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晏先生自谦了。
“小宋，把隔壁那个人赶出去。”
许京九发型做到一半，就被晏乔舟赶出了化妆间，三线艺人最后不得已沦落至公用化妆间，声声买完咖啡回来听到京哥被晏影帝赶走了，手刚递到晏乔舟手上的咖啡收了回来，带回来给了许京九。
“干的漂亮。”许京九从声声手里接过咖啡称赞了一句，不愧是他的人，连脾气都和他有几分像。
做好妆造的许京九连忙赶去了拍摄现场，一直在和导演沟通拍摄计划的廖蓝全程黑着脸，许京九走上前和导演打了声招呼，然后看下廖蓝关心了一句，“怎么了？”
廖蓝等到导演走了才和许京九抱怨道，“资方临时加了人，气死我了。”
“一支广告撑死不超过十秒，这种资源都有人抢！”
“他是有多缺”廖蓝最后一个‘戏’字还没说出来，拍摄现场入口处多了一个人，晏乔舟突然出现在片场引起了不少喧哗。
“舟哥，你总算来了，人都到了，就等你开机呢。”拍摄导演连忙上前去热情地迎接道。
离晏乔舟两米开外的许京九顿了一会儿，“你别告诉我资方加的人是晏乔舟。”
“我也是刚知道资方加的人是晏影帝。”廖蓝有些为难，一方面是他是知道许京九当年大学时和晏乔舟的过节，两人死对头多年从来不合作，另一方面，那可是晏影帝，许京九和晏影帝拍广告，起码身价能往二线提一提了吧。
“违约吧。”许京九头也不回地要走，宁愿赔钱，他也不可能和晏乔舟合作。
廖蓝连忙跟了上去，虽然她是许京九经纪人，但大部分工作决策都是许京九自己做的，她负责执行或者给建议。
路走到一半，晏乔舟突然挡住了许京九的去路，两人站在窄小的过道上互不相让。
无人知晓二人在角落里聊了什么，众人只看见一分钟后许京九转头回了片场，去了休息区拿起拍摄脚本和晏乔舟对起了戏。
难得得空的廖蓝和声声站在一旁，盯着休息室里难得和谐的画面感慨了一声，“你刚刚听到晏影帝说了什么么？”
声声半天还没缓过来，加上刚刚她跟地比较后，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重要的几个字还是听清楚了。
“他居然要买热搜，骂京哥耍大牌！”
“你还漏掉了前一句，他居然恐吓九九，今天要是赶走”廖蓝模仿起晏乔舟刚刚的语气，语气低沉眼角布满寒霜，活脱脱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地痞流氓。
“京哥居然这就妥协了？”
“不是被威胁妥协，晏影帝说他给九九当配角。”廖蓝欣慰地点了点头，自家艺人总算是出息，居然踩在影帝头上了。
“可是我怎么感觉这样京哥会被骂的更惨。”
顶流影帝给三线艺人当配角，肯定是三线艺人靠资金组，娱乐圈吃瓜定律。
今天要拍的是一个宠物产品的广告片子，拍摄脚本是一只离家出走的猫走进一家宠物店，许京九饰演的宠物店店长拿出猫咪零食喂它，并且成功收买猫心，一周后，猫咪主人晏乔舟饰演来到宠物店，要带回猫咪的时候，猫咪手拽着宠物店门把手，不肯离开。
最后它的主人只好买下猫零食，那只猫才肯松手跟他回家。
今天和他们两个一起拍摄的是一只蓝白英短，正八开的脸让许京九很是喜欢，抱着它亲热了好一会儿，但这只猫似乎对许京九并不太满意，一直从许京九怀里逃出来。
刚开始开拍了好几次，都没有拍出想要的效果。
最后不得已，节目组拿来了一盒绿色粉末状的东西，塞到了许京九手里。
许京九闻这味道有些熟悉，凑到鼻尖处又闻了一下，这东西和他昨天扑在晏乔舟颈肩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让他差点荷尔蒙失控。
“这是什么？”
“猫薄荷。”拍摄导演解释道，“猫对这个味道比较上瘾，拍摄过程中如果不配合只能用点这个了。”
许京九回想起自己昨天闻了这个味道情难自制的感觉，一想到等会这只英短也要遭受他昨天遭受的那种感受，看向导演拒绝道，“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不用这个。”
“好吧。”导演没拒绝许京九，让他再试一次。
开拍前晏乔舟走到了许京九身后，假装不经意地提醒了一句，“猫咪比较喜欢人摸他下巴，摸肚子是猫咪大忌。”
