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 夜深见棺
就像是某种暗号，在那一行字出现后，佛女就同前一夜一般，用指甲蹭刮着门板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
李煦并不知道前一夜里发生的事，却也想起来村长白日里的嘱咐，佛女两个字猛的浮现在他脑海里，联合沈灼的反应
难道是是被佛女蛊惑？
这个想法一经发现，就算在这种本看起来不出声更加安全的场面里，李煦还时出声，试图唤醒沈灼被‘蛊惑’了的神智“兄弟，你没事吧”
令李煦意外的是，沈灼却只问“想知道，真相吗。”
“当然”李煦回答
伴随着，咚——咚——咚，的声音再次响起，李煦来不及阻止沈灼，就看他打开了门，沈灼将自己的手臂从李煦的手里抽出来，只能下一句“如果想，就跟我来。”然后从跨出门，朝着那声音离开的地方而去
李煦脑袋里一片嗡然，他感觉得到沈灼明明在说话的时候应该是清醒的，那他怎么还……就这么冒失冲出去？李煦不懂，他此时也陷入了犹豫
沈灼自然是知道李煦的顾虑，所以也给了李煦选择的机会，这时的他依旧是保持着与佛女一前一后的距离，也所他们前一晚那样，再次穿过那片浓雾之后来到了女鬼所指的地方
那处屋舍，与前一夜一样亮着灯，不同的是那处屋舍此时正处于，一片透着红光的环境之下，就连门口也已经挂上了红灯
沈灼的脚步停在，佛女身边“要和我一起去吗？”
佛女站在原地，没做任何回应，按着之前的经验交流，沈灼也大概知道，这是拒绝的意思，所以也没再问，只把手伸进裤兜里，摸了摸那把钥匙“行，我去了。”
这时相较于，昨晚沈灼来的时候，要更早，沈灼自然也感觉的出来，那佛女大概是专门来找他的，至于为什么，沈灼一时半会想不到，所以只能先搁置在一边
随着沈灼的逐渐靠近，落在他眼里的那片房屋也被看的逐渐真切，不同于村子里的村民住处，那一片房屋，并没有出现二层叠加的状况，看起来更像是个四合院的构造，沈灼并不知道里头有什么，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选择避开正门绕到另侧翻墙
就这么想着，沈灼就绕侧来到了一处墙角，这处墙角对于沈灼来说并不算太高，冲刺借力后刚刚足够攀爬上来，轻而易举的翻入
直到沈灼跨入院内，也才发现，不止这座四合院的门口挂了红灯，剩下的三面厢房门口也都被摆放上了红色的灯，就当沈灼正在犹豫这三面里到底应该先去哪一面，就听身后的院墙那里发出了一前一后两道声音
被发现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拉越近，沈灼根本来不及思考，几乎是在感觉到其中一人的手放在肩膀的下一刻，沈灼就用一只手抬手按扣住那只手，另一只侧放的手屈指握拳，整个人转身出拳
就在拳头即将朝着对方面门落下的时候，沈灼就听到李煦的声音“兄弟！”
李煦那知道，就这么搭一把肩的功夫自己差点生生挨上一拳，好在李煦在听到这一声后，堪堪把手收住
眼见这一个闹剧上演，被忽略的半透明人终于说话了“打架先停一会，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灼的视线下意识顺着那个陌生的声音看过去“萧晚？”竟是个老熟人
被叫了名字的萧晚点了点，声音虽不同白日里的柔，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调，细听之下还带着点雌雄莫辨的味道“嗯，是我”
好像看透了本质的沈灼突然沉默了一下，不过眼前到底也不是个什么谈话的好时候，随后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原处，简单说明
三人的视线重新放回眼下，李煦提议“既然是三个地方，我们现在正好三个人，要不一人一间？”
沈灼本就刚刚纠结在了这里，他们没有过多时间可以浪费，这时这个提议已经是最好，便点了点头，另一边的萧晚也说没什么意见
三人就这么默认分好了地方，沈灼在中，李煦在左，萧晚在右，三个人同时站到房门口，又同时推门而入，门板被他们推动发出吱呀的声响，三扇门在他们迈入后只留下了一个门缝
屋里的视线相比在外，也并没有好上多少，白色的绸布系挂在房屋，漆红黑字的棺材被摆放在中央，房间内的一切照明，都取决于棺前供放的红色香烛，这中明明摆放着棺椁，前供的却皆是，花生、红枣 、桂圆、瓜子并逗贴上了喜字，就连棺椁上本该有的白花，竟也是红色，显得格外怪异
