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竟敢玷污天君哥哥!
“真是位魄力十足的女神将!”纪今轻声自语。
白玖闻言,立时面露不悦:“对我有异议?你这巧舌如簧的家伙!竟敢在旁妄言,说出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轻薄之词,胆敢再对姐姐如此放肆,我定与你鱼死网破!”
纪今立即比出虔诚手势:“我发誓,绝不再提!毕竟吃亏的是我!从今往后,又添了一项被乘风千金拒之门外的记录。”
“区区几句非议何足挂齿!再多些,又能奈你何?”知拾搭上白玖的肩,尽力宽慰:“她那非凡的气质,人尽皆知,不是么?纪今之言,全当社交场上的恭维好了”
纪今点头认同:“是啊是啊,若我说她是不起眼之辈,你不是更”
“你说什么!”白玖挣开知拾,欲向纪今发作,不料手腕却被突现的藤蔓缠绕。
藤蔓坚韧如鞭,难以挣脱。白玖焦急地以火焚之,藤蔓却又复生不绝。
“真是姐控”坤河语声传来。
“坤河!”白玖闻声,条件反射般呼喊。
自粗壮枝桠跃下的,竟是不应在此的坤河。
坤河身着天界神将的战服,胸佩破浪洲授予的徽章,悄无声息掠过白玖头顶时,藤蔓已收入他掌握之中。
长发随夜风轻拂,仿佛守护着纪今。
“你怎会潜入此处!可恶的魔族!”白玖褪去典礼上勉为其难的铠甲,将披风上的金色肩饰弃于尘埃。
他那猩红披风随风猎猎,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
“坤河,你明明不及纪今强大,却总想挡在他面前,充当盾牌!好吧,今日便让你的盾发挥到极致!”
“白玖,坤河是我请来协助的,关乎任务”知拾面色一紧,连忙劝阻。
纪今则轻拍坤河背脊,以一副头疼的模样示意他收敛杀气。
这对见面即燃的冤家,终在冲突爆发前被拉开。
知拾以商讨要事为由,强硬带走了白玖。坤河无趣地抛下手中藤蔓。
纪今望着地上的藤蔓,走近面露不悦的坤河低语:“觉得无趣了?若知拾有令,随时加入即可。”
“比去年有趣多了,乘龙快婿?”
“你这家伙”纪今意识到最不愿坤河知晓的秘密已泄露,只好无奈地挠了挠头。
尽管坦露无伤大雅,但这话恐成坤河日后的笑谈之资。
“那等力可撼山的奇女子,纵然容颜倾城,我也断然不娶!”
“真的吗?我倒觉得当个快婿颇有几分飘逸呐!”
“坤河”
“何事?关于快婿之事?”
坤河非因纪今赞誉白若安而恼怒,毕竟纪今风流本性乃天成,时至今日,多说无益。
自纪今与坤河比邻而居后,二人偶赴尘世,纪今仍不免与天界佳丽有露水情缘。
坤河未曾苛责,此事无需明言亦能感知。
症结在于白若安身为白玖的姐姐,又以纪今为棋子,拒绝白帝之意昭然。在坤河看来,既厌白玖,则其族皆无可恕。
正当此时,宁武近前。初见坤河,他微惊,旋即忆起此人乃纪今青睐之人:“咦?二位似乎心情不佳?可是有何烦忧?”
“宁武,有何贵干?”
“请问知拾天君可在何处?”
纪今迟疑是否告知,而坤河则速以手示知拾与白玖所处:“那边便是,不过并非孤身一人。”
纪今苦笑,劝诫坤河不要因为无法对白玖下手便迁怒知拾。作为挚友,他期望至少能为知拾保得片刻宁静。
“哼,视魔族善意为理所应当,实愚不可及。”望着宁武匆匆离去的身影,坤河语带凉薄。
“你,确实情绪低落,或者饿了?”纪今叹气,轻扯坤河一缕发丝。
此招一出,坤河便无法回避:“你以为我是你?”
“言之有理,我倒是真有些饿了。”纪今话音未落,腹中已轰鸣作响。典礼期间,直至拜谒礼毕,仅饮品供应,无食可餐,此乃常例。
大殿之内,拜谒仪式即将落幕。
“一同用膳如何?”纪今扯了扯坤河,而坤河缓缓摇头:“不了。”
坤河作为魔族,却是纪今心腹之事,世古天君已知晓,连纪神念亦表认同。
可坤河依旧难以忽视周遭审视的目光,无法昂首步入人群。
加之,纪今的两位兄长对坤河尤为排斥。
他不愿让纪今目睹自己在此等场合下,受人鄙夷的一幕。
坤河如此拒绝,纪今却轻抚其顶,似询问孩童般言道:“你还惧怕那天人吗?”
