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次出宫（3）
“小燕子！”门一开，永琪就惊喜的迎了上来。
注意到永琪看向小燕子的目光，紫薇的心头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丝明悟，震得她宛如雷劈了一样，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五阿哥为什么会如此义无反顾的帮她们。
尔康注意到紫薇神色间的不对劲走上前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终于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奇怪气场。
见四个人两两一组堵在门口不动，在这一早上一直被动处于隐身状态的两位知情人士终于上前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了。
“你们，谈好了？”尔泰问的有些迟疑。
小燕子和紫薇对视一眼，回他：“暂时就这样吧！”
“啊？”尔泰还想再问，却被永琪和尔康一左一右的堵住了嘴，等他挣脱开来的时候，小燕子和紫薇已经手拉着手去同柳青柳红说话了。
“唉~”柳红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对姐妹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换了说辞：“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大杂院永远有你们的一席之地。尤其是你，紫薇，在福家住的不开心就回来，虽然这儿不富贵，但养你和金锁还是能养得起的。还有，小燕子，你现在的身份也不一般了，我和柳青护不住你，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少闯祸！”
“知道啦~”
小燕子拖长了声音，柳红看她这副无赖的样子，只能用手指狠狠的点她的额头。
骄阳当空，纵然前路一片迷茫，此时此刻，小小的院落里仍然充盈着美好的笑声。
柳红本来还打算买菜做饭的，却被小燕子拒绝了，小燕子知道柳红的心意，但是让永琪他们四个留在大杂院吃饭，只怕大杂院的老老少少都不能吃消停了。
小燕子懂柳红，柳红也明白小燕子。
永琪让小桂子去酒楼订了一桌席面给大杂院的老老少少：“不要拒绝，这也算是我们今日唐突而来的一点小小到的礼物。”
柳红知道小燕子和紫薇还要出去逛一逛，没有再挽留，也拒绝了小燕子同行的邀请。
街上。
小燕子和紫薇手拉着手走在前方，永琪和尔康紧紧跟着两人。尔泰和班杰明并肩走在这四人身后，真心实意的觉得他们都有些多余。
太平盛世，又是天子脚下，京城向来繁华，小燕子拉着紫薇的手，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不管是精致华丽的糕点还是其貌不扬的民间小吃，两人都不嫌弃。不大一会，身后的人手上就拿了许多的油纸袋。
有明月彩霞她们跟着，这些东西自然也不需要永琪他们拿，永琪他们只要负责付钱就可以了。而且，小燕子和紫薇买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几人的份。
小燕子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了一个人，转头看向永琪：“今天放假是吧？”
“啊？”永琪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小燕子眯了眯眼继续道：“难怪同意今天出来呢？今天放假是吧？本来就可以不上课的。”
“那不叫放假。”永琪看向小燕子之前看到的地方，正好看见某个熟悉的人走进了一家书斋：“那叫休沐。”
“休沐？”
“对，休沐。你可以的简单理解为，每连续上值几日就可以休息一天。”永琪用通俗易懂的语言为小燕子解释着。
见小燕子了然的点头，永琪说出了最让她接受不了的一个事实：“其实，就算是纪师傅休沐，我们也还是要去尚书房的。”
“为什么？”不止小燕子，就连紫薇也竖起耳朵听。
“因为按规矩来讲，我们上课是要从卯初上到未末的，每年只有元旦、端午、中秋、万寿节和自己生辰那日才可以休息放假。”
“所以啊，小燕子你上书房还是很轻松的。”尔泰想起之前小燕子在尚书房闹出的笑话，没忍住调侃了一句。
小燕子现在已经学聪明了，完全不接他们调侃自己的话茬。
小燕子盯着书斋瞅了一会儿，眼睛一转，冲着书斋就去了，永琪和紫薇两个人都没能拉住她。
曦品书斋里，纪师傅正在选文房四宝。
“······再来一刀纸，要上品。”
“好嘞，诚惠五十两。”
书斋里人不算多，只有小燕子一个女子，大概也是因此，并没有伙计来招待小燕子。
纪师傅付好钱，拿着掌柜包好的物品转身要走，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小燕子，似乎是没想到会遇到小燕子，还把纪师傅吓了一跳。
“格，啊，小燕子，你怎么在这儿？”
“逛街，看见您了，来打个招呼。”小燕子说着提步进入店内，纪师傅这才看见跟着的众人。
纪师傅本来还想着寒暄两句，就离开，没想到小燕子来了兴致，不让他走了。
“掌柜的，把你们家上好的砚啊，墨啊的拿出来，我看看。”小燕子说着还拽住了纪师傅手里的东西：“纪师傅啊，您眼光好，帮我掌掌眼呗！”
小燕子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那架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不差钱的主，掌柜的兴高采烈的取了东西出来。
纪师傅打眼一瞅，还真的是好东西。
只比贡品差一成的澄泥砚，歙砚，绛墨，徽墨还有五色瑞墨等等，看得纪师傅心头火热，偏偏银子不支持啊！
小燕子一看纪师傅的样子，就知道掌柜没有糊弄她。
小燕子是不懂这些东西的好坏的，但纪师傅已经全神贯注的去细细摩挲了，就连永琪尔康也没忍住凑近去看，更不要提其他的书生了，读书人又哪有不喜欢文房四宝的。
小燕子趁人不注意，将紫薇拉到自己身边，让她也好好看一看。
“紫薇，你懂的多。”小燕子凑到紫薇的耳边，低声说道：“你来选一选，我打算送人。”小燕子说着还冲紫薇眨眼挑眉的示意：“你知道我要送给谁的。”
本来还想拒绝的紫薇在听到小燕子的这句话时，放弃了原本拒绝的打算。
紫薇是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方荷叶型的砚台，拿到手里才发现这砚的不一般：“掌柜的，这砚？”
“姑娘好眼力，这可是洮砚，您要拿，这个数。”掌柜的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别说紫薇了，就连永琪尔康都沉默了一下。
小燕子指了指纪师傅到现在还爱不释手的那个，又问道：“那个呢？”
“那个呀，这个数。”
小燕子点点头，又问了问其他的价钱，也不说要不要，买不买，又打量了好久，在掌柜都要猜测小燕子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小燕子开口了。
在这一天，包括书斋内的其他书生在内的一众人马，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杀价。
小燕子要了那个紫薇相中的洮砚，纪师傅超喜欢的澄泥砚，再加上一套五色墨，几锭徽墨。从掌柜的要价一千多两硬生生砍掉了一半还多不说，还让掌柜的赠送了一刀宣纸外加一支湖笔。
小燕子走了之后，掌柜的都要哭晕在茅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