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羽
天羽是将规则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龙，在她眼中，规则乃是维持世界运转的关键所在。
若有人妄图破坏它的运转，整个世界必将随之崩溃，而她的使命就是铲除这些违规者。
但她的妹妹——诺介。
她却打破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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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姐姐明天去玩吧……”
“姐姐不要总是板着脸，笑一下嘛！”
“姐姐给！送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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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天羽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她的手紧紧抓住被角，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千百年来，这种情况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嗯……？”
天羽看向床头，原本在上面的玉石发簪不知为何掉落到了地上。
她心中一紧，急忙从床上下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地毯上的发簪，仔细地检查着有没有损坏。
即便是玉石制的发簪也经不住时间的冲刷，原本温润的玉质已经变得暗淡无光，上面的很多细节都已经有一些模糊了。
仔细看去，发簪上的数字纹路不再清晰，被岁月蒙上了一层薄纱，一些微小的裂痕也开始显现。
然而，尽管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它的形状却依然完好如初，没有一丝形变。
天羽将小心翼翼地放到床头的收纳盒中，仿佛在挖掘什么千古名物一般谨慎，生怕有丝毫的损坏。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它心头总会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再联想起昨夜诺介倒在血泊中的情景，心里总感觉很不是滋味。
像是害怕和恐惧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羽羽，昨天你好像很晚的时候出去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榅珑曼关爱而慈祥的询问道。
看到她进入房间，天羽马上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语气啃啃巴巴的回答道：
“昨天……她出来了……还有不要用那种奇怪的名字叫我……”
听到的瞬间，榅珑曼脸上惊喜的表情一闪而过，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也微微上扬。
然而，当她突然想到天羽在面前时，她的笑容突然收敛，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迅速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情感。
但她的手指却紧紧地抓住衣角，微微颤抖着，暴露出她内心的紧张。
天羽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没有吭声。
“小诺吗？……还是那件事吗？”
“规则若是被打破，那它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天羽一边说着话，一边脚步不停地向着床边走去。
她的动作看起来有些随意。走到床边后，伸手拿起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被被子盖住身体的那一刻，天羽似乎找到了一种安全感。
她紧紧地抓住被子边缘，像是要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一样。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她可以暂时忘却外面的一切烦恼和困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可以的话，她此时此刻只想与外界隔绝开来，不想再跟任何人交流，更不想跟榅珑曼讨论有关诺介的任何事情。
“这么久还是这么固执呢，难道你真的没有怀疑过事另有隐情吗？”
榅珑曼的话不禁让天羽皱起了眉头。
该怎么说呢？她当然有想过，但天羽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那家伙都已经残杀了如此众多的人类以及自己的同类，还有什么可值得去讨论的呢！”
天羽的语调猛然间变得锐利起来，这让榅珑曼不禁怔住了片刻。
她迅速地掀起被子，仿佛一颗黄钻般闪耀的眼眸之中充斥着无尽的愤怒之情。
“那屠宰场一般的场景我可是每天在梦里回顾！我已经退了一步，让她先和我回去调查原情，可她呢？！您别忘了可是她生成的界域先手进行的攻击！一整个国家的人类和数万的同胞全部被她屠戮至尽！”
接着，天羽似乎想到到了什么荒诞之事，耻笑一声。
“事到如今您说真相？别开玩笑了！就算真的有隐情，难道那些同胞的死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吗？！”
天羽的眼神中弥漫着怒气，胸口明显地起伏着，显然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由于过于愤怒，效果并不明显。
“那你为什么心软呢？嘴上说的绝对不会原谅，带你刚才并没有取她的性命，你还把她送你的礼——”
“别开玩笑了！当时可是您将她定罪的，事到如今却又为她辩解？”
天羽的直言打断了榅珑曼，榅珑曼也被天羽的这一句话噎住。
“五千年前，狡猾如她，在她落败之际，她将自己的性格最恶劣的三个分身放了出去，为了避免那三个最恶劣的分身失去本体的控制而为所欲为，我只是封印了她，这次我可不会像上次一样重蹈覆辙，下次见面就是将她审判之日！”
这句话里没有任何同情和犹豫的情感，只有视为敌人的斩杀。
过去的仁慈与犹豫已经让自己付出了代价，如今的自己只会坚定不移地捍卫正义。
但无论天羽多么冷酷无情，她内心深处并未彻底封锁情感世界。对于诺介，她谈不上厌恶，甚至可以说是宠溺有加。
然而，令她困惑不已的是，曾经善良可爱的妹妹为何会突然间性情骤变，变得如此嗜血残暴。
而她自己内心深处那股怪异的感觉更是如迷雾般挥之不去。
明知如今的诺介已是罪大恶极之人，但当真正要动手时，心中却不禁泛起丝丝犹豫。
难道……心底果真还残存着对她的一丝怜悯与手软吗……哪怕这点心软微乎其微……
亦或是那位被诺介称作“食物”的人类的出现，让自己瞥见了诺介尚存一丝挽回余地的曙光……？
但那些同胞的生命自己又怎么可能能够放下自己哪里来的资格替他们原谅诺介呢？
难道以前的罪孽都要一笔勾销？
不可能。
真是的，这家伙就不能听话一点吗
为什么要叛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