霉的时候会碰到那种目光更粗野的，简直像牲畜，让人反胃。

    不过元惜都一视同仁，别人爱怎么盯她都不给丝毫的鼓励，连眼皮都不会抬。

    “哇，好棒！……”

    那边的比赛不知道谁拿了第一名，远处隐隐绰绰传来惊呼，元惜往下沉，缓缓向前游，觉得水里安静又舒服……

    她的泳姿很标准、优美，这跟最开始教她游泳的人脱不开关系。

    但想到是谁教的，她又没了兴致。

    ……

    游泳课结束后距下一节课时间有些紧，元惜头发又长又多，冲好澡来不及完全吹干，只得散开头发，回到座位开了点窗，盼望能早点把发晾干。

    “早上有没有吃饭，给你这个。”

    何处把桌子上的苹果往元惜那边推，见旁边的人没有反应，薄唇微抿，安静地抬起眼眸看过去。

    “哦、哦谢谢，不用了。”

    元惜不知在想什么，脸发红，眼神慌乱，像不知所措的小鹿，有种天然呆。

    元惜想到邵逢时教她游泳时的场景了，开始时候她极其怕水，说什么也不敢放开浮板，等终于尝试放开时却手忙脚乱呛了水，慌乱中扯下来身边人的裤子。

    那次以后邵逢时好久没有理她。

    ……

    何处垂着纤长的睫毛，盯着被推回的苹果，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