许京九侧过头反驳道：“那你怎么天天摸你家猫肚子？”
在晏乔舟家过了三个晚上，他被摸最多的地方是肚子，不是下巴。
晏乔舟脸上生起一丝好奇，“你不会在我家装了监控监视我吧？”
“犯法的事我不干。”许京九不屑道，他脑子有病监视晏乔舟。
晏乔舟嗤笑了一声，像是猜到了许京九的回答，接着回答他上一个问题，“猫只会让它相信的人摸肚子。”
许京九回想起自己每次被摸肚子，要么是玩累了，要么是吃撑了
根本不是因为相信晏乔舟。
反驳的话刚要说出口，一个认知突然中断了他的话，他是个人
为什么要用人的思维去评判猫的思维。
许京九没继续和晏乔舟反驳，将注意力投入进拍摄里，他试了试晏乔舟说的办法，确实和英短贴近了许多，拍摄想要的效果也出来了。
等到要拍最后一镜时已经快中午一点了，晏乔舟这个时候才出镜，导演十分殷勤去休息区请他，毕竟让这位影帝等了一早上，生怕让影帝觉得是他们剧组懈怠了。
不曾想晏乔舟态度出奇地好，导演一喊他立马到位，之前已经和许京九排练过一次走位了。
“初次合作，请多包涵。”晏乔舟第一次面对镜头觉得有些生涩，背过镜头时偷偷自嘲了一声。
“晏先生自谦了。”
拍摄正式开始后，许京九正在店里喂养猫咪零食，突然间店里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门上挂的风铃作响，许京九抬眸向门口的方向望去，男人背光而来，清冷的面庞有些俊俏，额前细碎的短发遮住了他的眉眼。
许京九只觉得在这一刻，好像在哪里见过晏乔舟。
是在比大学更早之前。
“咔。”第一镜因为许京九的走神而被导演喊咔。
好在只ng了这一次，后面的拍摄很是顺利，都是一次就过。
拍摄结束后，晏乔舟挡在许京九面前，邀请道，“中午一起吃饭么？”
“怕你下毒。”
“想毒你在大学宿舍就毒了。”晏乔舟眼角渐狭，看向许京九的眼神愈发炙热，而理智在劝他克制。
“走了。”许京九见声声收拾好东西，和大家打了声招呼离开了片场，连声再见也没和晏乔舟说。
留下呆在原地的晏乔舟望着那个看了一万次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小宋喊了晏乔舟好几句，晏乔舟也没应他。
“舟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小宋有些担心晏乔舟，他今天一天状态都不佳，早上的时候坐在那个小椅子上，看着许京九拍了一早上的广告，等了一上午只为了拍最后一镜不到三秒钟的镜头。
这不像是晏乔舟平日里的行事风格。
“没事。”清冷的声音传来，这才是小宋认识的那个晏乔舟。
许京九赶往杂志社安排采访的路上翻看了一下手机，关于他一天没回齐明俊消息，齐明俊已经脑补出他出车祸墓地选在哪一块比较好的地步了。
许京九：【你很闲？】
齐明俊：【关心你也有错，你小子也太没良心了！】
许京九：【刚刚在拍摄，没看手机。】
齐明俊：【行吧，原谅你了。】
齐明俊：【话说你早上突然打听起晏乔舟的消息，我这里有个劲爆八卦，你听不听？】
许京九：【放。】
齐明俊：【爸爸，你能不能对你儿子稍微热情一点？】
许京九：【请热情地放。】
齐明俊：【】
齐明俊：【当年晏影帝经常往一中跑，坊间传闻，晏影帝和我们一中的学生早恋。】
许京九：【不信谣，不传谣。】
齐明俊：【不是谣言啊，有证据，当年晏影帝凭着那张脸可是在我们学校贴吧独占一栋楼的人，每次他来我们一中一次，就有人偷拍一次，你现在去我们学校贴吧看一下，还在呢。】
许京九听完齐明俊的话，果真退出了微信，下载了贴吧，进入浅北一中贴吧后，直接搜搜晏乔舟关键词，出现在首页的第一个帖子就是齐明俊说的那栋楼。
十年前的帖子，现在都盖到了16134891个回复楼层了
镇楼的那张照片是晏乔舟穿着十八中校服，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寸，坐在篮球场的座椅上的照片，脖子上挂着相机，好像是来拍照的。
照片已经过去十年了，像素早就模糊不清了，许京九除了晏乔舟那张脸能认出来外，照片四周的标记物一点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