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夫妻小摊
谢婉笛根本没想到自己只是摔了一跤，胳膊摔折了，她的右手打上了石膏，不能动弹，左手的指尖在竞标书上点了又点，在犹豫是否要改掉自己的价格。
一同竞标的其他几个公司，都有开采业务的经验，她能感觉到自己比起来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价格。
但李铖的估价，向来是能拿下项目，其他家都在他的计算之内，只会比他的价格高，不会低。
那……自己不过分提价，些微提一点点，也是能有一点利润的，毕竟谁也不愿意白干。
她想了又想，竞标书都快让她戳穿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婉笛电话响了，对面是一个偷偷摸摸的男声，“谢总，有消息了，就是你说的那个数。”
谢婉笛：“嗯。”她在李铖身边早就插了人，这是第一次用，她可不是谢长宵说什么信什么的。
谢婉笛的心又活跃了一番，但她仍然没有妄下决定，她准备了两份标书。
清明节后的第一天，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都没从短暂的假期中缓过来。
今日金紫铜矿开采公开招标，是现场标，将标书投递了上去，一般七个工作日就能出开标结果。
谷母最后决定摆摊卖的品类是羊肉泡馍，早上中午都能卖，接受的人群也比较广。
谷雨根本没想到谷母的行动力那么强，只是短短的几天，摆摊所用的物件、原料和地址，谷母都搞定了。
甚至还有一辆小三轮，用来装这些东西。
“买这些东西借了好多钱吧？”谷雨看看微信余额，还有一些，准备先拿出来给谷母。
谷母说：“没借，就是……动了点老本，给你爸攒的买耳蜗的钱，先拿出来了。”
谷母笑里带着心酸：“你爸都不知道这钱是干什么的。”谷母说过耳蜗的事儿，谷父说浪费钱，她就不再提了。
谷母说道：“希望能成，到时候就有钱给你爸装一个耳蜗了。”
到时候，谷父就能听见，也能说话了。谷雨的心里酸酸的，她要快一点挣到钱，一起帮谷父装上人工耳蜗。
凌晨一点钟，天还是透透的黑，谷父谷母轻手轻脚起来了，两人收拾一通收拾。
谷雨揉着眼睛出来了，只见谷母正往三轮车上装东西，一大袋20斤的面粉正往外分成两袋，“雨娃醒啦，锅里有饭，天亮了你一热吃了上学去就行。”
谷雨：“妈，你这是……？”
谷母：“我少带些，带多了沉，怕也卖不完。”
谷雨看了看谷父谷母备的东西没有多少份，说道：“这些都不够卖的。”
谷母一手面粉，舀面的动作停下来了：“这些真的能卖完吗？”
肯定能卖完。
谷父做的美食的魅力不可小觑，要是吃过的人没再带人来吃，那可能……是他没朋友。
谷雨说：“嗯，而且我感觉可以再带一点面粉，这些都不够。”
谷母将信将疑，想想女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又往车上装了一袋面粉。
装完了，两人让谷雨回去睡觉，谷雨早已挤上了车，将将巴巴坐下。
谷母：“你上车干什么？”
谷雨说：“我今天请假了。”
谷母：“你这孩子，请什么假，我们俩就行的。”
谷雨逗谷母：“真的？那我下车了。”
谷母纠结一秒，服软了：“要不……还是跟我一起？”
摆摊的位置靠近扶县一中，隔一条街，这里也是整个镇子最热闹的地方。
现在刚三点钟，街上没什么人，四月的早晨带有寒意，谷雨打了个带眼泪的哈欠。
谷父谷母两人，分工明确，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
早早泡上的羊肉、羊腿骨从清水中捞出来，丢到大桶里煮上，加入各种调料，将底汤煮得奶白鲜香。
面也发好了，拿出来在案板上切成小剂子，再放入烤炉中烤制。
羊肉泡馍的馍是要放凉了掰成小块儿才好吃，来不及的话，用刀切成小块儿也特别快。
粉丝凉水泡软，香菜、青蒜苗切段。
谷雨站在哪里都有点碍事，最后谷母给她分配了个不碍事的地方：搬小板凳坐远远的，不碍事儿的活：把泡好的木耳分成一小朵一小朵的。
锅里的羊肉慢慢炖煮着，谷父埋着头和面、烤饼。
不知不觉五点多了，羊汤熬好了，太阳也要从东方升起了。
旁边卖豆浆、油条、豆腐脑、水煎包、胡辣汤的各式摊子都出了出来。
之前这里也有一家卖羊肉泡馍的，但是他看人下菜碟儿，老人小孩给的少，年轻人不给好脸色。
但每天来的人就还挺多，一家独大，生意好得让整条街都眼馋。
扶县一中高三的化学老师华老师，天天来吃，连吃了10天都还想吃，但是回想起来好像也不是特别好吃，他就知道不对劲，报警一查，果然是偷偷放了大烟花。
这家羊汤老板进橘子了，后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两三家羊肉泡馍。但都干不久，因为“味道”比不上之前最开始那家的。
后来就没人来这儿摆摊卖羊肉泡馍了。
现在竟然又来了一家。
隔壁水煎包老板开玩笑地问，“你家没加什么特殊的东西吧？”
谷雨说：“加了呀。”
水煎包老板浑身紧绷，心中警铃大作，准备随时拨打报警电话。
谷雨又说：“加了您特殊的关心。”
“小姑娘真会开玩笑，呵呵，呵呵。”水煎包老板讨了个没趣，还是去给自己家干活了。
反正他是不会吃羊肉泡馍的，且看他能开几天。
天渐渐的亮了，街上的人开始多了。
羊汤越熬越香，香气飘到了大街上。
华老师是爱喝羊汤吃羊肉泡馍的，奈何这条街上的羊肉泡馍总是开两天就不开了，他很遗憾。
今天走着走着，鼻尖竟然嗅到了羊汤的香气。原来是新开了一家羊肉泡馍！
这不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