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还是说说
但若是云栀真的遇到危险需要帮助，他会出手，但他只是想要还救命之恩，没有其他所求，只是这么简单。
沈川叹了口气，他看着云栀，不动声色换了话题：“还是说说，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吧？”
云栀提到正事，脸上的笑容消失，她认真的看着沈川，也不掩饰，直接问道：“如果，我需要你将票投给我，你会投给我吗？”
沈川也没有躲避，而是直接冲着云栀问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是站在古族这一边，还是站在祭祀和表少爷那一边的？”
云栀涩笑一声，却没有犹豫：“古族。”
“我与表少爷、祭祀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她顿了顿，声音中掺杂了一些沈川无法理解的情绪：“有时候，人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是别无选择的。”
她没有掩饰眼中的野心和渴望：“阿泽，有些话我只对你说。”
一旁的星奎等人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悄然离开。
云栀继续道：“你清楚我的过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的母亲？”
沈川略微思索，依稀想起那个温婉又善良的女人。
虽然沈川已经记不清楚她的面容，但是还是会记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平和气息。
云栀放在身侧的拳头死死地攥紧。
哪怕是指甲扣进肉里也没有松开，她说：“我母亲不争不抢，对人善良，她不仅一个坏事没有做过，甚至连一句坏话都没说过。”
她的声音骤然变得激烈起来：“可是这样的人，落得个什么下场？”
“她那么年轻，就去世了，甚至不到一年，父亲就将继母迎娶到家中，对方甚至已经怀了孕！”
云栀那张漂亮妩媚的面容上此时尽是怨恨：“我甚至不敢细想，他们俩究竟是在我母亲病危前就勾搭在一起的，还是更早……”
她闭上眼睛，纤细的胳膊上尽是青筋，鲜血顺着指缝间不断流下。
但云栀却没有感觉到疼痛，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
云栀睁开眼睛。
这时，她已经压下心中的情绪，再次恢复了往日漫不经心的样子。
“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我要权利，为了权利，一切我能牺牲，哪怕是我自己的性命！”
“我知道，只要我在云家，不仅性命堪忧，甚至还会成为一个什么也学习不到的废物，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家云家。”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浓密的睫羽颤抖了一下。
也错过了你。
这话她没有说出来。
因为，就算是重来，云栀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能走到今天，靠的全都是自己，纵使选择错了，她也不会后悔，也不能后悔！
沈川攥紧拳头。
虽然，云栀说得云淡风轻，但是他清楚，对方这一路并不好走。
他没有资格评价云栀。
可是，人不能为了复仇而活，那样只会被情绪裹胁，最后成为权利的工具。
沈川没有多说，只是看着云栀的眼睛，轻声问道：“但是，你可曾想过，就算你将云族长、云少爷和云夫人全部杀掉，那之后呢？”
“之后？”云栀愣了一下，下意识重复一句。
沈川点点头：“之后呢？”
云栀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很快，她就调整过来，她压下心中的无措和不安，有些不耐的冲着沈川问道：“我现在无法考虑那么遥远的事情。”
“我只想知道，你这一票究竟给不给我！”
沈川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说，只是道：“等到投票时，你自然会知道了。”
云栀听到沈川这么说，知道他是不准备告诉自己了，她起身，深深地看了沈川一眼。
她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强烈的自尊让她不允许自己在沈川面前露出违心笑容。
沈川和其他人不一样。
云栀可以在其他人面前低声下气，也可以利用姣好笑容，放低姿态。
可沈川是她心中最后一块净土了。
她希望沈川投票给她，仅仅是因为她是红莲，仅仅因为他们曾经也有一段还算惬意的时光……
风吹过。
沈川抬头，他发现云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只有那浓郁的香风还包围着他。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姜知意还是没有回复。
他眺望着东方，轻声呢喃：“天阴了，要下雨了……”
与此同时。
另一边，云族长的小院。
云少爷阴沉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周围的侍从隔着老远便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阴霾，他们根本不敢招惹，连忙避开。
“妈！”云少爷进了大厅，不管不顾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却并没有得到回复。
他有些粗鲁地抓住一名侍从的脖子，带着几分不耐质问道：
“我妈呢？她去哪里了？”
侍从额头上全都是汗，他结结巴巴地回：“夫人在、在……”
不等说完，楼上传来一道略显不悦的中年女声：“云儿！”
云少爷一抬头，看到母亲一身素衣站在二楼的拐角处，面色肃穆地看着自己。
他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放开了仆从。
仆从哪敢耽误他俩谈话，冲着夫人行了个礼，便狼狈退下。
云夫人皱着眉，不紧不慢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虽然，她一身素衣，但依旧无法掩盖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那股优雅像是在她的骨子里，渗透在一举一动中。
她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可光从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时间的痕迹，就连皱纹都不曾有。
她走到云少爷面前，没有立马开口，而是为他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领：“云儿，我说过，喜怒……”
不等她说完，云少爷便接了过来。
“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
他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母亲，这些话你说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能不能换句话说？”
云夫人收回手，淡然道：“我说了一百遍又有何用，你做到了吗？”
云少爷噎了一下，不愿在继续这个话题：“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不是让我拉拢荒家少主吗？”说到这里，他声音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这个浑蛋软硬不吃、油盐不进！”