红白相撞，沈灼皱眉看着眼前这格外反常的一幕，最后听从直觉，将手放按在棺材上，屈指叩了叩，最后而棺椁里面好像也发出了轻微的回应，沈灼一开始并不太确定，之后他又试探性的叩了叩，直到再一次听到棺椁里的声音，他才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绕到大头那侧将门盖子推开
做好了可能会有别的东西冒出来的准备，棺材打开的那一瞬间，沈灼的手已经握上了烛台
“咳咳咳”属于活人的咳声从被打开的棺材里头传出来，一双在烛火映照下，格外苍白的手伸出，扶握在棺材两边，紧接着，一个身穿嫁衣长发带饰的女人从里头缓缓坐起
沈灼本能后退，握着烛台的手都越发的紧，那女鬼似有所感，缓缓扭头，遮盖了她半张脸的前配珠帘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红色的嘴唇轻轻张和
“云和……”也就在这一声发出的同时，沈灼的手里的东西猛的丢出，他脚下的步子加快，直到整个人到达门口，才像是反应过来，那声音虽然气弱，好像是有点熟悉
这个想法一经存在，沈灼脚下的步子便也不受控制的顿了下来，他将头转回去，再次把视线落在了那个女人身上，那女人就像是被沈灼刚刚那一下砸晕了，整个人都歪头靠贴着不再动弹
一番纠结之后，沈灼还是决定将脚步挪过去，于是他靠过去，隔着相对安全的一段距离，谨慎的伸出手指贴在那靠在棺材边上的人的额头处，轻轻将原本斜着的珠帘，拨开仔细看那张脸
没了珠帘的遮挡，灯光之下那张脸只一瞬间就被沈灼认出，是——牧之
当那张脸重新出现在沈灼眼前时，沈灼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口泛起的酸涩，强忍着也会泛起一点波澜，一个想法浮现，沈灼的动作没有停顿，他将牧之从棺材里扶出来，把对方的一只手臂架放在自己肩膀
就这么，沈灼将那人一路扶到门口，打开门后又将牧之轻轻安放在门边放下，一个想法此时正在沈灼脑海里疯想，而为了验证想法，他相继又去了东西两边，推开门后匆匆一眼瞟过，果然连同布置都相同
得到这个答案后，沈灼没有丝毫犹豫，又在萧晚面前将她所看察地的棺材打开，一切太快，萧晚在反应过来时，也只来得及将站在棺材旁边的沈灼拉开
后赶来的李煦只听到，萧晚怒声道“你疯了！”
沈灼则十分平静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我只想看看，棺材里面是谁”
“你！”萧晚的声音几近震怒
沈灼却依旧不管不顾的望棺材边冲，果然事实如同沈灼的预料“你们过来看看，棺材里的是陈柯。”
沈灼声音淡淡，几乎不见什么波澜，萧晚在听到消失玩家的名字后，整个人都愣住，就连李煦也不可置信“什么？他不是失踪了吗”
沈灼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转身又折返到李煦刚刚待过的那间厢房，以同样的方式，推开第三个棺材，至此被安放在三个厢房的棺材被全数打开，三个失踪的人都被找到
而至始至终沈灼都不知道，他的一切举动，都在另一个视线之下
“他们还活着吗”萧晚眼看着被安放好，都并排靠在墙边的人，这副红衣长发且比女人都还要红的口脂，让他们三个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活人
“你们有听到过，系统播报玩家死亡人数吗。”沈灼淡然提问
“这个，倒是没有…兄弟你的意思是”李煦迟疑了一会，也只一刻就反应过来沈灼的意思
“嗯，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是受了某种因素影响，才导致现在这个状态”沈灼顿了顿才继续道“而是，你不觉得，你们身上的味道，和他们身上的味道，很像吗。”
“像？”这一句像算是砸懵了李煦，他的反应像是突然在那一刻被什么掐住，就连这简单的一句话也反应不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晚则是在听到这句话后皱了皱眉，她现在身上已经换回了自己之前的那套衣服，是她自己趁着空闲洗干净的，因为条件有限，也只是过了水，所以她低头捏着自己衣服去闻的时候，自然也闻不见什么
不过她倒是也留了个心眼，直接蹲下捏着其中两个人的衣服闻了闻“这个味道，好像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