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遗憾了
从表面上来看，这个地方虽然占地不大，比不上远月学园那么辽阔，但如果跟普通的高中相比，规模其实也不算小了。丰之崎学园的课业安排相对宽松，每天下午五点就已经放学了。此时仍然留在学校里的人，大多数是在参与各种社团活动的学生。
“不知道今天会有哪些客人来呢？”
注视着眼前的这所学园，名叫托尔的女孩对她即将开始的工作充满期待，尽管大部分时间她都是闲着的。
“丰之崎学园的普通学生较多，估计来光顾的食客并不会很多。”
模模糊糊的记忆告诉她，这个地方似乎并不是个适合摆摊的好位置。
“那就太遗憾了，今天我还特地多准备了一份新菜式呢。”
确实！因为总有食客抱怨菜品选择太少，所以除了今天系统指定的炝炒肉片外，楚大老板还精心制作了银河面和黄金分割烧麦。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今天第一个上门的顾客并非来自丰之崎学园的人。一个穿着青色t恤、手提工具包的红发男子缓步朝快餐车走来，他的头发很长，色泽火红。
“一份价值一万的炝炒肉片和黄金分割烧麦，再加上五千一份的银河面，老板您这定价有点儿偏高呀。”
脸上留着一圈胡子的红发男子悠悠开口，看向楚枫的目光中似乎带有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
若在平常，他断然不会去光顾这般昂贵的快餐店。他自己经营的餐馆面向平民百姓，一直秉持着实惠的价格。五千一万的快餐价，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离谱。
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楚枫身上，却觉得这位年轻的老板很特别，似乎遇到了一个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
厨师在觉醒厨心之后，他们的感知力通常都很敏锐，而等级越高，那种无形的感应就会越强烈。
“我叫幸平城一郎，老板您怎么称呼呢？”
他伸出手，却没有越过橱窗的意思。幸平城一郎深知料理行业的规矩，通常不会轻易得罪同行。厨房是每位厨师的领地，未经许可，最好别擅自闯入。
“楚枫。”
楚枫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药王他爹，略感惊讶。按原剧情的发展，对方此刻应该在国外才对，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地？看他来的方向，似乎是打算前往远月学园。
摇了摇头，对于这些搞不清楚的事，楚枫一般不愿多费脑筋。随后，他堆起职业化的微笑，问道：“您要点些什么呢？”
“您的炝炒肉片和黄金分割烧麦，哪个算是招牌菜呢？”
幸平城一郎并未立刻下单，反而饶有兴趣地问了起来。
“两个或许都可以算是招牌菜吧，不过今天的主推菜品是炝炒肉片……”
楚枫毫不犹豫地推荐起了系统指派的菜品，只有这道料理才能有机会触发新的技能。
“哦？老板您看上去很有信心嘛，那我就先尝一份吧。”
幸平城一郎拉过一张塑料凳坐下，全神贯注地看着楚枫准备料理。他对这位年轻厨师的手艺，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曾几何时，能让幸平城一郎产生如此强烈的竞争感应，唯有遇到堂岛银或中村蓟这样的顶级名厨之时。如今，油锅已经热好，楚枫在快餐车内开始爆炒肉片。
刹那间，一种奇异的香气飘散出来。让幸平城一郎一时之间竟无法辨别这是哪种肉类的味道？
这肉必定非同凡响！他心里迅速下了判断，但却没有询问的意图。身为九星级别的厨师，他们都有自己的一份骄傲，是不会问出这样初级的问题的。究竟是什么食材，待会入口品尝便知。
青椒、红椒与洋葱相继下锅，独特的香气愈发浓郁，让向来口味挑剔的幸平城一郎也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即使是常年食用高级料理的幸平城一郎，在这一刻也被勾动了喉头。他不由得赞叹：“好精湛的厨艺，简单的爆炒竟能散发出如此美妙的香气，楚老板您也应该是一位九星级别的厨师吧。”
“嗯，刚刚获得九星资格。”
楚枫并没有否认。
“原来传言中前几天击败四宫小次郎，赢得九星资格的那个快餐车厨师，说的就是楚老板您吧？”
幸平城一郎总算联想到，为何刚才听到楚枫的名字会觉得耳熟。此事在料理界引起了轩然大波，连遥远的美丽国都纷纷报道此事。
“嗯。”
面对楚枫平静的答复，似乎战胜四宫小次郎在他眼中并无足轻重。
“呃……楚老板好本领，那我就先品尝一下您的料理吧。”
对方如此坦诚，让幸平城一郎一时语塞。但他看着楚枫自信满满的模样，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随着一道炝炒肉片与米饭并排摆在案板上，那鲜嫩多汁的肉片、油光锃亮的洋葱青椒，再配以扑鼻的香气，这一道料理无论品相还是香味，幸平城一郎都找不出丝毫瑕疵。
第一口肉片入口，脆嫩可口，咸甜适中。仅仅品尝过一块肉片，幸平城一郎就已经断定眼前这位年轻老板的厨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口感干脆，鲜美多汁，楚老板您用的是红毛猪肉吧？”
微微抬起目光，幸平城一郎双眼泛红，闪烁着惊异的光芒。梦幻级食材！
没想到这快餐车的老板竟然奢侈至极，竟然拿梦幻级食材来做料理。幸平城一郎四处漂泊多年，也曾涉足美食界，亲眼目睹过摩柯峡谷的红毛猪——那是一种全身覆盖着红色毛发的巨大猪类。
这生物身长两米，身高更是超过了三米，重达两吨以上，性格极其凶猛。它的嘴巴两侧生有一对锋利的獠牙，面对任何对手都会毫不犹豫地猛烈撞击并发起攻击，让人难以招架。
