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出巡（13）
距离小燕子自爆身份已经好几天了，这几天箫剑就一直和他们一起行动。
这天，不知道老爷收到了什么消息，让人来通知大家收拾行李，出发去杭州。
得知这个消息，大家都知道这是萧家的事情要出结果了。
旗江镇距离杭州不算太远，从旗江镇去往杭州，老爷就再没有在中途停下来游玩过。
一行人马直接就去了浙江总督府，福伦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启禀皇上。”福伦面色说不上好：“臣查阅了衙门的卷宗，没有关于萧之航一案的任何记载，傅恒将军从京城来信，刑部和大理寺也没有当年乱党事件的记录。”
“巡抚府里有一位姓王的小吏，他二十多年前就在巡抚府里了，据他所说，玛钰有一独生子，被玛钰娇惯的不像样子。此子目中无人，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玛钰从来都不曾管过。这也导致玛钰在江南声名狼藉。”
“玛钰的儿子是在壬戌年的春天被一位江湖侠客杀死的，这个消息一出，当时的百姓具皆拍手称快，说是终于有人为民除害了。”
“江南第一大侠萧之航，在老一辈的人眼里是一个非常侠肝义胆的人，名声很好。”
“至于玛钰的儿子是不是萧之航所杀，没有人知道，没人见到，一切都只是猜测。”
“也就是说，萧之航是逆党一事，没有任何的证据和记载。”老爷翻看卷宗：“玛钰之子的死与萧之航有没有关系也没有证据。”
“是！”福伦垂手回复：“据当地的老人说，从萧之航被抓到斩首只用了不几日的时间，在此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过，完全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这非常不符合流程。按规矩，不管是白莲教还是青龙帮的逆党，一经发现都必须上报朝廷，可这些流程都没有。”
“朕已经让玛钰来杭州了。”老爷对箫剑说：“等他到了，重审此案。”
“谢皇上！”
等玛钰的那几天，箫剑也没有闲着，他找人重新修缮了萧家的旧宅和萧之航夫妇的墓。
玛钰是晚上到的，老爷完全没有给玛钰休整的时间，第二天一早就在总督府的衙门升堂审案。
“为了厘清萧之航一案，朕下令福伦傅恒重新调查，今天调查结果已经上报，为昭公信，朕已将一干人等宣至杭州。”
“宣壬戌年杭州巡抚现甘肃巡抚玛钰上堂！”
“臣玛钰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接到皇上急召，立刻从甘肃赶至杭州，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玛钰，你在朝中的风评，朕已经知道了。不过鉴于你们玛家在前朝立下的汗马功劳。朕一直保留着你们家的荣誉，也不曾摘了你的顶戴花翎。朕将你从富饶的杭州调至甘肃，你还是巡抚，没有贬官。”
“可是，你这么多年以来，毫无建树，还为官不仁，纵容独子玛璜鱼肉乡里、滥杀无辜、无恶不作，半点悔改之心也无。玛钰，你教子无方，该当何罪？”
老爷每说一句，玛钰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直到提到他的独子玛璜，玛钰又觉得有了一点希望。
“皇上圣明，请皇上明察，臣的儿子早已经死了快十九年了，怎么会有鱼肉乡民无恶不作之说呢？您不要听信老百姓的道听途说啊？”
“大胆！这十九年来，你就没有一点反省和悔过之心吗？”
“朕审的就是十九年前的事！你告诉朕，玛璜是怎么死的？”
“皇上，微臣早年丧子与当今有何关联，为何要追问这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也知道什么是不堪回首？那被你的儿子害的家破人亡的人要如何回首？被儿子害死的人的亲眷要如何回首？被你杀害的萧之航及萧家十九口人，又被你烧了萧家老宅，你让萧家的子孙又如何回首？”
“你们父子二人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朕现在重审当年的案件，你跟朕说当年的事不堪回首？”
“皇上，请皇上明察！那萧之航是青龙帮的逆贼，又企图拒捕，臣才将他就地正法。”玛钰还在狡辩：“萧之航当年操纵乱贼，扰乱朝纲，臣也是为皇上除害，为大清除害啊！”
“住口！朕的朝廷有你这样的官员才是害，是朕的耻辱，朝廷的耻辱，也是满人的耻辱！十九年了，你竟然没有丝毫的羞耻之感和悔过之心。”
再次听到玛钰的狡辩之言，老爷还是不可抑制的震怒：“你说萧之航是逆党，那为何刑部大理寺还有这浙江的衙门里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卷宗记载？既然是逆党，你又为何不上报朝廷？”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既然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朕就让你心服口服！”
“来人！宣王翰、朱贵！”
听到这两个名字，玛钰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
“王翰，壬戌年间，你跟在玛钰身边，你告诉朕，是谁杀了玛璜？”
“回皇上，玛璜作恶多端，多次强奸民女，致死后又弃尸，他的横行霸道早已让杭州百姓恨之入骨，但有玛钰大人的包庇，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壬戌年三月，玛璜又一次寻欢作乐强抢民女之时，被人杀死，为民除害。大家都说是江南第一大侠萧之航出的手。”
“之后，玛钰知道是萧之航出的手，又做了什么？”
“玛大人一心想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先是请了江湖高手，想要暗杀萧大侠，但江湖上的人都很敬重萧大侠，没有人接这笔买卖，杀手组织也不接。然后有一天玛大人突然就派了朱贵去搜萧家，还特意说明了要把萧家的每一个坛子都砸开看看。萧大侠是逆党的证据就是朱贵在咸菜坛子里发现的。”
“在栽赃和抓捕萧之航不久，萧大侠就被玛大人斩首了。”
在王翰说完，朱贵也承认了是玛钰让他栽赃萧之航的。
玛钰知道此事已经无法在隐藏下去，也只能认罪。
“玛钰，你栽赃陷害，假传圣旨，公报私仇，你和你的儿子一样罪大恶极！朕现在就要还十九年前的杭州百姓还有萧家一个公道！你是怎么对待萧家的，朕现在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朕让人查了你这些年在任上的所作所为，你真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给自己和家族留啊！”
“来人！摘了玛钰的官帽，削去玛钰的爵位，抄了他的家，公布他的恶行，就地正法！”
“是！”
玛钰被拖了下去，箫剑走出人群，跪于堂下。
“箫剑谢皇上为萧家主持公道，还我萧家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