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发烧了？
“京哥，你也太帅了吧！”声声惊呼道，许京九长相本来就很有少年感，换上高中校服后整个人和平日里穿西装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低调一点。”许京九走上前示意声声小点声音，随即将视线转向晏乔舟，“符合你心目中的李邮么？”
“符合。”晏乔舟慢一拍的答道，随即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化妆间，去了片场，今天拍的是第一场戏，公交车站台抢校服的戏份。
“晏乔舟，当年你为什么会抢我校服？”片场还没布好景，许京九和晏乔舟走完一遍戏后在休息间闲聊了起来，如果晏乔舟是当年给他写情书的那个人，那他的校服就是晏乔舟拿的。
“搭讪。”
简简单单两个字，把晏乔舟的心思说的一清二楚。
只是那次许京九太沉迷于玩游戏了，连校服被拿了都不知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怎么确认的？后面你又怎么把自己掰直的？”许京九凑到晏乔舟耳边小声问的，毕竟这种事情涉及私人隐私问题。
“见到你的第一面，对你有过成年人想法。”
晏乔舟说话时语调平缓，却让许京九听的人气息加重。
“这么直白？”许京九怎么觉得暗恋自己的这个人，一点都不懂得含蓄呢？
“二十八岁了，又不是十八岁。”晏乔舟望向一旁的许京九，他坦荡的原因只是他笃定了许京九不会喜欢他。
从大学时起，抢他女朋友就已经让两个人关系到了冰点。
工作后又是各种竞争关系，后面咖位拉开后竞争也少了许多，但免不了有些时候
最最重要的一点，许京九是个铁直。
晏乔舟从未有过把他掰弯的想法。
“两位老师，可以开始了。”两人聊到这里时，工作人员走上前说道，许京九只好把刚到嘴边的那句话咽了回去。
镜头里晏乔舟饰演的吕昂校服搭在肩上，手里拿着篮球往公交站台走，在站台座位入座后，吕昂单脚踩在篮球上，捋起校服衣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而此时晏乔舟的腹肌在镜头里快速闪过，许京九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片段咽了咽口水，“晏老狗也太勾引人了吧。”
几乎是在晏乔舟做完这个动作后，许京九饰演的李邮带着鸭舌帽快步朝着公交站台跑了过来，从晏乔舟面前路过时顺手抓起他的校服套在身上，然后快速混入学生人群。
“我的校服。”晏乔舟起身去抓了一把，落了个空，站起身子往校门口的人群中望了过去。
“咔。”导演的声音传来，晏乔舟收起表演，秦导的对讲机里传出声音，“乔舟，浅北话可以说的再地道一些。”
晏乔舟喉结动了动，他的浅北话说的并不好，更直白的说，他不喜欢浅北话，所以小时候就本能地排斥去学。
而秦导偏偏要这部剧里用当地方言。
早上光是拍这场戏都拍了不下五遍，晏乔舟的表演秦导找不出半分瑕疵，可偏偏这句台词，总让他找不到浅北当地方言的特色感。
“中场休息十分钟。”秦导在对讲机里喊道，随即朝着晏乔舟走了过去。
“乔舟，我记得你是浅北本地人？”秦导挠了挠头发，一般来说他们这个年纪学浅北话的还是挺多的，可晏乔舟的浅北话听起来就像外地人。
“小时候讲的少。”晏乔舟解释了一句。
“秦导，要不我试试？”许京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晏乔舟身后。
“京九，剧都开拍了，临时换角色不太好。”
“不是换角色，是我可以教教晏乔舟浅北话，给我五分钟。”说完许京九拽着晏乔舟去了一旁布景的公交站台。
“怎么教？”
“你骂过人么？”许京九挑了挑眉，看向晏乔舟。
“没有。”
“我明明上次还看见你帮我反黑骂黑子傻逼”
“”晏乔舟说完一把将许京九拽到了车站牌后面，那里是剧组视野盲区，将许京九抵在角落里低声问道，“还看见了什么？”
“就看见你帮我反黑了，没了。”许京九就比晏乔舟矮半个头，现在在他的笼罩下，整个人像是矮了一截，微微怂了几分。
“我只骂过你的黑子，平常不骂人。”晏乔舟垂眸小声解释道，像是在和许京九解释
上一秒感觉到人身威胁的许京九，危险值骤降，危险解除。
“我没说你骂人不好的意思。”许京九连忙说道，“我只是想教你浅北话和骂人话是一样的感觉，你骂人的时候整个人是具有攻击性的，所以语调会重，大部分拼音语调都会自动转变成第四声，所以骂人的时候最容易嘴瓢。
浅北话也是如此，全部转第四声调试试可能会更好。”