在市场上，一公斤红毛猪肉的价格已被炒作到了十万元以上，而且即便出价也很难买到。
这时，在他眼中，面前这位年轻人突然间变得充满神秘感。
“嗯。”
楚枫并未否认这一点。
如果18岁的幸平城一郎连梦幻食材都分辨不出来，那就根本配不上被称为“修罗”。
那道炝炒肉片的菜谱，严格来讲，其实是来自游戏《原神》，由游戏中一位名为北斗的厨师所创制。不过，经过系统的改良，将原本的野兽肉替换成了红毛猪肉罢了。这种猪肉在积分商城里的价格并不高昂，只比烤整猪稍微贵一些。每一百斤要1200积分，折合成日元，明显要比市面上便宜得多。
而这道售价一万的炝炒肉片实际上已经非常接近成本价。对此，楚枫并没有过于在意。一方面，系统指派需要使用梦幻食材的菜肴并不多；另一方面，他还拥有暴击返还的福利，所以总的来说是不会亏本的。
幸平城一郎深深地注视了楚枫一眼，继续品尝眼前的料理。他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炒肉，配上一口香糯洁白的米饭，肉汁与青椒的微辣、红椒的甘甜以及洋葱的鲜香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种近乎完美的搭配。他久违地感受到了那种极致的美味体验，不由得赞叹道：“口感酥脆，五味俱全，真是难得的佳肴，难怪能够轻易战胜四宫小次郎。”
对于楚枫能把各种食材味道发挥到极致的手艺，幸平城一郎毫不掩饰他的赞赏。他深知，楚枫的烹饪水准早已超越了自己，至少现在，他自己无法做到这样的程度。幸平城一郎深信，就算不用梦幻食材，换成普通的猪肉，楚枫也能烹制出完美的料理。作为一名厨师，他对自己的直觉有着坚定的信任。
享用完毕这道料理后，幸平城一郎发现，原本焦躁的情绪逐渐平息，甚至一路赶回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保持平常心，楚老板果然是领悟到了高超的厨艺之心啊！”他感慨道，“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比起我那儿子强多了。”
说到这儿，幸平城一郎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惆怅。“哦？你儿子在远月学院念书？”楚枫故意明知故问，因为他实在无法解释为何知道自己所说的幸平创真就是城一郎的儿子。毕竟，天下同名同姓之人多的是，总不能说自己是随便猜测的吧。
“楚老板怎么知道我儿子在远月学院？”
“因为你刚才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啊。”此时，楚枫已经看出，幸平城一郎确实有心事，而且似乎还跟他的独子有关。不然以他四处流浪的性格，也不会这样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难道是因为幸平创真在住宿研习期间惹了大麻烦吗？楚枫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觉得《食戟之灵》的剧情好像越来越偏离轨道了。或许是受到了“以和为贵”的影响，或者是一段时间以来的压抑情绪得到了宣泄，此刻的幸平城一郎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要了一碗银河面，接着说：“楚老板，你可能不清楚，我那儿子才上学两个月就花了我三十万，还不包括学费，仅仅是日常生活开支。”
“我都已经请长辈帮忙，把他安排到有菜园的宿舍，这样一来基本连伙食费都能省下，真不知道那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楚枫顿时明白了药王的父亲为何提前归来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幸平创真把生活费花光了。至于这笔钱到底用在何处，他心中自然清楚，但表面上却装作不知情，继续专心致志地制作料理。
晋升至九星之后，“以和为贵”的影响力更加惊人。同样是九星等级的幸平城一郎，不知不觉间对楚枫产生了一种亲切感，仿佛他们已是多年交情深厚的朋友。
“那小子以前在餐馆帮忙的时候，明明很节约的，平时都在练习做菜，花钱的地方不多。如今却是整整一个学期的生活费，那家伙竟然还好意思让我再给他打钱？等见到他，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幸平城一郎说着说着愈发生气，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烦躁起来。
“那一学期才三十万，会不会有点太少了？” 正在这时，托尔插话进来。人类学校的学期大约是四个月左右，这么长时间的生活费只有这么多，看来幸平创真过得挺艰难。也难怪他平时点餐总是犹豫不决，一点也不痛快。
托尔现在已经确定眼前这位男子就是幸平创真的父亲，只是这位父亲似乎有点苛刻。她为楚枫打工一个月挣的钱都比这多。看着穿着女仆装的托尔，幸平城一郎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啊，很多事情是不懂的。常言道穷养儿富养女，儿子绝对不能惯着，手里有钱就容易学坏。等到将来你们有了孩子，慢慢就会明白了。”
显然，他误以为楚枫和托尔是一对恋人，并已经开始谈论育儿经了。听到“有孩子”这个词，托尔的脸庞瞬间涨红起来，感到十分害羞，双腿不自主地摩擦起来，绿色的尾巴也悄悄地摆动起来。她其实一直不想离开楚枫，要是能和对方结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