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不去
……严秀秀瞧着这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的。
心里有些复杂。
严秀秀在宁家这么长时间,见识肯定是多了几分的。
自然不会相信这牛的死是意外。
回头看一眼范坚,心里有些复杂。
穷苦人家出生的严秀秀,自然知道一头牛对一个普通农家来说代表什么。
欲言又止。
到底没说什么,毕竟,是她说想要牛肉的。
见严秀秀的模样,范坚只能说着孩子还是太年轻。
幸好是被大娘子买下来了,若是去了什么富贵人家,就是被坑的命运。
不过……
瞧着严秀秀瘦巴巴的脸蛋,不算白但是健康的肤色,范坚还是十分喜欢的。
娶妻娶贤,他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
以前呢,一无所有,也不想女人跟着他受累,现在……
当了掌柜之后,可是挣不少了。
自然是有娶得起婆娘了。
这些日子也不是没人给他说亲。
只是,那些人他看不上。
大娘子最会人了,严秀秀小姑娘一看就是会居家过日子的。
严秀秀排着队,一次性的买了十好几斤的牛肉,提着往县城公交点走去。
范坚呢,自然是一路陪同了。
直到严秀秀上了新出现的公交车上,范坚才转回身子,往铺子走去。
心里盘算着娶亲需要准备什么。
至于严秀秀会不会同意,烈女怕缠郎呀!
范坚对这个根本不在意。
严秀秀对于范坚的想法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提着牛肉回到家里,看见武婆子已经把土豆洗干净切成丁之后。
眼里闪过欣喜。
这样的话需要做的事情就少很多了,大娘子也能快点吃些东西。
据说孕妇特别不好伺候,吃不到想吃的东西的话,宁愿饿着不吃也不会去将就的吃一点其他的。
难伺候。
炖好牛肉,端上桌子。
看看时间,也不是饭点,不过……
对于宁宴来说,也没有什么饭点不饭点的。
将牛肉吃到肚子里,舒服多了。
摸了摸肚子,问严秀秀:“牛肉哪里买来的?”
“……”严秀秀纠结一下,把范坚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还垂下脑袋。
只是说出来就觉得不好意思见人了。
“算了,你做个好事儿,咱家香皂厂不是还缺人吗,你看看那家子人品行如何,可以的话让他家的去香皂厂干活去,也算有个固定收入了。”
“大娘子您真好!”严秀秀由心的笑了笑。
是是是,我是好人我知道。
宁宴闭上眼睛,她呀,现在还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好人。
哎……
这个帽子怕是摘不下来了。
吃饱之后,宁宴往外头走去,饭后百步走,这个习惯从怀孕之后,宁宴就养成了。
……
一切不过是为了有个好体质。
能够顺利的把孩子给生出来。
越是怀孕,宁宴越觉得母亲的伟大。
十月怀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生恩……也是极为伟大的。
仔细想想,前世呢,在孤儿院长大。
甚至还对从未蒙面的父母产生过怨恨。
现在……
宁宴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怨恨了。
不怀孕谁能知道怀孕的苦,生而不养确实是个错误,但是生恩永远是生恩。
将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宁宴走在山间的路上。
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
不是宁谦溢么!
瞅着前后看看做贼心虚的宁谦溢,宁宴嘴角抽了抽。
好奇心上来,跟了上去……
走了好一会儿,走到一个山洞旁,宁谦溢瞧瞧摸了进去。
里面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
宁宴……
恍惚想到一些什么。
当初,似乎也见过宁朝晖摸到沈寡妇家里。
父子相传?同样的爱好?
里面动作声坚持的并不长。
宁宴心里把宁谦溢给鄙视了一番,银枪蜡样头啊!中看不中用。
才这么一会儿!
山洞里头,宁谦溢也难过,若不是昨晚上交公粮,哪里会这么不持久,在美人面前少了面子。
别提多难受了。
温存一番,宁谦溢就离开了山洞。
宁宴在草丛里呆了一会儿。
瞧见一个十分熟悉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
吴梅!
摔!
这都是什么回事啊!
这些人都阴魂不散啊!
宁宴嘴角抽搐一下,等吴梅走远了,才往家里走去
至于看见的那一幕,就当没看见了。
说出去是不可能说出去的。
只能在心里嘀咕一声了,宁家二房的人果然个个都是人才,幸好宁谦辞是个正经的读书人。
正经的官员。
如果宁谦辞也有这种……喜欢偷的习惯,那还是真的要绝望了。
从外头回到家里。
瞧见站在院子里的宁谦溢,宁宴胃里有些不舒服。
砸走到哪儿都能碰见这人呢。
宁宴打了一个呵欠,假装看不见宁谦溢,径直往卧房走去,然而……
宁谦溢的脸皮儿也厚。
眼见宁宴快走到卧房了。
快走两步,嘴里叫着:“宴妹妹。”
“……”宴个鬼哦,这是什么称呼,宁宴胃里的翻滚的愈发严重。
看见一棵树,宁宴扶着树吐了起来。
宁谦溢走动的步子停顿一下。
看着宁宴吐出来的肉……
有些馋得慌。
在家里可舍不得这么吃呀!