“绝非如此!”因答声过于激昂,坤河一时竟噎住。
纪今边轻拍坤河因噎咳嗽的背,边误解其意,以更加柔和的语气问道:“即便有我在旁相伴,也不可吗?独自行走,岂不寂寞?”
事实并非如此。
坤河心下虽如此想,碍于哽咽,唯有摇头示意。
趁他无法言语,纪今自行编织起一套说辞,虽显牵强,却也故意为之。无论坤河后续如何抱怨,纪今皆当作无物。
“就是这样吧?”
最终,一切由他擅自决定。
在眼前这位男子面前,坤河的固执与心绪总是轻易被左右。
坤河逐渐体会到,孤身等待成了乏味之事。他内心确实艳羡那些能自如步入天神殿的仙界贵族,他们目标坚定,这份清晰时常让坤河感到难以名状的焦躁。
与纪今相随左右,这份陪伴于坤河而言并不全然安心,自信心的匮乏更使他情绪低落。
身边的纪今,腹部发出抗议的声响,或许他已默然洞悉坤河的心境,只是未曾言明。
坤河心中暗自揣测。
仅是伴于纪今身侧,坤河便觉心境渐趋宁静,甚至为自己无端升起的怒意感到些许羞愧。
“纪今。”坤河轻唤一声,身子微微倚向对方。
这半年间,纪今似竹笋拔节,身高已超出坤河两拳高度。言语间仍带着些许撒娇意味,但他却在悄然间变得更加光彩照人,体魄强健,愈发风范。
或许,是某些坤河未曾目睹的经历促使了纪今的蜕变。
“纪今。”
此处无人,稍作撒娇应无妨吧?不,即便有人在场,纪今也不会在意这些琐事,他向来洒脱。
“决定了吗?一起前往?真好。”
纪今看似聆听他人,却又时而恍若未闻。坤河觉得被他这般戏耍,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只是,以魔族之姿踏入天神殿,坤河心中难免犹豫。
这时,知拾快步近前,双手合十,轻呼道:“坤河!还有纪今,帮个忙!”
他牵起二人的手,腾空而起,边飞边急促解释着什么。
无人察觉,一道目光正悄然注视着三人飞入吾川宫的身影。
此刻,白玖遵照知拾反复叮嘱,留在原地等候。孰料知拾刚离开,宁武便猛然现身,对他一番斥责。
宁武适才窥见了白玖与知拾亲密的一幕:“你这般粗鲁野蛮,哪有仙家风范!我绝不承认你是天君哥哥的伴侣!”
宁武言辞激烈,眼中泪光闪烁,平日里的冷讽与镇定荡然无存。
白玖选择沉默,不予回应。
若是换作旁人目击那一幕,他必会严词责问知拾,甚至要求对方发誓只是一时冲动。
但面对体弱的宁武,白玖却萌生了一丝逗弄之意。
他倚树而立,缓缓挺直身躯,下巴微扬:“承不承认,与我何干。”
“你,你竟敢玷污天君哥哥!”
白玖闻言欲驳,但宁武愤怒至极,哪容他辩解:“你等着瞧!你的欺骗终将败露!”
败露?何为败露?
白玖心中疑惑,宁武似是洞察一切,续道:“你妄图欺瞒与他相恋,天君哥哥岂会不知?若你胆敢伤害兄长我绝不饶恕!”
宁武言罢,哭泣着奔向大厅。
“愚蠢至极!不饶恕我?若不甘心,便来挑战我啊!”白玖对着宁武的背影嗤笑,心中却被其言辞刺痛。
欺骗意味着伤害,这点无需他人提醒,白玖亦深知。
正因不愿如此,他才陷入挣扎:“嗯?他说我玷污了那位”
玷污?何谓玷污?
白玖面容一凛,神色骤紧。
宁武误读了局势,以为知拾遭受了他的强硬对待。
一派胡言!
谁愿被扣上如此不堪的帽子!白玖欲奔宁武而去,旋即踟蹰不前。
擒下那小子?随后呢?又该如何自处?坦白“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