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放学
纪元2376年12月15日
赤崎宇与云夕和刘恒走在返回教室的小路上。
赤崎宇看了看表——5：30，该上晚自习了。
他吃掉最后一口蜂蜜蛋糕，缓缓吐出一口气，在想要用什么理由把晚自习翘掉。
一起的刘恒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这还不简单吗宇哥！”
接着他把自己的袖子撩上去，露出半截手臂，小步快跑到一旁，然后直接磕在了校园道路上的座椅上。
赤崎宇看着他这一操作，有点懵。被磕到的部分瞬间变得通红，可见用了不小的力。
而刘恒似乎感觉不到痛似的，指着红肿的部分，对着赤崎宇身旁的云夕说道：
“云哥我手肿了，需要宇哥带我去医院，你——”
他还没说完，云夕就抬手制止了他，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云夕看看赤崎宇，又看了看刘恒，勾起嘴角笑了笑：“今天星期日，没有晚自习。”
刘恒：“……”
◇
“下一站南华路，请到站的乘客尽快下车。”
公交车从学校门口出发，走了半小时到了市中心，晚上的市中心依然灯火通明，行人熙攘。
播报员将站点行程念的字正腔圆、十分流利，估计念过不下百遍了。
赤崎宇看了看窗外的风景，起身拉着正有些困、半眯着眼的刘恒在公交站台处下车。
“唉唉？宇哥还没到你家呢吧？下车干吗？”
赤崎宇瞥了他一眼，指了指他刚才磕在桌角上的部分。
“去拿点药。”
刘恒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把手从赤崎宇的手里收了回来。
“宇哥，不用不用，我家里有药，回去抹点就行了。”
本来赤崎宇是想展开术式直接给他治疗的，但刘恒却出乎意料的态度强硬的拒绝掉了他。
原因是刘恒现今是第一术者，无法使用第二术式中的〈愈〉。
还有是第二术式〈愈〉虽然能治愈身体，但像这种连皮都没有破的伤口治愈起来反而有点大材小用了。
毕竟人体内的魔素量有限，恢复魔素需要时间成本，为了这么个小伤特地展开术式来治疗，很不划算。反而会浪费不必要的魔素影响到第二天的训练。
赤崎宇和他对视了两秒，眉间皱起，透露了一丝忧虑。
他“嗯”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已经开走的公交车，微微眯起眼。
等下一班车吧。
“我靠，有点厉害啊。宇哥你看。”
耳边突然传来刘恒似是赞赏的感叹。紧接着肩膀便被拍了拍，赤崎宇被吸引了注意力，回头向他看去。
刘恒打着眼色，提醒着赤崎宇向一旁看去。
赤崎宇又转过目光。
只见一名戴着高礼帽和面具、衣着通体全绿西装的人在一旁的公交车站台边缘，给两个女生表演着像是魔术的节目。
带着笑容的面具掩盖了他真实的面容。
那面具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诡异，眉中处有一对小型山羊角的图案，双眉狠狠皱起，但却是笑容大开的、嘴角快要拉扯到了耳边，露出了嘴里排列整齐的牙齿。
那件西服仿佛有着魔力，将他魔术表演中的稳重与从容展现得淋漓尽致。
每一个停顿动作都犹如一尊艺术的雕像，诠释着他极致的优雅与美。
那两个女生被他的表演惊艳到，纷纷鼓掌赞叹。
他格外吸引人的目光，但好像有股奇怪的感觉。
赤崎宇轻皱眉头，疑惑地擦了擦眼。
这个人怎么老有股朦胧感？
身影像是视频中被特意做了模糊处理了一样看不真切，只不过他将这种模糊感从视频中带到了现实里。
这种奇妙的神秘感让赤崎宇有些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我靠，宇哥，他过来了！”
刘恒有些激动的拍了拍赤崎宇的肩膀，表情是按捺不住的喜悦。
他还从来没看过魔术呢！
赤崎宇猛地回过神来，仿佛被冰冷的毛巾浇醒了头脑，思绪被刘恒拉回了现实。
不对我怎么突然出神了？刚刚在想什么？
没等赤崎宇回想起刚才的情况，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就已经拿着一支拐杖、支撑着走到了自己面前。
小丑：“……”
赤崎宇：“……”
刘恒：“……嗨？”
属于沉默的气息在三人中蔓延。
赤崎宇与小丑相互对视着，小丑被面具遮住了脸，看不见表情，赤崎宇则是面无表情，用那副招牌死鱼眼看着小丑。
忽然，小丑有了动作。
他先是将拐杖挂在手臂上，又优雅的鞠了一躬，紧接着一个跨步迈到赤崎宇身前。
因为太过于突然，赤崎宇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
但小丑似乎并不在意赤崎宇的反应，他先是伸开双手，似乎是想展示给赤崎宇表示什么东西也没有。
等到赤崎宇点头，表示自己了解后。
他先是把挂着拐杖的左手举在自己胸前，又将带着白手套的右手伸到自己身后。
随后，右手猛的抽回，对着赤崎宇与刘恒亮起。
一枚硬币被他捏在了指尖。
“我靠，这么厉害？我都没看清！”
刘恒“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第一次看魔术的他表示震惊，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
小丑转向他，对他微微低头表示感谢。随后又将头转向赤崎宇，等待着他的反应。
赤崎宇：“……”
说实话，有点无聊
“宇哥，鼓掌啊，人家都给我们表演了。”
刘恒戳了赤崎宇一下。
赤崎宇眨了眨眼，想了想，也“啪啪啪”的鼓起了掌。
也是，毕竟都已经看了表演了。
不鼓掌的话有些不太礼貌。
得到了称赞，小丑将硬币递给了赤崎宇，又给他和刘恒优雅地鞠了一躬。
但不知为何，赤崎宇却感觉这个人面具之下是一脸失望的表情，全身散发着一股失落的感觉。
如同饥肠辘辘的你发现了一只猎物，举起了猎枪后才发现它是一只国家级保护动物一样。
他的行为似乎和内心的感情不一致，很让人感觉到违和。
但他却又没有什么多余动作。
在鞠完躬后，他便转身离开了，转身寻找其他的观众。
看着他的背影，那股朦胧感依旧还在。
“……怪。”
“什么？宇哥？”
“……没事……应该。”
赤崎宇摸了摸鼻子，看着手中的硬币，沉默不语。
硬币上印着一对山羊角，不知道是不是自印的，应该不是什么能用的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