只是……宁谦溢觉得自己忒没出息了。
宁宴吐完站起身子。
眼见宁谦溢张嘴要说话,宁宴立马伸手制止。
可不能听见什么燕妹妹的称呼了,胃受不了。
宁谦溢闭上嘴巴,露出合适的笑容。
宁宴漱漱口,武婆子拿着铲子走了过来,将地上的一堆铲走扔到粪坑里。
宁宴看向宁谦溢,问道:“有事儿?”
“可不是有事,欢儿要成亲了,你一个堂姐的不去是不是过意不去,咱也不用你添妆,就是去露露脸怎么样?”
宁谦溢说着,脸上露出得体的笑。
若是没有见到宁谦溢钻山洞的事儿,宁宴或许还觉得这个人还凑活着能够拿出手来。
但是……
“我为什么必须要去?因为鬼的血缘关系,你觉得我看重吗?”
“……”宁谦溢这次没话说了。
说什么呢,人家都说不看重了,再扯着血缘关系只会谈崩。
而现在,明显现在是自己求着人家。
宁谦溢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宴……”
“你闭嘴!”眼见宁谦溢又要说出什么鬼的姐姐妹妹的,宁宴就有一种快疯了的感觉。
“好好好,我闭嘴还不成吗?你就去一次呗,你看外头人都看着呢,你不去不是不给欢儿做脸吗?咱知道之前对不住你,但是……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呀!”
“……”能把刻薄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宁宴也是服气的。
“不去不去不去!”
“去吧去吧去吧!”宁谦溢说着,屁股都摇晃起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若是被有些怪异癖好的人看见……
怕是清白难以保住了。
宁宴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
“你赶紧滚,离开这里我就去!”
“哦!我这就滚!”
宁谦溢嘿嘿笑了一声。
宁宴……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宁谦溢这人……看着大本事没什么,但是脸皮足够厚,这就是能够在县城开铺子,还养家的本事吗?
讲真的,脸皮厚似乎还真是一种本事。
院子里的朵芽瞧着宁谦溢离开,确定宁谦溢走远了,问宁宴:“夫人,您真的要去吗?”
“谁爱去谁去!”宁宴摆摆手。
朵芽瞪大眼睛。
宁宴解释道:“我随便说说而已,他要当真是他蠢!”
受教了受教了。
朵芽点头,脸上带着若有所思。
宁宴瞧着朵芽深思的表情,心里还有些忐忑,这孩子正是十四五岁的样子,跟着什么人在一起,就会学什么样子。
真的把孩子给带坏吗?
算了,女人聪明一点儿腹黑一点儿才能不吃亏。
宁宴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也不困了,当然,刚吐了也不会想吃东西,坐在太阳底下,补充钙。
陆含章从薛先生那里回来的时候。
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宁宴。
女人昏昏欲睡,阳光正好,树上的落叶时不时掉下来一片。
天清气朗,好一副画卷映在脑子里。
眼前多了一片阴影,看见熟悉的人,宁宴问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挺好的,还有薛先生很喜欢你弄出来的眼镜。”
“当然喜欢了,是按着他的视力配置的。”
配眼镜的时候,宁宴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毕竟,现在没有专用的设备。
想要挑选出最合适的。
得根据薛先生的视力。
为此,宁宴做了很多试验。
所以……眼镜是不能随便卖的,若是带的不对付,对眼睛的伤害太大。
更不可能在每个人身上耗费那么大的精力。
一日过去。
到了宁欢儿出嫁的日子。
宁欢儿已经换上绣了许久的嫁衣,脸上画着得体的妆容。
妆娘是从县城请来的。
宁婉儿成亲的时候,化妆的婆子是村子的,画的忒丑了,宁谦溢可不想自己的妹子新婚夜里把妹夫给吓到。
眼见太阳升起,院子里站了不少的人。
但是并没有看见宁宴的身影
宁谦溢皱起眉头。
看一眼宁朝晖问道:“爹,宁宴还没有过来吗?”
“没有!”
“……”宁谦溢想去山脚下再问一次。
但是……
走不开,家里的客人越来越多,需要他的地方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