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葬礼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快一个星期了，我并不对我的成绩抱有什么期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呆着，感觉自己都快无聊死了，不管白天黑夜，心里总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何应凯，晚上做梦也会梦到他，每当回想起梦里那些令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场景时，嘴角总会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也许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得到我想要的吧。就是在这无聊而平淡的日子里却发生了一件令人伤感的事，记得那天天才刚刚亮，就有人神色匆匆的来到我门口，不知道和奶奶说了些什么，奶奶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默默的用手绢擦眼泪，我感觉到了奶奶很悲伤，于是小心翼翼的问他怎么了？奶奶难过的告诉我我的姑奶奶去世了，姑奶奶也就是我奶奶的亲妹妹。听到这个消息我非常震惊，脑海里也回忆起了关于姑奶奶的事，姑奶奶给我的印象就是长的特别高大，头发白的像雪一样，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宽大的手掌上长满了老茧，每次来我家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一天到晚都在咳嗽，她的样子看起来比奶奶老十岁都不止，我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奶奶，为什么姑奶奶是她的妹妹，怎么看上去比他老这么多，每次奶奶都是叹着气回道“她命苦呀”都是被生活折磨成这样的。小时候也经常跟奶奶去她家玩过，我从来没有想过人和牲口可以住在一起，然而姑奶奶家就是这样，厨房和关牲口的地方中间只隔着一堵矮矮的土墙，吃饭的时候如果你不注意回头，有可能就会何某一只牲口的嘴来个亲密接触。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奶奶对着我说道“本来我是应该去看看她的，但是我老了，也走不了那么多路了，你也长大了，明天就由你跟你你大伯去吧。说完又默默的哭了起来，我并没有感觉悲伤，因为姑奶奶毕竟不是我的至亲。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大伯赶了过去，我本以为会看到一场生离死别的大戏，但是看到的确是几个表叔开开心心的和别人有说有笑，根本感受不到他们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仿佛死的不是他们的老母亲而是一个豪不相干的外人，大伯的脸色也很不好，但是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也没有权利说什么，我和大伯默默的走到棺材前，给姑奶奶磕了头，又走到棺材面前向里面看了看，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人死了以后，必须得等到娘家人过来看过以后才可以封棺，这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人，看着那阴沉灰暗的脸庞，我心里莫名的感到有点恐惧，等我们看完以后，就有人拿着钉子过来封棺了，下葬的时间是第二天中午，大伯找了个理由就回去了准备第二天在过来，而我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人只能被迫被要求在表叔家住一晚，我跟他们都不熟，于是早早的就进了他们给我安排的房间，白天人多不觉得有什么，夜晚我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就感觉心里一阵阵的发毛，伴随着晚上进行的一些仪式，听着他们在外面悄悄打打，我心里更加害怕，更奇葩的是我的房间外面就是灵堂，心里总是想起一些毛骨悚然的画面，此刻我真的好想有个人陪在我身边，不知道不觉又想起了何应凯，如果他在就好了。好不容易才挨到凌晨4点多钟，窗外传来了火光和说话声，我知道是表叔一家已经起来烧东西了，我再也挨不住了，赶紧起来跑了出去站在他们旁边！表叔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怎么就起来了，是害怕吗”我心想你还好意思说？一家子什么玩意，这种时候让我一个半大孩子独自一人睡一屋。因为从奶奶和姑奶奶生前的对话中我大概也了解到眼前的几个表叔都是些不孝子，姑奶奶靠烧炭卖钱把他们养大，他们却对姑奶奶不管不顾，所以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印象。我们的葬礼仪式很多，光是下跪磕头我都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心里不禁暗骂，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对她！如今人都死了，搞这些名堂是做给谁看，等各种仪式结束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匆匆吃完饭就到了正午，已经到了抬棺上山的时辰了，这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暴雨，仿佛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他们那虚伪的表演了，但是时间不等人，时辰到了就必须得出发！我们只能打着雨伞跟在队伍后面一起上山，姑奶奶的几个孙子孙女一边走一边闹，毫无半点悲伤难过的样子，还不如我一个外人，我心想，到底是怎样的一群畜牲，才能无视那个把他们一手带大的老人的离世。等葬礼结束，我和大伯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吃完就打个招呼就直接回家了，我心里在想，这样的亲戚以后也没必要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