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杨尔雅的打算
杨尔雅把哭到虚脱的母亲扶进屋内坐下,开始检查大衣柜、床底、桌下……
杨夫人一头雾水的看着女儿,“小雅,你在找什么?”
这是杨尔雅前世在邕帝后宫里逐渐养成的习惯……
确定屋内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后,杨尔雅稍感安心,但她依旧低声说话。
“母亲,这次咱们回来了,就不跑了!”
杨夫人瞪大双眼,刚要反驳。
杨尔雅握紧杨夫人的双手,示意杨夫人听她把话说完。
“母亲,杨支山为官多年,单凭我们母女和舅舅一家,是斗不过他的。
他打定主意要跟西河侯联姻,我们贸然行动,反而会激怒他,我们会陷入被动。
不如我们假装同意,然后徐徐图之……”
杨夫人心头一紧,不肯再听下去。
“不可!万一有个闪失,你岂不是真要嫁给那混账东西?
不可不可,小雅,你是担心母亲吗,你不必担心,母亲怎么样都可以!
如果能救你出这魔窟,母亲死也值得!”
杨尔雅忍住眼泪,继续说道:
“母亲,我不要您离开我,我们谁都不死!我们一起活着…
该死的不是我们!该死的是杨支山!”
杨夫人越发心疼女儿,都是她不好,识人不清,怎么就引那豺狼入了家门!
坑害她一辈子不说,现在还要毁她女儿!
杨尔雅想起杨支山前世的种种恶行,怒火攻心,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杨支山!对发妻赶尽杀绝,对子女无慈爱之心!
身为朝廷命官,不为民请命,反而一心钻营!
鱼肉乡里!搜刮民脂民膏!人人得而诛之!”
杨夫人见杨尔雅坚决,问她打算怎么做。
杨尔雅语气平静,“邕帝会答应赐婚,是因为西河侯向邕帝投诚。
他们预备秘密害死敦毅长公主,瓜分敦毅长公主手里的兵权!
要想解决杨支山,就得先拆他跟西河侯、邕帝之间的同盟!”
杨夫人听的心惊,“小雅,你说的这些,母亲不太懂。
但母亲觉得,要做到这些,定要突破重重艰难险阻,母亲担心你的安危。”
杨尔雅是死过一次的人,她原本万念俱灰,如今能再重来一次,有母亲在,她什么都不怕!
“母亲,您相信小雅。
等小雅打败他们,小雅也该成家了,我会生一对儿女,让您安享晚年,含饴弄孙……
这回,轮到他们死了!”
午后,管家骑着快马,从赤城赶回杨府,连忙叫来他的几个心腹在外院的书房议事。
“老爷说了,让咱们留下真夫人和真小姐,之前那两个冒牌的,直接宰了。
冯玉龙,你把毒药准备好,晚饭时候,直接把住在后院那两位送走,一了百了。
王力,最近你盯着点前后门,守住了,以防夫人小姐再次逃跑!”
管家交代好一切后,因为接连赶路,他有点体力不支,直接回去休息了。
外院的书房,紧挨着内院,透过一扇窗户,刚好可以听到书房里的谈话。
此刻,杨尔雅带着杨支山找来的假小姐杨依雅,在窗下听的一清二楚。
杨尔雅回到杨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收买拉拢管家的心腹,冯玉龙。
冯玉龙是草莽出身,为凑妹妹的医药费投身杨府。
比起已经被杨支山同化的管家,他是最好的拉拢对象!
从刚才管家分配的任务来看,杨尔雅押对宝了。
管家更看重冯玉龙!
杨依雅听到管家的话,已经受到惊吓,再看到冯玉龙跟在杨尔雅身后,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更是吓的魂都飞了!
说起来,杨依雅也是杨支山的女儿,她比杨尔雅还大三个月!
她娘是京中名妓,被杨支山短暂的包过一段时间,后来杨支山腻了,弃之如履。
这些年,杨依雅一直被杨支山养在外面。
杨尔雅、杨依雅越长越像杨支山,姐妹俩眉眼间便有了两分相似!
这是杨支山敢让杨依雅冒充杨尔雅的重要原因!
她们是亲姐妹的事,杨依雅是知道的,前世杨尔雅直到进宫后,才得知此事。
但杨尔雅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杨依雅,见杨依雅如此害怕,杨尔雅开口道:
“你也看到了,他就是这般无情!为利益,他可以放弃任何人!
他给你的许诺,可能会兑现…
如果你有命,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杨依雅怨恨的看向杨尔雅!这个只比她小三个月的妹妹!
“跟你合作?说不定我跟你合作死的更快!”
杨依雅信不过杨尔雅。
毕竟这个正妻独生女,讨厌她这个私生女,是件很正常的事!
杨尔雅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跟我无冤无仇,我没有理由杀你。
你只是杨支山请来配合演戏的!他能给你银子,我也能!我给的还更多呢!
你拿钱办事,何必如此忠心?况且是杨支山不义在前!
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不跟我合作只剩下死路一条!
我们之间,合则两利。”
这也是杨尔雅不能挑破杨依雅身份的原因…
这个杨依雅,她留着可有大用处!
冯玉龙适时的拿起装着毒药的瓶子把玩,不时瞥一眼杨依雅。
杨依雅很忌惮冯玉龙跟他手里的毒药,只得点头答应。
“先说好了,我拿钱办事,银两概不拖欠!”
杨尔雅点头。
次日,杨府,前厅——
管家得知冯玉龙已经把后院的两个麻烦给解决掉了,很是满意!
见杨尔雅走进前厅,管家挥手示意冯玉龙退下。
“大小姐,依照老爷的吩咐,您最好还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杨尔雅上前,不由分说对着管家,深施一礼。
管家忙侧过身躯,边说他不敢承受,边扶起杨尔雅。
杨尔雅被管家扶起来时,已是满脸泪水。
管家不解,“小姐,您这是?”
杨尔雅后悔的捶胸顿足,“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过于不知好歹!父亲为我定下西河侯府的亲事,我本应感激涕零的接受。
怎么能离家出走,如此一来。置父亲的颜面于何地?
我这女儿可真该死啊!
管家叔叔,能不能帮我给父亲写一封忏悔信?
我要跟父亲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