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战斗前序
黑幕降临的城市像是被黑洞吞噬了一般，只有几台路灯还在闪烁，摇摆不定的灯光给原本就昏暗的城市又添加了几分灵异。
人行道上两个人影正在缓缓地前进着。
赤崎宇的脸庞挂着一丝有些勉强的假笑，目光时不时地瞥向一旁。
“只剩最后一个派了，忍忍吧，等会给你做饭。”
赤崎宇侧头看着把玩着自己腰束的诺介，指着远处的城市中心说道。
“马上就到了。”
“切——要不是心里奇怪的感觉……算了，你记得到地方之后把命卖给我就行。”
“什么感觉？”
过滤掉自己不想听到的话题，她似乎又说了现今自己理解不了的意思。
赤崎宇刚想开口询问是什么意思。
但看到诺介宝石般的眼睛能明显观察到生气的态度，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赤崎宇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个巧克力派，递给了诺介。
而诺介则是一副口嫌体正直的收下了，连同塑料包装袋一口吞下，嫌弃地说了句“难吃”。
随后又盯着赤崎宇的后背，只不过目光中的威胁性降低了不少。
不妙气氛消散了些许，赤崎宇抓住机会转移话题。
“你是被封印了吧？被谁打败了？”
“……关你什么事？”
“……”
赤崎宇无言以对。感觉自己似乎理解云夕的感受了。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要搞清楚诺介的情报和刷好感度，最大限度的避免契约完成的一瞬间，诺介的直接翻脸。
同时也是为了了解她术式的能力，增大自己在她手下逃脱的可能。
赤崎宇心中思考着。
“诺介。”
“……”
“诺介？”
赤崎宇呼唤诺介，想要再了解一下她的情况，但这一次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侧过头看向诺介，但却发现诺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自己的衬衫，停下了脚步，落到了他的后面。
“诺介？”
赤崎宇回头望向诺介，发现诺介正死死地盯着他们后方刚才走过的道路。
“喂，人类，快逃。”
“？”
赤崎宇还没有见到过诺介那种表情。
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面色冷峻。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那双瞳孔射出仿佛刽子手一样充满杀戮的目光。
赤崎宇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但转眼间大地却开始震动起来，远处一栋栋大楼瞬间灰飞烟灭，仿佛大地在怒吼。
“已经来了吗？”
地面止不住的颤抖，诺介盯着的地方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赶来。
“呼————”
一阵强烈的风刮过耳边，连带着的尘土把目光所到之处全部掩盖。
“什么东西？”
赤崎宇捂着眼睛，如此说道。
拨开尘雾后，面前只有一道被从中间撕裂开来的道路，房屋塌陷、道路裂开。
只是十几秒的时间，一道繁华的街道变成了一座废墟。
“登场还是这么高调啊。”
诺介率先打破沉寂。
虽然面带笑容，想维持自己从容的微笑，但明显她额头的汗珠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你不应该出现的。”
从天空传来的声音。
赤崎宇连忙望向上空，那里悬浮着一名少女。
一身棕色与金色混合的长袍式燕尾服。
不知是不是高定款。
不同于一般的款式，她的衣摆两侧几乎到达了她的小腿，像是风衣一样。
而后摆又呈燕尾形状、优雅地向下展开，显得庄重又沉稳，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眼睛里是金黄色的瞳孔，发丝如瀑布般披散着。
人偶般的面容与表情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心情，但浑身散发着一股想让人俯首称臣的帝王一般的气息。
“那孩子就是把你救出来的家伙？你竟然会和人类签订契约？真少见啊。”
或许是被她的气息威慑，赤崎宇想张嘴说话，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心脏如同被人握在手中，连跳动都被限制，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人捏碎。
“你找的是我吧。”
诺介向前一步。
“不要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那孩子是谁？眷属？朋友？”
“不用管他，我的应急食物罢了。”
“……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啊！”
悬浮在空中的少女表示理解，但明显语气更尖锐了一些。
“到空中来，我没想影响到人类。”
诺介轻轻蹬了一下水泥地。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的身体便渐渐地飘在空中。
赤崎宇将眼睛睁到了最大，才看到像火柴似的两人。
原来你会飞啊？！
那为什么刚刚不飞起来带着我？
◇
远处，诺介和不知名的少女正在相互对峙。
与刚才不同的是，两个人的衣服都发生了变化。
“隅中，衡阳，掩虵之身——〈巳时〉·玄龙甲”
诺介似乎如此嘀咕了一句。
紧接着她的身上就开始不断冒出闪耀的颗粒物，粒子吸附在身上的服饰、变成了特殊的衣物。
身前衣着的铠甲使她如同古代战场上的将军，但铠甲之下的洁白的裙摆又如同但铠甲之下的洁白的裙摆又如同婚纱一般闪耀，两条犹如鱼尾一样的丝绸般的拖尾长长的挂在她的身后。
散发着闪耀粒子的白色的纱裙与坚固的铠甲相结合，有一种暴力美学的感觉。
而那名女性看着眼前的诺介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动。
她的衣服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那件燕尾服胸口处微弱地闪耀着光芒。
原本一头棕黑的发色变为了象征着权利与神圣的黄金色。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或许诺介已经死了。
“！”
诺介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如同帝王一般的气息。金黄色的瞳孔里发出让人颤抖的目光，仿佛是一只凌驾于一切种族之上的龙在你的面前。
古奥、庄严而深重的压迫感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终焉〉——！”
脱口的瞬间，一股与诺介显得格格不入的黑红色液体在诺介手中凝固成剑的模样。
诺介手持名为〈终焉〉的剑冲了过去。
她们在飞舞？
不，赤崎宇看清之后才发现她们是在厮杀。
长矛划过。
翱翔于空中。
持剑斩向对方。
无论怎么解释，那毫无疑问是在互相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