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年婳的踪迹
年付得了京中的调遣。
连任十五年,他终于要从冀州回到东京城了。
也不知妹妹如今如何了?
他曾多次在信中询问母亲,母亲却避而不谈,让他生生记挂了十五年。
“大人 ,快到东京城城门了,且先歇歇讨碗水喝吧。”
年付颔首,示意身边的幕僚去庄子上求碗水喝。
他则下马活动活动筋骨,骑了一天的马,身上甚是疲惫。
他活动着脖颈,却看到开门的管家婆子身上,有一块熟悉的玉佩。
他的心猛地一沉。
那是他们年家的东西,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决定深入庄子,一探究竟。
庵堂内,撞门的动静不断传来,年付心中疑惑更重。
他推开门,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蜷缩在角落里,正是他失踪多年的妹妹——年婳。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曾经如花似玉的女子,如今竟变得如此不堪。
“婳儿!”
年付惊呼出声,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怒与悲痛。
他想要将年婳带走,却被管家婆子拦住。
“年大人,您不能带走夫人。”
管家婆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夫人已经是柳家宗妇,且并未被休,只是在庄子里养病而已。”
年付闻言,怒不可遏。
他一把推开婆子,怒喝道:“我妹妹何时成了柳家宗妇?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婆子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却仍旧坚持道:“夫人当年嫁给柳家庶子柳寻迁,是年夫人的决定。
夫人产后便落下病根,一直在此养病。您若是带走夫人,老奴无法向柳家交代。”
年付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一把拔出腰间的佩剑,将婆子斩杀于地。
他不能让这个可恶的婆子再继续欺辱他的妹妹。
他让自己的心腹易容成婆子的模样,留在庄子里好好照顾年婳,并决定寻找名医来为年婳医治。
在年婳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话语中,年付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当年他一离开东京城,年婳便被年夫人设计嫁给了广义伯庶子柳寻迁。
那时,年婳已经怀有身孕,却是被柳寻迁侵犯所致。她的心中充满了恨意与不甘,却无法摆脱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孩子!我的孩子!”
年婳又被噩梦惊醒。
梦里,在柳家田庄的庵堂内。
年婳的心绪如同被狂风骤雨撕扯的落叶,飘摇不定。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刚出生的女婴身上,那是她的女儿,柳念儿。然而,这个小小的生命,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和束缚。
年婳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既爱这个孩子,又恨这个孩子。爱的是这是她的骨肉,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恨的是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彻底沦为了柳家的囚徒,让她失去了自由和尊严。
她的目光转向窗外,远处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要摆脱这一切,想要重新找回自己的自由。
就在这时,她想起了温缨舒。
那个她曾经视为手帕交的女子,出身名门,自由潇洒,活得如此轻松自在。
年婳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羡慕,又有嫉妒。她不明白,为什么温缨舒能够拥有她所渴望的一切,而她却只能在这个庵堂里度过余生。
然而,她也知道,温缨舒是一个极其负责的人。如果她将柳念儿交给温缨舒,那么这个孩子必然能够得到善待。
年婳的心中经过一番挣扎,最终,在梦里她做了和现实一样的决定。
她找来了心腹嬷嬷,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嬷嬷虽然震惊,但也明白年婳的苦衷,于是答应了下来。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年婳让嬷嬷带着柳念儿离开了庄子。
她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心中既有不舍,又有解脱。她知道,这是她为了自己和女儿的未来,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然而,当她听到嬷嬷回来说柳念儿被安国公府的人捡走的消息时,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酸楚。
那是她的女儿,她却只能将她丢弃在别人的门口,让她成为别人的孩子。
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但她也知道,这是为了女儿的未来,她必须这么做。
从此以后,年婳的心中多了一份牵挂和期盼。
她期盼着柳念儿能够在温缨舒的照顾下健康成长,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再次见到自己的女儿。
而这份期盼,也成为了她在庵堂中度过余生的唯一动力。
年付听着年婳的叙述,心中的悲痛无以复加。
他无法想象,他的妹妹竟然遭受了如此非人的待遇。他发誓,一定要为年婳讨回公道,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婳的病情在名医的诊治下逐渐好转。
虽然她的神智仍旧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但已经能够认出年付这个亲人了。年付看着妹妹逐渐康复,心中的欣慰与喜悦难以言表。
然而,柳家却不会善罢甘休。
柳寻迁得知年付找上门来,心中惊惧不已。他担心年付会揭露他的罪行,让他身败名裂。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派人暗杀年付。
年付虽然武艺高强,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在一次暗杀中,他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幸好他的心腹及时赶到,将他救回了庄子。
在庄子里,年婳得知了哥哥受伤的消息,心中焦急如焚。
她不顾自己的病体,日夜守在年付的身边,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与愧疚,她知道自己给哥哥带来了太多的麻烦和痛苦。
年付看着妹妹憔悴的容颜,心中的怒火再次涌起。
他发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妹妹讨回一个公道。
“柳寻迁那个畜生!”
年付咳了咳,嘴里又吐出一口鲜血。
是他一时不察,才遭了暗算。
不过,柳寻迁真以为这样就能吓退他吗?
他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