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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噩梦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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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苗寨里,从我四岁起我就一直被一个噩梦困扰着,说来也怪,那个梦自我上初中开始就再也没有做过,一直到我上大学。

    在我大三寒假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寨子里的“先生”突然去世了,没有任何征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走的,他家里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先生”是我们寨子里很有威望的一个老人,之所以叫他“先生”是因为他会算命能开光并且能驱邪。寨子里小孩子有啥不舒服大家都是找他看,寨子里有人过世也是他来帮做法事,他好像还懂风水,反正在寨子里他挺有威望的。

    听到老人去世的消息,我爸妈就跑去帮忙了,我出于好奇于是也跟着去了。

    我走到他们家,只看堂屋的大门敞开着,一块木板放在两个那种老式的板凳上,老人板板正正地躺着木板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头枕着一个红色的长方块枕头,脸上被平时烧香用的那种黄色的纸钱盖着,纸上还放了一枚铜钱。

    老人平时身体很好,就在他去世的前几天我见过他,那会儿他在收拾地里,为种庄稼做准备,没想到几天后就去世了。

    许是老人去世的太突然,棺材还没有准备,所以才会将其暂时安置在一块木板上。

    “忆杳,你来了。快去里边坐。”老人的女儿看到我走过来对我说。

    “好,嬢嬢,节哀顺变。”

    按照寨子里的辈分来论,我管去世的老人叫公公,我们苗族的公公也就是爷爷,所以我管他女儿叫嬢嬢。

    “忆杳,过来。”我妈妈看到我正准备往堂屋走于是小声地喊了我并对我招手示意我走过去。

    “妈,咋了?”

    “你怎么也来了?”

    被妈妈那么一问,我有点尴尬地扶了扶眼镜“我就想来看看。”

    “呐,把这条白布戴在头上,你这么直接走去堂屋看像个什么样子。”我妈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一条长长的白布。

    看到这白布我突然才想起来,我们这边有人去世,去吊唁的人是得要戴白布的,白布分两种,一种比较短一种比较长,一般跟逝者有关系的戴着都是比较长的那种,其他的就是戴那种比较短的。

    我们家和老人家往祖上追溯几代,也是一家,所以关系算是不错的,所以我妈递给我的是一块比较长的白布。

    “不要乱说话,不要乱动东西,听到没。”我妈小声地跟我说。

    “妈妈,我都大三了,又不是小孩子。”我表示非常无奈。

    戴好白布我就往堂屋走去了。

    由于天气还是比较冷,所以主人家起了火烧了木炭给前来吊唁及帮忙的人取暖,都是一些长辈,所以我也没有去和他们坐在那里烤火。

    于是我走到堂屋的门前,想看老人最后一眼。

    老人躺木板旁摆了一个较大的铁盆,里面有很多灰及正在烧的纸钱,老人的儿子还在那里烧纸钱。

    突然我觉得我的脖子一冷,就好像有人在我的旁边吹风一样,可是我旁边根本没有人。

    我冷嗖地抖了一下,然后晃了晃脑袋。

    但是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明明老人的脸已经被纸钱盖住了,但是我竟然看到了他的整张脸。我显然被吓到了,瞪大了双眼,本想说话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又想走才发现我根本动不了,连眼睛也不受我控制了,想闭眼都不行。

    接下来的一幕更诡异,老人睁开了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

    然后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来了,来了,梦,十天。”

    那声音是分明就是老人的声音,可是怎么可能呢,而且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我切切实实看到老人的嘴巴张开了。

    这简直是太诡异了。

    我本想问什么来了,什么梦,什么十天,但是奈何我根本不能动。

    “忆杳”,一只手拍了拍我的右肩。

    就在那只手拍到我肩膀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能动了。

    “爸爸,刚刚……”

    来的人是我爸爸,我本想把刚刚诡异的事情告诉我爸爸,但话还没说出来我就发现老人明明还跟最开始一样躺在那里,脸上依旧被纸钱盖着,就连放在上面的铜钱都还在。

    我愣住了,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戴上眼镜在确认一下,还是那样。

    我爸看到我奇奇怪怪的样子,问我怎么了。

    我回过神,想着还是先不要跟他说了,于是跟他说没事,就是刚刚眼睛了好像进啥东西了,有点不舒服,然后跟他说我先回去了。

    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我就径直走出了他们家的院子,然后失魂落魄地往我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还是觉得这太诡异了,怎么想也觉得解释不通。