晏乔舟按着许京九的法子试了一遍，第一遍说完气息有些不稳，第二遍才顺畅了许多。
连着试了五六遍后，晏乔舟整张脸都红了。
也许是第一次说浅北话的缘故，又或者是第一次骂人的缘故。
再来一场时，晏乔舟一场过了。
第一天的拍摄还算顺利，但天黑时还有一场戏，是许京九饰演的李邮在雨夜目睹杀人凶手，剧组已经在架人工降雨的机器了，声声和廖蓝一人抱着姜茶，一人抱着毯子，准备给许京九淋完雨回回温。
这次饰演杀人凶手的是圈内德艺双馨的老演员陆堪，许京九让声声多备了一份姜茶送给了路老的助理，开拍前路老特意来和许京九说了一些戏，算是谢谢许京九的姜茶。
其实剧本里关于杀人的详细过程并不多，但陆堪面露的神色让许京九顿时陷入当下的情境，与主角共情了起来，对于少年来说，他只是下晚自习为了早点回家绕了条小路，却无意中目睹了一场杀戮。
许京九将少年李邮遇事时的恐惧表演的淋漓尽致，却忘了李邮那份冷静。
导演一声咔下，朝着许京九走过来，秦导看见许京九神色有些慌乱连忙关心了一句，“还可以么？”
许京九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十一年前现实生活中的李邮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录制杀人视频，他只知道如果是他，他没办法保持冷静。
“再来一次？”秦导拍了拍许京九的肩膀，问道。
“好。”许京九站回之前的位置，准备拍第二遍。
晏乔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提前站到了那个位置，拿着毛巾帮许京九擦了擦湿发，“如果害怕的话，视线往上看，任何人都无法直视杀人，并且冷静录制视频。”
许京九点了点头。
开拍前晏乔舟退到镜头之外，晚上已经没有他的拍摄了，他还是留在了现场。
开拍后，许京九饰演的李邮撑着伞从小巷子出现，目睹了第一刀捅进了受害者心脏的位置，随即是第二刀。
漆黑的小巷子里路灯都没有，李邮是通过隔壁邻居窗户里透出来的光看清了杀人凶手的脸，许京九原本僵直的身体一点都动弹不了，晏乔舟的那句话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视线上移，恐惧得到一丝缓解，下一秒许京九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录制下了杀人凶手捅下第三刀的场景。
可是下一秒，杀人凶手手里的电筒朝着李邮的方向照了过来，他那张学生的脸瞬间暴露
李邮开始在巷子里逃生，他没有往自己的学校跑，而是往他学校隔壁跑，那是正下晚自习
“咔。”
好在第二场过的顺利，廖蓝第一个冲上来将毯子披在了许京九身上，还有声声的姜茶，许京九喝了几口才舒服了一些。
此时陆堪也刚喝完一杯姜茶，和许京九碰了个杯，“刚刚表演没吓到你吧？”
“陆老师演的太好了。”许京九连忙回道，陆堪这种老戏骨演什么像什么，之前演过太多文人风骨的剧，整个人出场就带有好人buff加成，这次饰演杀人凶手也是一次挑战，要打破常规，打破观众的固有印象，所以为了这次饰演的杀人凶手，他做了很大的突破。
许京九在折服在他的表演下。
当晚收工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四十多了，从片场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正当许京九准备在剧组附近开个酒店时，晏乔舟的车突然停在他面前。
“你怎么还没走？”许京九记得他晚上没有拍摄，居然一直在剧组待到了收工。
“送你回家。”晏乔舟下车，主动为许京九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许京九没推辞，上了晏乔舟的车。
车子开到一半车程的时候，车内黑了一秒，等视线亮起来时，副驾驶上的许京九已经变成了一只猫。
晏乔舟侧过脸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许京九的猫脑袋。
此时晏乔舟都已经注意到许京九好像有一丝不对劲，摸他一点回应都没有。
而且往常十一点过后，许京九内心世界比世界名著还好看。
一句接着一句没停过。
可这次一句话都没有。
“许京九？”晏乔舟喊了一句，副驾驶上的许京九迟迟没有反应。
起初晏乔舟以为只是累了，估计睡了过去，没怎么在意。
等他把车停到车库时，将许京九抱起来时才发现他的体温比平常高了许多。
“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