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赌前程
许大茂这才想起来，他是为棒梗出头才花的这三块钱，光顾着酱油了，把人给忘了，扭头看向傻柱。
“傻柱，钱你都收了，还不快放人？”
傻柱看了一眼马华，使了个眼色，示意马华松手。
傻柱趁机瞥了一眼棒梗的手腕，要不说人家是盗圣呢，就这么一会儿，手腕虽然还有个红印子，可是已经不肿了。
重获自由的棒梗没急着跑，反而来到摔碎的酱油瓶旁边，之前那个酱油瓶子虽然摔碎了，可是底儿上拿块厚玻璃没碎，还有大概四分之一的酱油底子，棒梗拿着酱油瓶底就要溜，马华见状正要上前阻拦，被傻柱及时喝止。
“人家已经给钱了，东西就让他拿走，你把地扫一扫就得了。”
马华听师父这么说，只能把棒梗放走，拿了个笤帚，扫一扫地上的碎玻璃碴。
这边傻柱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另一边，许大茂已经端着一小碟酱油进了包厢。
包厢里坐着第三轧钢厂的杨厂长，负责后勤的李副厂长，以及电影院的两位领导。
几位领导正在聊着天，忽然见着许大茂宝贝似的端着个碟子进来了。
“哟，许大茂同志，这是端了什么好东西进来这么香，不过就这么点儿东西，你准备给谁吃啊，还是要自己吃独食啊？”
在座的各位都是领导，跟许大茂说话就没什么顾忌，随便开开玩笑。
“哎哟，瞧您说的，就是借我俩胆，我也不敢搁诸位领导面前吃独食啊，这是酱油。”
“酱油？许大茂，你可别想糊弄我们，酱油能有这么香？”
杨厂长拿筷子沾了沾放进嘴里尝了尝，十分的惊讶，他可从来没尝过这样鲜香的酱油。
“还真是酱油，许大茂，这酱油哪来的？是不是傻柱那儿弄的？”
李副厂长也尝了尝，是酱油不假，可是味道鲜美又不咸，感觉可以白口喝下去。
“傻柱？就他那点儿水平，到哪弄这酱油去？这可是我从丰泽园大厨那里求来的，就这么点儿，花了我十几块钱，不是给各位领导准备了小鸡儿炖蘑菇么，配上这个酱油，味道绝了！”
许大茂假话张口就来，他不可能让傻柱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他的风头给占了。
“哦？是吗？来来来，这个小鸡儿炖蘑菇也焖的差不多了，揭盖尝尝。”
没有人去考虑许大茂说的是真是假，几位领导的当务之急，是尝尝这道菜是不是像许大茂说的那么好。
“哎？各位领导，先别急着揭盖子，咱先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许大茂你又在想什么歪点子？”
电影院的领导了解许大茂，知道这家伙憋着坏，只不过碍于有厂领导在，不好直接训斥他。
“什么叫歪点子啊，领导，您各位可能不知道，就咱厂这个食堂里有个叫傻柱的厨师长，就是今晚掌勺的那位，厨艺那是不用说，就是人品不行，不管给谁做小灶，总是缺斤短两，今儿晚上食堂特意准备的一只老母鸡，对吧李副厂长？”
许大茂谄媚的看向分管后勤的李副厂长，李副厂长点了点头。
“不错，我特意安排人去农村收的，收拾干净了都有四斤四两，这年头搞只肥的流油的老母鸡可不容易。”
李副厂长一脸得意，好像买到一只肥鸡是多么大的本事一样。
“我跟您打赌这沙锅里顶多半只鸡，您信不信？”
看到许大茂一脸笃定的样子，李副厂长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傻柱他知道，做菜的手艺很好，厨师长还是他亲自提拔的，只是听刘岚说过，傻柱干过一些损公肥私的事情，这才一直按着傻柱的，没有提拔成食堂副主任，这次听许大茂这么说，他还真想看看这傻柱是不是真的胆大妄为，连他的便宜都敢占。
“傻柱说到底可以算是我的人，我倒是想跟你赌一赌，说吧赌什么。”
李副厂长大手一挥，接了这个赌注。
“我干初级放映员已经三年了，独立放电影三年没出过一次岔子，今儿个斗胆请领导考虑一下我升中级放映员的事情。”
许大茂虽然是对李副厂长说话，眼神却直往电影院两位领导那里瞥。
李副厂长对许大茂的小心思了如指掌，电影院是第三轧钢厂的附属单位，这点儿权力他还是有的。
“不用再看你们领导了，这事儿我定了，不就是升中级嘛，正好，傻柱升副主任的事情我也一直压着在，这样，如果砂锅里就半只鸡，你升中级，傻柱厨师长的位子我都给他撸了，可如果砂锅里是一整只鸡，又该当何论呢？”
李副厂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许大茂，傻柱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人，许大茂无论输赢都会得罪他。
忽然想通这一点的许大茂吓得背后直冒冷汗，可是事到临头，没有往回缩的道理，况且这已经是他晋升中级最好的机会了，再想想傻柱每天下班提回去的饭盒，他咬着牙挤出一句话。
“如果我猜错了，三年不提升中级的事情。”
“一言为定，杨厂长，劳烦您给揭个盖子？”
李副厂长笑着示意杨厂长，也带着让杨厂长做个见证的意思。
在这个包厢里，杨厂长身份地位最高，他也不需要谦虚，直接起身作势要揭开锅盖。
这时候要是有人突然进来，还真搞不清这几个人是在干嘛，一个人揭锅盖，四个人伸长了脖子往里瞅。
“嘿嘿！”
李副厂长夹起一整只老母鸡，又放进砂锅里，冲着许大茂嘿嘿一笑。
许大茂脸色惨白，嘴里嘀咕着不可能，瘫坐在椅子上。
电影院的两个领导也狠狠的瞪了许大茂一眼，虽然他们也看不惯许大茂，可这个时候，许大茂不光是自己丢人，也丢了电影院的脸。
“胜负很明显了吧，傻柱这个食堂副主任就这么定了，至于许大茂嘛，你也别往心里去，该提拔的时候我们会考虑给你提拔的。”
李副厂长像胜利的斗鸡，趾高气昂的撕下鸡屁股，沾了沾酱油塞进嘴里，美美的嚼了起来。
鸡尖蘸酱油，果然是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