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力量
屋内的几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程含冬的身影就已经鬼魅一般接近了距离最近的那人，手腕一翻。
寒光闪过，那人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瞪大着眼仰倒了下去。
一刀封喉。
而挥刀的同时，他另一只手也动作凌厉地掷出了另一根钢针。
方才被刺瞎了右眼的那人，此时左眼也被钢针扎穿。
但他也无法再发出惨叫了。
远在五楼之外的攻击都能令他瞎眼，此时近在咫尺的力度，足以让钢针贯穿他的大脑。
一番变故之下，屋内五人连灭二人。
剩下的三人也迅速地明白了现状。其中一人大喊：“联系大哥！”
程含冬目光一凛，手中短刀掷出，径直刺穿了正向远处奔去那人的后脑。
而剩下的两人也各自掏出利器，怒喝着逼近了程含冬。
程含冬失去了武器，却仍然不显慌张。他后仰闪开刀光，快准狠地捏住了那人的手腕，像丢垃圾一般地往侧面猛地一卸。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惨叫声响起。程含冬抬手接住坠落的匕首，紧接着格挡开了接踵而至的突刺。
“去死！”被卸了一只手的人大喝一声，抬脚便扫向程含冬的下盘。
程含冬接连两下后滚翻拉开了距离，视线向身侧轻轻一瞥——他重新接近了消防楼梯的入口。
而握着军刺的人也再度发起了攻势。程含冬再次一个侧滚翻，闪避的同时，他猛一挥拳，砸碎了手边消防栓的玻璃柜门。
他不顾飞溅的玻璃碎片，一把抓起了消防水枪头，朝着面前人的脑袋便砸了过去。
那人慌忙侧身躲闪，没反应过来时，程含冬却已经悄然松开了手。
而他身后的断手人才刚站起身，也没反应过来，面前的同伴竟会突然闪躲。
飞出的水枪头直直砸中了他的面门，痛得他差点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你！”先前闪躲那人顿时急了，挥舞着军刺冲上前，但动作间已经失了章法。
于是程含冬很轻松地挑破了他的破绽，一刀落下，身首异处。
最后只剩下还倒在地上、眼冒金星的断手男人了。
程含冬静步上前，抬脚踩住了他另一只完好的手腕：“别动。”
男人顿时吓得一激灵，也不敢再动了。
他恐惧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年轻人原本清秀白净的脸庞上，此刻满是飞溅的血迹，加上那抹瘆人的微笑，映衬得他整个人都像是从地底爬上来的恶鬼。
他们照面也就不过一分钟吧？
一分钟前，他还活蹦乱跳的四个同伴，此时都已经化作了形态各异的尸体。
他不想成为下一个。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惊惧地问。
“我想做什么？”程含冬凉凉一笑，“这话应该我问你们才对吧？”
“我好端端地下班从公司回家，却被你们莫名其妙地围堵在这儿。你们，又想做什么？”
“你也知道你是公司的人啊。”男人冷笑一声，“明知故问，恶心的走狗。”
程含冬眯起了眼。
听起来，这些人与公司的关系，似乎相当恶劣？
于是他“哦”了一声，充分发挥了他的不要脸特质：“我还真不知道，劳你从头到尾细说一下？”
说着，他脚下还稍微使了使劲：“我有点累了，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怕我这脚收不住劲。”
男人：“……”
他恶狠狠地瞪了程含冬一眼：“那你保证，等我说完就放我走。”
“你以为我在和你谈条件呢？”程含冬故作惊讶道，“不好意思，要么说，要么死。”
“你没有选择。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再去抓你的同伴。你知道我有这个实力。”
男人：“……”
于是他只得认命道：“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了。但是从我出生开始，就是公司在统治世界了。”
“他们披着金融公司的皮，却早就垄断了全世界的经济命脉，所有的军政要员都被他们控制。华贸是皇帝，华贸的员工就是皇帝的走狗，而在华贸之外所有人都是奴隶。”
“而且华贸的管理模式很奇特，他们不认人，只认职务与身份。最开始我们还不懂这其中的含义……直到有人成功杀死了一位公司员工，得到了他的工牌。”
“然后，他带着工牌，成功成为了公司的一员。”
“我们也是从那时才知道，只要能杀了公司的员工，拿到工牌……我们就可以摆脱这该死的命运，一飞冲天了！”
男人越说越激动，并没有注意到，程含冬的脸色正在逐渐发白。
突然，手腕处一阵剧痛，男人再次惨叫出声：“我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说过假如你老实交代就会饶你一命吗？”程含冬嘴角一扯，“不好意思，我这人啊，向来是不喜欢留敌人活口的。”
在男人愤怒而惊恐的注视中，程含冬抬起脚，又对着男人的脸重重踩下。
他的脚下绽开了一朵炫目的血花。
而随着男人生机湮灭，他也终于承受不住，直接跪倒在了血污中，剧烈喘息起来。
近乎要将意识撕裂成两半的剧痛冲击着他的脑海。程含冬紧锁眉头，耳边传来阵阵嗡鸣，额头已经被虚汗浸湿。
……只是使用这点程度的力量，就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原地坐下，歇息了很久很久，才有些艰难地爬起身，脚步发颤地向外走去。
不能倒下。
他还要……去找章未来会合……
但没能走出两步，他就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前倒了下去。
而在即将坠地的瞬间，他的身后突然探出了一只手，揽住了他坠落的身躯。
“……你果然还是这么做了。”
在程含冬身后，同样身着西装、一头碎发的青年表情平静，将昏迷的程含冬安置在了房间的一角。
他又抬手轻轻一划，面前的空间像是扭曲了一般，程含冬的身影竟在其中缓缓消失不见了。
做完这一切后，青年的神情依然是平静而淡漠的。
“但不得不说，你做得很好。”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