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梦中的身份互换

    那些话就像是魔咒一样，促的孩子眩晕，沈灼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晕厥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他发现小木站在一扇门的后面

    里面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房间里的灯有点昏暗或许也只是单纯的气氛过于压抑

    他听见那个女人说“小木这个孩子总在偷懒，总是不肯好好的把心思放在练钢琴身上，而且也总是逆来顺受的，不肯说话，你说他会不会有点毛病，需不需要送去看一看”

    男人则是说“你可真会为他找借口，你不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吗，要我说他只是身上有懒病，第三人民医院那里我已经联系好了”

    “第三人民医院，那可不是个好地方，而且在郊区，你真要把儿子送去那里？”女人的话里充满不可置信

    男人点燃了烟，深吸一口“我问过了，小木或许是精神上的疾病，才会这样，那里的规矩很严格，能让他戒掉一切除了他应该做的事情之外的事”

    紧接着他好像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不要这么优柔寡断，我们这也是为了他好，不是吗”

    “可……”女人明显有些迟疑，但是随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算了，张太太家里那个顽皮的儿子，总是喜欢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据说也是送去了第三人民医院才治好的”

    她叹了口气，又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想法“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也是为了他好”

    沈灼眼看着这一切，他借用了小木的眼睛，同时也感受到了一切有关于他身上的情绪，他感受到那时小孩的手掌应该依然肿胀着，耳边的话却利如刀刃

    第3次场景切换的时候，沈灼是用小木的视角到达了医院门口，他的两边站立着应该是小木父母的一男一女

    沈灼想努力抬头，看清那两个人的样貌，但是那是一片虚幻的影，脸颊上像是朦胧上了什么，就连最基本的五官都看不清

    “院长，我们家小木就拜托你了”他听到那天房间的那个男人出声

    “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当做自家孩子照看的”另一个男人开口回应，应该就是对方口中称呼的院长。

    沈灼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只是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诚然院长是个什么样沈灼也在梦里看不清

    紧接着他就被带进了医院，眼前的一切就如同他前不久刚进副本的模样，但不同的是小木被安排在的地方，是住院部

    住院部的环境到底是什么模样，沈灼没有得意继续见到，他只记得在梦境之后，有一个小男孩大概也是新来的样子，小木和那个小男孩一起跟在院长身后

    那个小男孩往小木身边凑了凑“我叫苏鹤，今年六岁你呢”

    小木好像对于凑过来的人有点不习惯。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回了一句。“牧之，家里人叫我小木，七岁”

    梦境从这里开始戛然而止，沈灼也随之清醒过来，他猛的从床上坐起，胸口处的压抑感还没有完全散去

    沈灼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好像很残余这梦境之中的痛感

    “你醒了？”小孩一如既往稚嫩平淡的声音传来，沈灼的视线也不由得偏了过去

    “你的本名是叫牧之吗”

    小孩似乎没有想到会突然被这么问一下，并没有追问对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嗯，牧之，你呢”

    沈灼这次没有再隐瞒自己的名字，而是选择了如实回答“沈灼”

    牧之点了点头，他趴在窗户打开之后的窗台上，窗台上他的旁边放着昨天沈灼送给他的那个玩偶

    “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喜欢”

    面对牧之这种不避不闪的态度，沈灼的态度还是淡然的，可他的心里其实还是被掀起了波浪

    当名字再次被证实的那一刻，沈灼心里翻涌着的情绪，连他自己也说不上到底是些什么，他只觉得那种情绪好像过于杂乱，有一点淡淡的痛，又有一点发酸，他确定不了那些情绪到底是些什么

    但他唯独可以确定的是，里面没有任何一点是因为悲悯而产生的

    “这个娃娃，我很喜欢”

    小牧之趴在窗台上，紧紧贴着那只丑陋的娃娃，他的嘴里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回忆过往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的礼物他好像…”

    好像之后的部分他没有说出来，大概在他眼里，在别人并不情愿作为听众的时候，吐露了过多的悲伤，就会显得像是可以博取同情的手段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他只是记得以前不管自己跌倒过多少次，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永远都会要求他自己爬起来，擦掉眼泪，不要露出那副弱者的姿态

    他想到了什么，伸手把旁边的那个玩偶往自己怀里捞着抱好

    “你觉得我像怪物吗？”

    这句话问得无端，在沈灼听来却更像是一个孩子，一直迷茫寻找想要追寻的答案

    沈灼想起了他昨夜的梦，有关于前部分他已经记不清了，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后半部分里，他作为小牧之所看到的一切，他知道那是对方所经历过的极少的一部分，他被困于他的躯体之内

    就像是一个被无形的手拉扯着拴上锁链，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你不是”

    在沈灼眼里，他觉得那场梦境是荒唐又可笑的，可那荒唐又可笑的东西，居然真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现实

    沈灼回的语气里是简短而又坚定的，牧之抱着玩偶的手，又无意识的紧了紧，他侧抬起头，试图努力看清身边人的脸，昨夜入梦的人又怎么会只有两个呢

    “嗯，我知道”

    其实他一早就知道，在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对方的回应应该是些什么，就像他梦中也见到这个人一样，那时的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似乎是在不同的地方不断游离

    他是孤魂野鬼吗，他觉得他整个梦境的时间大多都在飘荡，所看到的画面都是零零碎碎的，只是每一个好像都下场凄惨，那样的凄惨，甚至根本就没有比在这里的生活好过一点

    但是梦中的时候，他不确定梦中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只是亲眼见证着他的悲剧，就好像无数的伤痛都是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他很少说话，为数不多的都是和另一个人的对话，以及嘴里一直念叨的两个字

    沈灼—

    他不明白这两个字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魔力，是心脏一次又一次的为那段回答而感到心动

    “我是怪物吗“

    “不，你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他在梦中就如同一个在夹缝中的偷窥者，他借用了不知道多少躯体，也在梦中听到了关于这个问题的一个又一个答案，他们算是来源于不同的时期

    但最殊途同归的是，对方总在不断的给予肯定的回应

    但那都是沈灼，给予顾枝的回应，即便在他隐隐约约的直觉里，他和那个人应该是同一个才对，他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私心，想要明明确确寻求一个答案

    只这一次，就好

    毕竟这个答案是独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