    难道是我平时恐怖小说看多了产生幻觉了,嗯,只有这种可能了。

    我就这么安慰自己,刚走进我家的院子,就看到我弟坐在那里。

    一脸贱兮兮地嘲笑我说咋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是不是因为害怕。

    “呸! 少在那里狗叫,我又不是第一次看见老人去世,而且又是我们村的,都认识,有啥好怕的。”

    其实我这次确实是挺害怕的,但是看到我弟那副嘴脸实在是忍不住要怼他。

    可能是刚刚怼了我弟,心情突然一下子没有那么沉重了。

    于是我走上二楼,走进我的房间,想着睡一觉缓一缓。

    说来也怪,我平时都是要酝酿好久才能睡得着,这次我简直就是秒睡。

    一条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好大的雾,这是哪里啊?

    我伸出手拨了拨我面前的雾,突然发现前面有几个人,我手上还拿着一个盆子。

    “忆杳,快点啊,跟上我们,你怎么走得这么慢啊!”前面的几个人中的一个回过头朝着我喊。

    我看不大清楚那人的脸,但听声音应该是我们寨子的龙凝,我们附近几个寨子都是苗族人,龙姓和吴姓是我们苗族的两大姓,我们寨子百分之九十的人家都是姓龙。

    龙凝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但是初三那年她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一个辍学的小混混,跟人家谈恋爱,然后学也不上了,死活要嫁给他,她父母管不了也就依她了。

    后来我继续上学,她嫁人后我们就没啥联系了,再后来听说她生了孩子,上大学的时候听说她离婚了,然后不知道到哪里打工去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啊,我心里感到非常疑惑。

    “好!”我朝前面应了一声,然后跑着追了上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忆杳,你是不是傻了,我们起那么大早不是要去采茶吗。”

    “采茶?”

    “对啊,不然呢?”

    我们镇上有一片很大的茶园,一到采茶的季节我们总是会约着一起帮人家采茶,然后换钱买糖吃,可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谁会起那么大早还徒步走去镇上草茶啊。

    走近终于能看清楚她们几个的脸,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就更加疑惑了,她们咋还长都跟初中那会儿一模一样啊,这么多年都不带长高的吗。

    然后我一看我自己,什么情况,我的手咋和初中那会儿一样短短的,再一看,我咋还很她们一样高,这什么情况?

    “哦,对,我想起来了。”

    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这样说。

    于是我们几个继续往前走,前面的雾似乎更大了,穿过一那一片雾,我的眼前一下子就明亮了。

    “哎,这雾怎么……”

    我本来想跟她们说这雾咋突然就没了,但是发现她们全都不见了。

    突然一个人都没有了,我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

    “小凝,你们在哪儿?”我冲着周围大声地喊叫着,但是没有人应我。

    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于是仔细往周围一看,又是这里,然后又抬头望向上面长满侧柏树的山上,果然。

    一个穿着一身白裙子的女人,身后背着一个小孩子,手上还拿着一个扁担,一头长发耷拉着,看不到她的脸,那个女人以极快的速度从山上走了下来。

    又是这个梦,我怎么又做这个梦了,我转身就往回跑。

    一直跑还时不时往回看,眼看着那个女人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又加快了速度。

    此时的我已经感觉不到累了,这速度要是拿去参加运动会,这体育学院的怕是都跑不过我。

    我依旧拼死命地跑着,但是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我被一块石头跘了一脚,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眼看着那女人离我越来越近,我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就继续跑,一直跑一直跑,实在跑不动了,怎么还没到。

    一直跑到我们寨子口,那一块荒地,长着高高的不知道叫啥的杂草。

    对,躲进去,以前都是在这里就醒了。

    于是我躲了进去,但是眼看着那女的离我越来越近,可我依旧还是没有醒,我慌了。

    我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双眼,过了有一会,我瞧瞧地开了一条缝看,没人,一个人都没有,难道走了。

    就在我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盯着我,我缓缓转身,正对上了那女人的脸。

    满脸都是血,眼睛还没有眼珠子,她对我诡异地笑着,慢慢走近,然后举起手中的扁担朝我打过来。

    “啊~”

    就在扁担快要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起了一身的汗,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

    又是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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